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直出現的人
2024-09-09 02:22:50
作者: 腰橫秋水
會議室里大白板上有4項內空:
一 東湖案。
二 麓山逸景兇案。
三 祝愉快車禍。
四 啤酒廠兇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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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隊摸著他的茶杯,嗅著溢出來的淡淡茶香。
秦剛跟小衛也備著筆記本,像等待著領導開會似的。
李毅清了清嗓子:「我先說。」
秦剛的手機響了。
「手機先靜音,不是什麼急事兒都開完會再聯繫。」劉隊道。
秦剛吐了吐舌頭,小衛也趕緊把手機調靜音。
「四宗案情,表面上看是獨立的,但案情里的人員卻是在相互穿插。」
李毅用白板筆在東湖案與麓山逸景兇案間畫了一個雙箭頭。
「這兩宗案情里,出現過同一個人,東湖案受害人林女士的健身教練,邊維。我們今天意外的路過一家服裝專賣店,了解到林女士的一條裙子就在這家店裡購買,而陪她一起購買的人,正是邊維。而東湖案現場有足印和血跡屬於第三者,我們確信屬於邊維。」
「做過鑑定嗎?」劉隊問道。
「目前沒有,明天我們會找邊維聊聊天,順便悄悄地採證,我相信可以匹配,他和林女士有私情。」
李毅再畫一個大圓圈把一二的案子圈起來。
「麓山逸景案里,邊維又出現了。當然出現的方式不同,一則他與案子的死者有一面之緣的交集,二則體校的監控方案他是設計者,熟悉體校環境,符合我們對案情里幫凶的推定。」
「但僅有這兩點是不足以對他進行審訊和搜證。」劉隊道。
這一點李毅當然清楚,從目前了解的邊維的信息分析,他不具備任何動機,也不具備時間,其實到目前為止,他對邊維的疑心也只是一閃而逝,只是他覺得有些太巧合。
「是的,完全不具備,我只是說他在案情中出現。祝愉快車禍,這要從東湖案講起,入室行兇者曾福,他與祝愉快之間是肯定有不能見光的事,這也是祝愉快要置他於死地的原因,不過因他們倆都已經死亡,這將永遠是個迷。但曾福出現在東湖,事敗後逃走。如果僅是行竊,事敗一定絕不停留,既然亮了刀,事主肯定很難倖免,不過剛好相反,說明肯定現場的第三人讓曾福放棄了。」
「我看過資料,祝愉快雇兇殺了曾福,但這跟邊維怎麼聯繫。」小衛道。
「目前看,沒有任何指向邊維的線索。但邊維肯定認識祝愉快,而祝愉快肯定不認識邊維,曾福死後沒兩天祝愉快車禍死亡。」
小衛舉手表示有話要說,他沒法將祝愉快車禍聯繫起來。
「東湖案里的男女只是有私情,行兇者已經死,雇凶者也已死,這個鏈條已經斷掉,沒有聯繫的點。」
「別急,下面還會有張家俊,祝愉快車禍很蹊蹺。單從車禍現場分析,就是一宗交通肇事,並無可疑。肇事車是邊維朋友的車,當天事發邊維和朋友開車行經事發路段,不巧車撞了路邊的樹。然後,張家俊出現了,勘車驗險,再後來開著事故車一腳油門送走祝愉快。」
「邊維又出現在了祝愉快死亡的事故現場附近和時間段里。」小衛道。
「對,當然這個可以說是一種純粹的巧合,車主不是邊維,行經那段路去莞市辦事也是車主的需要,邊維只是作陪。但如果張家俊今天還在,祝愉快的死因也或許是意外,但張家俊也掛了,這場車禍就有點離奇,不得不讓人生疑。」
「東湖出現了,麓山逸景出現了,祝愉快死亡他也出現了,啤酒廠的案子裡他沒出現了吧。」小衛道。
「不,他其實也出現了,不過不是在現場,出場模式有些不同。」
「是錄像里的運動長褲男嗎?」小衛道。
「不是,是張家俊的債務和還有他的車禍肇事賠償,這是一筆巨款,張家俊是一個賭徒,完全沒有經濟能力承擔,於是不得不扯出了一個沈志彬。他與張家俊按現在說法是基友,雖然沈志彬這個說法有點讓人倒胃口,但起碼現在沒找到漏洞。而沈志彬,數日前才跟邊維通過電話,沈志彬的通話記錄我們還沒細看,只是在運營商處查看資料時看到了邊維的號碼。」
「就像一門轉折親,他通過沈志彬又出現了。」小衛哈哈大笑起來。
李毅雙手交叉抱臂也笑笑:「秦剛今天也說過,四宗完全不搭界的案子裡,哪兒哪兒都有他。」
「他認識張家俊嗎?」劉隊問道。
「目前沒有任何證據顯示他認識張家俊,但沈志彬他認識,邊維一個人就貫穿了這四件案子,我感覺很神奇。」李毅道。
邊維這個人聰明、好學、知識層面廣博、健談,但從四宗案子和一路的接觸、了解分析,或許還有一個特點:交遊廣闊。
「如果沒有邊維,這四宗案子都是獨立的,可邊維的出現,就像一條繩子,全拴到一起了。」秦剛道。
「有任何直接證據嗎?」劉隊每句話都說的很簡短。
「沒有,間接證據也沒有。」
「現在是四宗案子,但是東湖已經結了案,邊維的出現已經不影響目前的結果,不可以再干擾林女士。」
「就目前來講,我們沒有干擾林女士必要和理由,其實對邊維亦是如此,不過可以旁敲側擊地對邊維再做深入了解,但這個人在這四宗案子裡我們了解的所有人中,最難以分析和判斷。」
如果講動機,最大可能是祝愉快車禍,可邊維不在現場。要讓一切成立,他必須和張家俊建立關係,而張家俊的手機里,並沒有邊維的任何聯繫方式,他們不在一個頻道里。
「小衛你來說說今天對張家俊這兩天的行動軌跡調查是個什麼情況。」李毅說完一屁股坐下。
小衛接過李毅手中的白板筆,「呃……呃……理論上講,我是什麼都沒有了解到,張家俊家裡附近的錄像在你們回來之前,我基本上看完了。」
「這麼快,你是快進完了吧。」劉隊道。
「這個功能一定會使用,人少的時候,攝像頭的畫面是不變的,生命可貴,時間寶貴,不能浪費。」
小衛嘻嘻地笑著,「江邊便利店裡的攝像頭清晰地拍下了運動短褲男的正臉,因為他進店後取了帽子當扇子,而且店老闆認識他,他是醬油廠的內退職工。店老闆知道他的綽號並且有他的電話,此人就住在附近,我去走訪過。他消失在啤酒廠那一段後,基本上都挨著堤邊的欄杆,抽了兩根煙然後慢慢走回去。他抽菸的過程中,聽見有腳步聲向啤酒廠那邊走去,他知道那是塊荒地,黑呼呼地往那兒去,應該不會是什麼好事,但跟他無關,那一段堤邊兒離路面有點距離,光線也差,他只是瞄了一眼,並不在意。」
「那個人戴帽子嗎?」李毅道。
「天黑看不清。」
「他在堤邊做什麼,就只為抽兩根煙?」秦剛道。
「差不多吧,他每次夜跑都是這個習慣,跑的差不多了就到那一段去喝水休息,抽菸聽音樂,有時抽一根有時抽兩根。」
「有提取他的生物證據嗎?」
「偷偷地撿了一個他的菸頭,也取了鞋印,不過他的腳好像有點偏小,不像他這種身高的腳,技術組核對過,鞋子的尺碼與現場無法匹配,DNA也與現場採集的無法匹配,此人可以排除。」小衛十分肯定到。
「審慎一些,我們排除任何一個嫌疑人都不能由一個人做決定,這樣才能保證最小程度的缺失和錯誤。」劉隊道。
小衛繼續說道:「張家俊家裡附近的監控錄像,沒法全部要,我按著順序拷貝了6份,他出門都會走到離他家小區500米左右的地鐵,在人頭人頭攢動地鐵里,基本上很難再追尋的他的蹤影。乘車卡也是不記名的,他的目的地我們無從得知。」
小衛的這個工作結果,李毅有些失望,張家俊這兩天的行動軌跡不清晰,啤酒廠攝像里的人員走訪,那很容易就回到麓山逸景那種狀態:推理邏輯都正確,可是沒有實證線索。
「我這邊的收穫真的不大,該挖我都挖了,不過有一個細節我想起來了,張家俊家裡人說過,張家俊學習過素描這一類西洋畫派基本入門,那兩天他在家裡的時候,經常會看到他在畫畫。」
「畫畫這個詞能不能再詳細地分解一下。」
「就是隨便拿一張A4紙,在上面隨便這麼畫。」
「畫的是人、靜物、花鳥……還是別的什麼,還有他的草稿嗎。」
「草稿還有一幅,我看不出有什麼實際意義,也或許是還沒來得及完成畫作,就被一擊斃命,草稿在我的文件夾里,一會兒大家都看看。」
張家俊的新手機來源,會不會就藏在畫裡,李毅腦海里閃了一下這個念頭,隨即否定,張家俊要做任何不測的準備,他可以用更明確的方法,實在沒有必要這樣故弄玄虛。何況從現場來看,他對自己即將走上不歸路,毫無準備。
邊維,這個串聯四宗案情的掃地僧,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李毅苦苦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