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賭輸了

2024-04-26 16:25:12 作者: 席晚晚

  饜足後,顧言深直起身子,走進了浴室。

  黎晚躺在原地,呆呆地看著天花板,覺得哀求他的自己太過愚蠢。

  如果,他願意放過她,早就放了吧。

  她摸了摸小腹,苦笑一聲,如果孩子沒了,或許就是緣分太淺吧。

  隨即,她緩緩閉上雙眸,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了床上。

  晚上,顧言深並沒有留下來,洗過澡他便走了,只留下了一句:「黎晚,你要是再敢逃跑,我會做得更絕,但只要你待在這裡,我保證你外婆安全。」

  可她能信他麼?

  不能。

  他將她囚禁在這裡,又怎麼可能善待外婆?

  更何況,外面還有一個心狠手辣的葉芸溪。

  

  縱使,她相信陸西洲會幫她照看外婆,可陸西洲和她的交情並不深,自己也有很多事,又怎麼可能那麼周全。

  越想她便越是放心不下外婆。

  她必須要想辦法離開這裡,只是要想再翻窗離開,是完全沒可能的了。

  因為,顧言深走後,便派人將陽台的外面用鐵欄杆封了起來。

  一夜無眠,她才終於想到一個辦法。

  這個辦法屬於鋌而走險,如果顧言深不管她的死活,那她不僅沒有機會出去,還可能因此丟了命。

  可這也已經是她唯一的辦法,她只能賭一次。

  翌日,一大早,顧言深的人便送了早飯過來,但這一次,黎晚碰都沒有碰,他們收走的時候依舊還是端進來的樣子。

  衛錚看了她一眼,沒有多問,便端了出去。

  接著,中午晚上的飯她也都沒有動。

  衛錚依舊沒有問,只是將涼透的飯菜全部撤走。

  就這樣,連著兩天,黎晚未進一滴水和一口飯,哪怕躺在床上,也能感覺到她的虛弱。

  「黎小姐,何必呢?」

  第二天的晚上,衛錚忍不住問道:「我去給你熱一下,你吃一點吧,折騰壞了自己的身子,受罪的始終還是自己。」

  她抬眼瞥了一眼,便縮回了被子裡,將被子蓋過頭頂,不再看他。

  見狀,衛錚有些無奈,便讓人買了一些零食和牛奶放在了一旁。

  但第三天,他來送飯的時候,看到零食和牛奶還在原地,甚至就連袋子也沒有動一下,不禁擰了擰眉。

  「黎小姐,先生出差了,更何況,你這樣……先生也不會放你走的,吃一點吧。」

  黎晚擺了擺手:「拿走。」

  就這樣熬到了第四天,黎晚已經徹底沒了力氣,甚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好似一陣風吹來,她就會被吹跑一般。

  可她知道不會,那不過是她到極限的錯覺罷了。

  第四天了,顧言深還沒有來。

  這一局,她賭輸了。

  看來,她就算是死,也離不開這間房了。

  她不禁嗤笑一聲,緩緩閉上了雙眸。

  她輸了不要緊,可外婆怎麼辦?

  根叔和爸媽的車禍真相怎麼辦?

  可她再也沒有力氣思考這些了,意識開始模糊,漸漸地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忽然,耳邊傳來一陣陣聲音,好像是有人在叫她。

  「黎晚?黎晚?」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去,只在燈光下,朦朦朧朧地看到了一個輪廓,好像是顧言深。

  是他回來了麼?還是她已經死了?

  ……

  不知道過了多久,黎晚再次睜開雙眼,看著熟悉的天花板,還有那濃郁的消毒水味,她才確信,自己還沒死,而且,是在醫院。

  緩過神,她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扯掉手上的針頭,便步履蹣跚地往外婆的病房跑去。

  她一定要親眼確認外婆的安全才行。

  因為著急,她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

  一路跑到病房,將門推開,便見外婆躺在床上,還是和那天一樣,閉著雙眼連著呼吸機。

  她走近,俯身輕輕摸了摸外婆的臉頰,是熱的,但她並沒有醒。

  她鬆了一口氣,捏了捏外婆的手臂:「外婆,我來了,你為什麼還沒有醒來啊,是因為我不在身邊麼?還是因為你不想再見到我?」

  可不論她說什麼,外婆依舊緊閉雙眸,沒有回應她一絲一毫。

  她不免有些奔潰,含著眼淚坐在床邊,緊緊抓著外婆的手:「外婆,你快醒來好不好?你別把我一個人丟在這裡,我害怕……」

  外婆為什麼還沒醒?

  但不等她起身去找陸西洲,門忽然被人猛地推開,幾名穿著制服的警察走了進來。

  「黎晚?」

  黎晚愣了一下,抬手擦了擦眼淚,點點頭:「嗯,我是,你們是?」

  「我們是城中警局的,需要你跟我們走一趟。」

  「為什麼?」

  「有人告你蓄意傷人。」

  蓄意傷人?

  她眼睛一轉,便知道罪魁禍首是誰,只不過也不等她反駁,便見葉芸溪穿著病號服走了進來,指著她說道:「就是她刺傷的我!」

  果然,和葉芸溪有關。

  想不到,她費盡心思逃出顧言深的囚禁,卻又落入了另外一個圈套。

  她不禁嗤笑一聲,他們兩人還真不愧是夫妻,目的都是一樣,想要將她關起來。

  「葉芸溪,明明是你自己刺傷的自己,居然還要告我?你有沒有搞錯?」

  「言深也可以作證,需要我把言深叫來麼?」

  說著,葉芸溪走到她的身邊,湊到她的耳邊低聲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想說我綁架你的事,對麼?但你有證據麼?就好像你也沒證據證明是我自己刺傷的一樣。」

  黎晚眸色微沉,冷冷盯著她,雙手捏緊拳頭,一言不發。

  見狀,葉芸溪越發囂張,冷笑道:「對了,我不僅要告你蓄意傷人,還要告你一條栽贓誣陷,損耗我的名譽權。」

  「葉芸溪,你別太過分!」

  葉芸溪偏頭看向她身後的外婆,笑了笑:「黎晚,你的軟肋就躺在後面,要麼你就乖乖認罪,要麼……我會讓你外婆死在你面前。」

  「你!」

  黎晚伸手拽著她的衣服,咬牙道:「別動我外婆。」

  「呵,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

  「為什麼?你為什麼一定要做到這個地步?」

  「為什麼?」

  葉芸溪嗤笑一聲,貼在她耳邊,冷聲道:「要怪就怪你貪心又衝動,明明什麼也不是,卻偏偏想要報復我,和我爭,挑戰葉家和言深,你做這件事的就應該知道下場。」

  說著,她昂了昂頭:「警察先生,可以把人帶走了吧?不然,我怕她等下又拿刀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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