第321章 顧言深，你……你別過來……

  黎家老宅。

  黎晚站在窗邊看著外面傾盆大雨，電閃雷鳴，風吹得窗戶發出砰砰的響聲，都讓她心裡莫名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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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捏著拳頭，咬了咬唇。

  她想要的那個答案真的很過分麼？

  為什麼他不願意說出口？

  想到過去的種種，她的心裡便傳來隱隱作痛，讓她有些呼吸不暢。

  她捂著胸口，咬牙轉身打算睡覺，可下一秒卻看到一道燈光從遠處投了過來。

  光越來越近，最後帶著那熟悉的發動機聲停在了她的樓下。

  是他？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看著那輛車，就連呼吸都頓了下來。

  他……來做什麼？

  但她又覺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說不清只是衛錚罷了。

  接著，便見駕駛室打開，一道熟悉的影子從車內走了下來。

  頎長的身影就那麼站在門邊，抬頭朝著她窗戶的方向看了過來。

  她趕忙向窗簾後面躲了一下，然後扯過窗簾從縫隙之中向外看去。

  也不知道顧言深看沒看到她，只見他長腿一邁朝里走了進來。

  沒一會兒，樓下便傳來了門鈴的聲音。

  黎晚心猛地一顫，快速地跳了起來。

  聽著根嬸要去開門，她急忙衝出房間朝樓下喊道：「根嬸，別開門。」

  根嬸愣了一下，沒有追問，只是叮嚀了一句：「小姐，我就在廚房，你有事就叫我。」

  「嗯，根嬸你去洗澡睡覺吧，沒什麼事。」

  說罷，黎晚還補了一句：「廚房的事明天再說。」

  想也知道顧言深沒那麼容易走，到時候兩個人免不了又要吵架，她不想讓根嬸擔心。

  「好，小姐也早些睡，別想那麼多。」

  「嗯。」

  黎晚回到房間，樓下還是時不時傳來門鈴聲和敲門聲，但她始終沒有去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聲音終於停了下來。

  她咬著唇，在心裡冷笑，這就沒耐心了？

  但她始終還是低估了顧言深的毅力。

  下一秒，手機就響了。

  她想了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我睡了，別敲了。」

  電話那頭是一陣沉默，良久傳來一道沙啞的聲音：「我知道，但我不會走。」

  既然她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了那些事，他還是想要當面說清楚。

  他不是刻意隱瞞，只是……曾經的他過不了自己那關。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和什麼較勁，但就是不敢……

  「我會等你開門，一直在這裡等你。」

  說著，顧言深笑了一聲：「這一次，我不會放棄的。」

  「好，那你就等著吧，我睡了。」

  掛了電話，黎晚小心翼翼地走到窗邊，透過窗簾向外探了探頭，便見顧言深站在雨中，抬著頭看向她窗戶的方向。

  驀地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跪在顧家老宅的樣子，她心一橫，便將窗簾拉上，轉身一頭栽進了被子裡。

  從前的他對她那麼冷漠，那現在她又何必管他呢？

  只不過……

  想起三十年前的事，又想到陸澤和爸媽的死，最後又想到葉家那些糟糕的事，她覺得自己在這件事裡就好像一顆巨大的棋子，看似很重要，但實際上卻什麼也做不了。

  可她不能什麼也不做。

  起碼，現在要把陸澤找出來，問個清楚。

  為什麼要殺爸媽，為什麼要綁架她和哥哥，為什麼要幫助葉芸溪一直對付她，為什麼要做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

  她更想問問陸西洲，他……在這些事裡，到底又充當了一個什麼樣的身份。

  他知道多少呢？又插手了多少呢？

  她腦海里不禁浮現出他的笑容，還有他摸著她的頭說，『相信我，有我在你不會有事。』

  她對於他的話深信不疑，至少這四年來，他做到了，所以，她更想要一個解釋，一個答案。

  窗外的雨還在嘩啦啦地下著，狂風卷著雨滴偶爾會猛地拍打在窗戶上，將她嚇一跳。

  黎晚將被子緊緊地蓋在頭上，閉上眼睛想要睡覺，可一閉眼腦子裡便會出現顧言深的臉，又讓她猛地驚醒。

  如此反覆幾次，她有些煩躁地從床上坐了起來，再次走到窗邊小心翼翼地向外看，男人還在原地，一動未動。

  雖然外面很黑，但也能看到他的頭髮被雨水打濕，全部都耷在額頭上，讓他看上去和以往的冷漠不一樣，多了幾分破碎。

  黎晚怕自己心軟，又再次將窗簾拉上，靠在窗戶上，大口喘著氣。

  她必須要狠心一點……

  只不過，這場對抗，也不知道折磨的是顧言深還是她。

  三個小時候，她終於忍不住，氣沖沖地走到樓下，將門打開。

  風裹著雨水一下子全部都飄了進來，拍打在了她的臉上和身上，冰冷的觸碰讓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顧言深。」

  聞聲，顧言深轉頭看向她，但並沒有動。

  「滾！別站在這裡，礙眼！」

  顧言深沒說話，只是直勾勾地看著她。

  見狀，黎晚有些惱了，拿起一旁的水杯便砸了過去：「你以為你站在這裡我就會原諒你？就會既往不咎？我不過是想問你要一句答案，你都誓死不肯說，我憑什麼要原諒你，相信你？」

  「你是x又怎麼樣？你以為你救過我，為我做了那麼多，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麼？你這樣，我只會覺得，你當x救我，也只是怕我死了，怕我死了之後，你沒得玩了，你就是想讓我不能生不能死，那樣卑賤骯髒難堪地活著，對不對？」

  「顧言深，我告訴你，就算你現在和我說，你當初救我是因為愛我，我也……」

  「我愛你。」

  不等她吼完，顧言深忽然朝著她走近了兩步，沙啞著聲音又重複了一遍：「黎晚，我愛你，過去是，現在還是。」

  黎晚一怔，心猛地一抽，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要如何是好。

  她……她是不是聽錯了？

  剛剛顧言深說了什麼？

  愛……愛她？

  不，不可能……

  眼見顧言深靠近，她慌忙地向後退：「你……你別過來……我會叫人的……」

  但顧言深卻仿佛沒有聽到一般，疾步走到她的面前，張開雙臂緊緊將她抱進懷裡，附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對不起……」

  她慌忙想要將他推開，卻發現男人的身體開始向下滑，身上濕乎乎的像是雨水又有些粘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