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派來的

2024-09-09 01:47:36 作者: 遠望呀

  李寒寧看了一眼他身上的傷口,隨後問道:「那些刺客抓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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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策聽到這句話,然後皺起了眉頭很快搖了搖頭:

  「他們說是為了來給蕭晟報仇的,也許還有別的原因,還好我身邊的暗衛來得及時,不過可惜還是讓他們跑了。」

  蕭策回想起那時一幕,那些人聽到暗衛的腳步聲,雖然不甘心放棄,但也許覺得以後還有機會,不得不撤退。

  其中還有一個黑衣人對著他道:「這次算你運氣好,下次就不會這麼簡單了。」

  蕭策沒有和李寒寧說這些,有些事情她不用知道,他只是看著面前的人緩緩道:「這次的確是我一時大意了,以後出門再小心一些便是,你不用擔心。」

  但眼下既然出了刺殺這樣的事情,李寒寧怎麼可能會不擔心,一次刺殺不成沒能揪出幕後主使的話就還會有下一次,那些黑衣人謀劃了這麼久,這次沒有得手,自然還會有下一次,李寒寧心裡清楚這就和從前李府在長安得勢的時候一樣,當年就總有埋伏在暗處等待時機刺殺李昭的人。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蕭策,總是這樣來返於太子府和挽風客棧之間的話,不僅會引來旁人的流言蜚語,更有這些虎視眈眈的刺客。

  於是李寒寧看著面前的蕭策難得地道:「我看進來路過側苑的時候看到那裡的房子還空著,我回來住吧。」

  蕭策一怔,過了一會兒才聽懂她話裡面的意思,他心裡自然是高興她願意住回來的,也不管她是不是還在生那件事的氣,只要她肯住回來,總比留在挽風客棧要好。

  要是這樣算起來的話,他身上這些傷也算是沒白受。

  蕭策的語氣裡帶著的喜悅幾乎要藏不住了:「好,我這就差他們過去收拾。」

  就像是生怕她又生氣,會反悔剛才說過的話。

  *

  而這邊整個洛陽城內正是最夜深人靜的時候,除了太子府這家都在忙碌以外,昭月也沒有睡著。

  幾個受傷的黑衣人趁著月色,檢查了周圍沒有跟上的人才敢從後門進了公主府。

  昭月正衣冠楚楚地就著月色,坐在院中的石椅上。

  黑衣人看著面前昭月的背影,站在原地對著她恭敬地行了禮:

  「我等已經按照公主殿下的要求,太子殿下只是受了一些皮外傷。」

  事情的起因經過她也已經聽說了,昭月看了一眼黑衣人的傷勢,這些她從前就一直豢養的刺客,一個都沒有少,也沒有被那些禁衛軍抓住。

  她站了起身道:「這件事情你們做得很好,這些銀子賞給你們了,這些日子風頭正緊,等過些時日我再找人送你們出城,往後就不必回洛陽了,你們應該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黑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跟著都低頭應聲道:

  「我等明白。」

  他們心裡當然清楚,雖然自己是效忠昭月做的這些事,但是刺殺的人卻是蕭策,如今的太子未來的皇帝,昭月自然不會再留他們在身邊,能夠平安的離開洛陽這個往後的是非之地,對於他們這樣的人而言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昭月又瞥了他們一眼道:「明白的話就下去吧,換一身衣裳,身上這件就燒了吧。」

  黑衣人齊聲一揖應道:「是。」

  昭月眼看著他們離開,這才鬆了一口氣,她找這些人來沒有想真的傷蕭策,只是讓他受點皮肉傷,一來是因為李寒寧的事情,人心都是肉長的,如果她所料不錯的話,這件事情一出往後,李寒寧應該會回太子府住著,也算是讓她的二哥得償所願。

  其實單是李寒寧願意住在挽風客棧還好,但她肚子裡畢竟還有孩子,昭月始終不太相信李昭,他從前畢竟也是割據一方的城主,就算是現在天下已經安定了,那孩子畢竟也是他們蕭氏的骨血,留在那裡始終是個隱患。

  二來最近朝臣對於蕭策,一下朝以後沒有回他的太子府而是往返於晚風客棧的事情,心裏面都有一些微詞,現在出了這樣的事情,當然是他二哥的平安和安危要緊,那些人的注意力總要轉移一些。

  除了她的二哥,要吃點苦頭以外,這件事情對誰都好,昭月只但願這些刺客當時下手的時候知道輕重,不過根據現在傳回來的消息應該是沒出什麼太大的亂子,將來就算是蕭策知道了這件事是她做的,大抵也不會怪罪於她。

  *

  洛陽城自從入冬了以後,太子府里的確比客棧住起來舒適得多,厚厚的棉布帘子蓋在門上,將外面的冷氣隔絕開來,李寒寧白天的時候也變得有些困頓嗜睡,眼下朝里也沒有武將什麼事做,她不必上朝,府里的人也就由著她睡著休息,只是按照大夫的交代用餐的時候才會將她叫醒。

  在這期間她倒是見到了長安和劉伶,劉伶如今已經成了威風凜凜的少年將軍,在陸長風的手底下當差,劉伶經過這兩年在軍營裡面的歷練,不知何時起開褪去了月棲城裡見面時稚氣,如今行事看起來更加沉穩。

  劉伶這幾次見她倒是從來沒有提起過軍營里的事情,反而都是一些看起來家長里短的事,比如他會挑把椅子搬過來坐在她身邊道:「到明年這個時候師父方便了,我帶師父去洛陽北邊的城牆上,我在洛陽這麼些日子,那裡風景是最好的,既可以看到洛水,也可以遠望看到河畔的思雲樓,尤其是黃昏時分太陽落下的時候,比月棲城頭上的景色更甚。」

  李寒寧心裡大概知道也許等不到那個時候了,她不想再待在洛陽,但也沒有告訴蕭策她將來的打算,可又總覺得將來的事情沒有人能說得准。

  於是李寒寧只是道:「好,有什麼好看的地方你先看了,回頭等有空了,我再去看也不遲。」

  劉伶點了點頭,很快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我最近也勤加練功,從來都沒有一刻懈怠過,聽太子殿下的意思是,等到明年入春暖和一點的時候,還是打算南下攻打燕雲十州。」

  李寒寧雖然心裡知道蕭策為了這一戰等了多久,他並不想只讓大周成為第二個大梁,他還想做大梁沒有做到的事情。蕭策為這一戰準備了很多,當然不會輕言放棄,明年開春天氣暖和的時候會收一波糧食作為軍糧,那個時候南江江岸的冰也融化得差不多了,可以行船南下,自然也就是攻打南疆最好的時候,然而對於南疆的事,不止是蕭策,她心裡也是有遺憾的。

  劉伶不知道這些,只是意氣風發地說道:「我還是想隨軍南下,到時候不管是師父還是陸將軍掛帥,劉伶都願意當先鋒。」

  李寒寧聽著他說這些,倒是難得地笑了一笑道:「你有這樣的志氣自然是好的,不過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好好習武,要是遇到什麼問題或者麻煩可以來找我,也可以去找長風。」

  劉伶認真地道:「謝謝師父。」

  李寒寧看見他有的時候都在想,她自從收了這個徒弟以後,基本上什麼事情都沒有為他做過,要是以後離開了,得認真地把他託付給陸長風照顧,他這個徒弟懂事得容易讓人忘記他的年齡明明還小。

  至於長安那邊,現在先太子府的勢力不復存在,他也再也不用受過去的那些事影響,只是似乎心裡放不下對她的愧疚,李寒寧也派人去找過長安,一直都知道他過得還好,便也沒有再打擾他了。

  日子一晃一天天的過去,轉眼之間李寒寧已經在這裡住了一個月有餘,蕭策幾乎夜夜都來這裡,就是安靜的陪著她,睡在她的身邊,就跟從前一樣,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什麼也沒有改變。

  一直到這幾日,他搬去了書房,李寒寧,白日裡會睡一下午,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才有些力氣醒了過來便帶了些糕點過去看他,蕭策本來正在批閱奏摺,抬頭看到是她進來,連忙放下了手裡面的奏摺,將毛筆擱到一旁的案台上。

  蕭策,很快站了起身,從她手裡面拿過食盒來擺在桌子上:

  「這些事情在他們去做就可以了,你如今行走不便,待在房間裡面好好休息才是。」

  李寒寧並未搭話,只是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

  李寒寧的目光不經意間瞥過書案上的奏摺,蕭帝的身體入了冬之後就更是一日不如一日,從幾個月之前開始就是蕭策在批閱奏摺處理朝堂上的奏摺,但不管再麻煩的事情,他也能一一處理妥當,批奏摺批到了這個時候。李寒寧但是用猜的也知道大約是朝堂遇上了什麼麻煩的事,但又怕這些事情惹得她心煩,所以從來都不在她的面前提起過。

  李寒寧大約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從來都不問,今日也只是簡單的送了一些點心過來。

  李寒寧對著蕭策道:「時候不早了,一會看完這些奏摺也早些休息吧。」

  蕭策很快站起身來將人送到門口,看著她離開才放心:

  「好,用不長多長時間了,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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