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昔日同窗

  「終於出來了……這是……哪兒？」

  好不容易從蜘蛛迷宮裡出來，結果林莫凡和王吉利，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呆立原地。

  這個地方明顯已經不是在城裡了，四周都是殘垣斷壁，仿佛遭受了一場轟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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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初陽並不強烈，頭頂厚厚的雲層，讓光線顯得略有昏暗，但是兩個人從斷壁里走出，卻依然能夠看得見這片荒蕪。

  「看來我們走到圍牆外面了，需要找個高一點兒的地方，看看方位。」

  林莫凡臉色鐵青，現在的局面有些尷尬，畢竟他急著回去讓王吉利製作藥劑，可眼前的情況，卻是麻煩不斷。

  如果真的走到牆外，那麼他們如何回城就成了問題。

  從城門大搖大擺的回去，這種可能性幾乎沒有，城防軍會直接把他們當做饑民，就地射殺。

  而通過血薔薇的通道，那麼就會出現另一個問題，林莫凡可以，但王吉利怎麼辦。

  通道是血薔薇的命脈，如果帶著另一個人，無疑說明通道的秘密被林莫凡泄露了。

  要知道林莫凡當初和曲薇薇是有約定的，通道只對林莫凡一個人開放，在沒有曲薇薇同意的情況下，這個秘密是不允許泄露給其他人的。

  當然，還有一種方法，那就是返回蜘蛛迷宮，去尋找原來的路。

  可這個危險性太大了，而且也太耗時間，看著王吉利背上的女孩，林莫凡直接否定了這個想法。

  就在兩人看到一處完整的大樓，準備上去查看位置的時候，忽然一個刺耳的剎車聲，讓兩人都是一驚。

  「你們是什麼人，不知道這裡已經封禁了麼。」

  轉過頭，只見是一輛小轎車，從車上下來兩個身穿警服的男人，正在對著他們大喊。

  「封禁？」

  林莫凡和王吉利都是一愣，但是看到那身黑色的警服，卻是心中一喜。

  現在的柏城，會出城的，只有城防軍，警察只負責城內的治安，所以看到警察，說明他們還在柏城之內。

  不必為如何進城而苦惱。

  「對不起，我們就是早上出來遛個彎，沒注意到。」

  王吉利趕忙點頭哈腰的道歉，露出一副獻媚的模樣。

  「背著一個女孩出來遛彎？該不會是人販子吧。」

  一名中年警察，露出怒色，盯著王吉利，看得他直發毛。

  「都這個世道了，哪裡還有人販子這種慈悲的人，如果有人販子把那些饑民賣了，饑民都會感激涕零，謝謝他八輩祖宗。」

  看著那個警察，林莫凡不卑不亢，好不容易脫離險境，結果遇上來找茬的，畢竟那個警察要幹什麼，他很清楚，栽贓陷害的目的，無外乎就是錢。

  如今柏城的警察，可謂腐敗成風，他們工資不高，所以到處卡油水，上面也是睜隻眼閉隻眼，只要做的不太過分，那麼讓底下人過的舒服點兒，也是一件好事。

  畢竟下面人撈油水，不僅上面的可以分一杯羹，而且還能賣人情，籠絡人心，何樂而不為呢。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小子，我告訴你，就憑你這句話……林莫凡？」

  另一個年輕些的警察開口了，但是話說一半，忽然叫出了林莫凡的名字。

  「嗯？你是……」

  對方的聲音聽著耳熟，林莫凡趕忙多看對方幾眼，但是那張臉，卻在記憶中，怎麼也找不到。

  「是我啊，何春光，我倆大學一個寢室，你還欠我一個女朋友呢，你忘記了。」

  對方摘掉帽子，露出一頭火紅色的短髮，但林莫凡還是沒認出來，不過對於何春光這個名字，他太熟了。

  作為柏城大學的高材生，林莫凡在入校後，結交的第一個新朋友，就是何春光。

  不過在他的記憶里，何春光是個有些靦腆和自卑的小胖子，平日裡很少說話，因為和林莫凡同一個寢室，加上愛好相同，所以很快成了鐵哥們。

  然而眼前這位警官，卻怎麼也和那個小胖子聯繫不到一起去，不僅帥氣，還有一頭特別的紅髮，最關鍵的，身材健碩，配上那身制服，說是型男都不為過。

  「嘿嘿，料你也不認識了，不瞞你說，我現在可是覺醒者，看到沒有，少尉。」

  拍了拍自己的肩章，何春光滿臉得意，隨後抬手一晃，竟然在掌心裡，凝聚起一團火焰。

  「元素系覺醒者，怎麼樣，厲害吧。」

  何春光志得意滿，絲毫沒有注意到，這團火焰，把他的手套點著了。

  「何警官，手套，手套。」

  一旁的中年人大呼，這時候何春光才發現手套已經在燃燒，手忙腳亂的把手套摘下，用腳狂踩幾下，看到火焰熄滅，這才鬆了一口氣。

  「既然大家都認識，那麼事情就好說了，好說了。」

  王吉利嬉皮笑臉的湊上來，覺得既然是林莫凡的故交，那麼就沒事兒了。

  「雖然是老相識，但咱公私分明，該辦的事情，還是要辦。

  這裡現在被劃為禁區，所以你們必須接受調查，沒有合法身份，可能會受到處罰。」

  何春光露出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拍拍手，表示必須走流程。

  林莫凡看著他，嘴角微微翹起，這個處事態度，倒是很符合他對何春光的印象。

  雖然何春光非常靦腆，但是辦事很認真，丁是丁卯是卯，分的非常清楚。

  特別在公事上，不會摻雜任何私人感情，就比如林莫凡當初逃課，想要讓作為課代表的何春光修改出勤記錄，不過就是打個對號的事情，結果這小子，就是不肯。

  「好吧，我是黃昏大街113號，末日書屋的店主，已經做過備案，所以你們應該可以查詢到。

  這位是我的店員，名叫王吉利，而這位則是……我的乾妹妹。」

  林莫凡做著介紹，當提到小姑娘的時候，略微停頓了一下。

  這是一種掩護，林莫凡不知道小蘿莉的身份，而且看樣子，是饑民的可能性很大。

  柏城對饑民的態度非常嚴苛，如果沒有合法身份，那麼很可能會被當做「城市隱患」處理掉。

  而「處理」的方式很簡單，要麼直接流放出城自生自滅，要麼就地人道毀滅直接省下糧食。

  這是林莫凡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好吧，我會記錄並且查詢，不過你們必須先和我去警局，等到身份信息核對無誤，才能放你們走。」

  何春光聳了聳肩膀，隨後讓一旁的中年人去開車門，很顯然，對方的級別沒有何春光高。

  坐上小轎車，一行人迅速離開了這片地區，在穿過一條小路後，林莫凡看到了警戒線，以及許多荷槍實彈的警察和城防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為什麼這一帶要封鎖。」

  林莫凡有些好奇，畢竟這樣的陣仗，只在當初高志遠發現鬼面蛛的時候，才見到過。

  「你不知道麼？前天這裡發生了大爆炸，原本懷疑是饑民作亂，結果卻意外發現，是一種沒有見過的變異獸。」

  何春光嘆了一口氣，把一些不屬於保密信息的東西，告訴了林莫凡。

  原來這一帶原本是居民區，結果在前天夜裡，突然發生大爆炸，死了不少人。

  等到警方到達後，意外和一隻變異獸發生衝突，不得不呼叫增援，結果這頭變異獸實在是厲害，警方付出慘重代價後，也沒能將其消滅。

  最後這頭變異獸就不見了蹤影，警方不得不進行封鎖，避免損害進一步擴大。

  「變異獸，是什麼樣子的。」

  林莫凡來了興致，隨口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資料屬於保密。」

  何春光搖搖頭，表示這個問題，他回答不了。

  隨後這個話題就再沒提起，兩個人開始聊過去的開心事，聊末日後是如何活下來的，不知不覺，就來到一座警局前。

  這是西城區總警局，一整棟高大的辦公樓。

  相比起末日前，如今的柏城警察局，人數擴充了好幾倍，畢竟需要人手的地方太多，沒人可不行。

  所以警局的規模也跟著擴大，原來的警察局根本就裝不下那麼多警員，於是便徵用了這樣一座大樓。

  這還僅僅是西城區警局，據說柏城警察總局，規模要龐大的多。

  「你們先在這裡待著，等到我查完資料，就放你們出去。

  時間可能會有點兒久，你也知道，現在電子設備都廢了，我需要用手去查。」

  將林莫凡三人，關入一個「小單間」，何春光就迅速離開了，就像他說的，現在電子設備不能用，以前敲幾下鍵盤就能查看的東西，如今都需要去翻檔案櫃，效率下降了不少。

  不過何春光還是特別優待了他們，與看守說了一下，表示這個「小單間」，不許再進其他人了。

  「還不錯，至少有床。」

  將依舊處於熟睡中的小蘿莉放在床上，林莫凡伸了一下腰，隨後自顧自的找個角落，半臥著躺下。

  王吉利也是有樣學樣，兩個人沒有說話，因為他們已經很疲憊了，在蜘蛛迷宮裡，一直在戰鬥和找出路，根本沒合過眼。

  雖然是進了「號子」，但是這裡算是柏城最安全的地方之一，所以林莫凡很放心，不知不覺，竟然睡著了。

  朦朧間，林莫凡聽見有人在叫自己，睜開眼，就見兩個不認識的警員，站在面前。

  「你們是……我們可以走了麼？」

  林莫凡眨了眨眼睛，還打了一個哈欠，顯得很是輕鬆。

  「林莫凡，我們需要對你進行詢問，跟我們走。」

  兩個警員都是板著臉，也不等林莫凡回答，竟然直接把他架了起來，帶出了小單間。

  此時的林莫凡還沒搞清楚狀況，精神上依然有些迷糊，畢竟他緊張的太久了，也缺乏睡眠和休息，所以在突然放鬆後，各種負面感集體襲來，導致他進入了深度睡眠。

  沒多久，他就被帶到了一座審訊室，坐在冰冷的審訊椅上，林莫凡才算真正清醒。

  「不是說好了，查到身份就能走麼，為什麼還要審訊，把何春光喊來，我要問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林莫凡大聲嚷著，但是兩名警員卻沒有理會，轉身離開了屋子。

  很明顯，事情有了變化，林莫凡有股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而這時候，走廊里傳來清脆的腳步聲。

  似乎是……高跟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