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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註定的結局

2024-09-09 02:22:24 作者: 腰橫秋水

  張家俊這會兒心情大爽,想著一筆巨款就要踏踏實實地拿到手,怎麼也是有些小激動。

  他掏出煙點著,猛吸了兩口,這地兒確實偏,曾經是啤酒廠的舊址,酒廠搬遷後,此地原本打算建設一個主題公園,卻不知怎麼的就成了一片無人問津的荒地。

  酒廠前面是穿城而過的大江,夜風吹來微微有些清爽,不過荒地里蚊子不少,叮得張家俊不敢就這麼站著不動,只能不停地走來走去,心情有些焦急地等待著電話響起。

  江面上,有輪船經過,汽笛地鳴叫聲在暗夜裡特別的刺耳和響亮。

  正焦急間,遠處一個身影慢慢走近,手裡的電話也響起,張家俊正打算按下接聽,鈴聲卻斷掉了。

  來人似乎向他招了招手,越走越近,借著朦朧的月光,張家俊總算看清了來人,來人除了手上拿著一瓶水,並沒有其他任何東西。

  「你怎麼什麼都沒帶,不是說好拿錢給我嗎,還約這麼個地兒,我要不是老本地,找都找不著這兒,約個酒樓包房不行麼,我來請嘛。」

  「就知道你是老本地,才找這麼個你熟我也熟的地方,錢帶了,在車上。這地兒荒太久草太深了,晚上視線不好,就沒開進來,一會出去就給你。這麼多的錢在人多眼雜的地方給你,你不覺得會被人盯上嗎?這地兒多好,安安靜靜,沒人會惦記。」

  

  「我就說過轉帳不好麼,都不用弄的這麼費周章,非得要現金,你提現也麻煩,我去存也麻煩,一大袋子錢,拎著都麻煩。」

  張家俊嘟嘟噥噥,顯得有點不耐煩。

  來人並沒回話,四下里看了看,「嫌麻煩你可以不要,你我不是都省了事兒。」

  「呵呵,那不能,再多也不麻煩。」張家俊陪著笑。

  「那最後說清楚,我們兩清了,以後別再來找我,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們沒有認識過,明白嗎,手機可以還給我了。」

  「明白明白地,我今後不會再找你,這是最後一次了,你看我鋪子都相好了訂金也付了,我正經八百做我的小買賣,我們從來就沒認識過。」

  張家俊把手機遞過去,來人接手機,仔細地查閱,張家俊怪怪地笑笑,「這有什麼好檢查,就只跟你通過話。」

  來人沒有理會張家俊說什麼,只是仔細拿著手機撥弄,一邊慢慢踱步到張家俊身後,最後確認沒什麼問題。

  「沈志彬那兒你沒跟他說什麼吧。」

  「沒有,這其實就我跟你的事兒,我出來就去見過他一次,就幾句話。」

  「行吧,我們走,去拿錢。」來人伸手搭住張家俊的肩膀。

  張家俊正想回頭說話,忽然覺得脖子一熱有些疼痛,伸手一摸有熱熱的液體,那是鮮血。

  ******

  李毅和秦剛在去找沈志彬的路上接到劉隊電話,臨時改轍,到達啤酒廠現場時,技術組正在做痕跡提取。

  死者在廢棄啤酒廠的倉庫圍牆邊被發現,這一片地方早就荒了,也是這附近拾荒者的樂園,報案的也是一位拾荒地者。

  據拾荒者陳述,這座廢棄倉庫里住了好幾個跟他一樣的拾荒者,昨天晚上也沒有聽到什麼動靜,除了蚊子嗡嗡和江上汽笛,沒有聽見有人聲,或許是也沒怎麼留意,這種荒地正經八百的人不會晚上來,除了他們幾個拾荒者。

  早上起來,看見圍牆根兒上好像有東西,走近了看是個人,當時嚇了一跳,定定神後才感覺應該是個死人,因為一動不動的,腳上少一隻鞋,腦袋邊上好多血。才慢慢走近,想看看他口袋裡有沒錢,結果在口袋裡找出一個錢包,也沒什麼錢,就十來塊現金,不過有身份證,於是就報了警。

  死者,張家俊。

  「死亡時間約在昨晚10:00-12:00,你們也看看現場,我見死者身份證的名字有點耳熟,聽劉隊說過一嘴,然後跟劉隊報告,他說跟你們之前有個案子有點瓜葛,讓你們也過來看看,一會兒回隊裡我們再具體談。」小衛道。

  李毅放眼四周掃視了一番,空曠,碎石,雜草,枯葉,是這兒一片地特徵,圍牆邊的有明顯的踩踏,有星星點點血跡,屍體身邊有大攤血跡,循著血跡就到了倉庫另一邊,走過去的半道兒上,有一隻皮鞋,應該是死者的,李毅拿在手裡端詳一番。

  這一邊視野更好,可以直接看到江邊,地上也有明顯血跡,初步目測,這段距離大約30米。

  「張家俊的衣物要詳細檢查,痕跡可能會很多。」李毅道。

  這個現場,與麓山逸景差異很大,一個了無痕跡,一個四處留痕。

  「我想能找到的也許只有足跡,兇手根本不在乎在現場留下的足跡,他穿著的鞋,不會留到今天。」秦剛用手指指地上一處凌亂的腳印。

  李毅看著現場的草叢和泥沙地上腳印道,「兇手與張家俊在這裡有停留,可能在這兒做過交談,這裡有腳印很明顯符合張家俊的鞋,另一組腳印一定是兇手留下的,這裡是兇殺現場,圍牆根兒是拋屍現場。」

  30米,從這個位置到江邊大概多出10米,加把勁兒再往前些,把屍體扔到江里豈不是更好?

  還有一個問題,從這兩點之間,並沒有拖行的痕跡,兇手一直走到拋屍點的腳印,明顯比兇殺地點的腳印深,說明兇手是把屍體舉離了地面,這是為何?

  「死者頸部動脈一刀斃命,刀口很長,足有7公分,深度足0.5公分,而且深度也比較平均,不是普通的刀,這一刀下去大量的失血應該幾秒鐘就會出現休克。」小衛道。

  李毅腦補了一下,「肯定不是用直刀,很大可能是鷹爪刀這類帶弧形的刀,頸部沒有骨頭,只要把刀尖刺進頸部勾住,用力一拉這個動作就可以輕鬆完成,一秒鐘就可以解決問題。」

  廢棄倉庫,殺人現場,這是一個好搭配,而且有預謀有計劃,現場並沒有打鬥痕跡,如果有,在倉庫里借宿的拾荒者一定能聽見,這一刀一定很突然,死者完全無防備。

  「兇手並沒有採用拖行方式把屍體移到倉庫牆根兒,會怎麼做了,扛著?抱著?拎著?」秦剛道。

  「如果不想身上沾上太多的血,最好的方法是拎著,不過也是最耗力量的一種方式,這需要兇手有過人的手臂力量,我一路過來仔細看過腳印,中間應該就只停過一次,我想是需要換個手拎,這個人力量不錯。」

  「為什麼不拖行,這樣省好多力。」

  李毅指指地面,「這可不是水磨大理石的地板,這麼多雜草,摩擦力大耗勁兒不說,晚上這裡除了月光是沒有燈光的,身上的衣服,皮帶如果勾住了草叢裡任何東西,弄起來就費神了。如果只是30米的距離,想快速把屍體移過去,我也會選擇拎,當然,我沒這麼好的力量,中間可能會多休息兩次。」

  啤酒廠已經搬遷了有8年,知道這個地兒還能準確找到,這兩個人如果不是經常在這裡見面,起碼也是這座城市土生土長的原居民,這兩個人在烏燈黑火的廢棄酒廠見面是為了什麼,有什麼交易?

  這是李毅腦海里產生的第一個問題。

  李毅有些後悔,昨天應該在秦剛提到張家俊已經出來的時候,應該馬上聯繫做一次詢問,機會就在一念之間失去,也許還有很秘密也隨著張家俊的死亡永遠消失。

  這會是什麼秘密,會和祝愉快的意外有關嗎?他和祝愉快之間是一個什麼樣鏈條系在一起?

  似乎疑問越來越多。

  「你有什麼想法。」李毅問秦剛。

  「大晚上的來這種地方奪命,這是早就計劃好了,這一帶因為廠區廢棄,監控早沒了,我們還是晚了一步,昨天就應該先去找張家俊。」

  「我們找不找他這是沒人知道的,現在是有人急著要送他上路。」

  秦剛想了想,「我們現在唯一知道的就只有沈志彬,可沈志彬前後幫張家俊出了不少錢啊。」

  從事保險,三教九流的客戶都會有,李毅肯定這一點,他現在揣摩的是沈志彬和張家俊這種朋友關係里的成分,錢是樂意還被迫出的,這可能會關係到眼前兇案。

  「就沒想過祝愉快意外車禍嗎?」李毅問道。

  「正想著,我也試圖把他和祝愉快綁到一起,但我們手上還差點什麼。」

  「嗯,這是張家俊嘴裡的秘密,不過已經帶進棺材了,但是我想和他的那筆賭債應該能沾得上邊兒。」

  小衛走過來,三個人一起交流信息,「這邊兒完事,一起回隊裡,劉隊說跟我們一起開個小會,看看我們怎麼來協作。」小衛道。

  「張家俊的信息我們不多,麓山逸景的案子一直拖著我們,所以沒花時間下大功夫,但也有已經進入視野的人和事,而且我覺得是要點,可以展開。」

  賭博欠債、意外車禍、判罰從輕,出來就掛了,一個很連貫的過程。

  頸部的一刀是必致其於死命,人還沒死透就開始移屍,身上的證件現金都在,兇手似乎並不在意屍體被發現,只是要他死。

  現場沒有找到了死者手機,這點李毅一點都不意外,手機里的秘密,遠比錢包里的秘密,更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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