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生辰宴
2024-09-09 01:43:28
作者: 遠望呀
蕭策對於這件事也下意識的心下不安,但看李寒寧執意要去,便也沒有多做阻攔,他一向尊重她想做的事,不過為了她好,他做了別的打算,等她回到洛陽的時候就知道。
眼下當著營帳里其他將軍的面,蕭策也只是看著面前的李寒寧簡單道:「路上小心,洛陽那邊有什麼事不要一個人逞強,記得給我傳書。」
如果她在洛陽解決不了的事就交給他處理,他幾乎也猜到了,如果她在洛陽真的遇到什麼麻煩的話,那麻煩應該就來自他的哥哥,在洛陽也只會有蕭晟和他過不去,而李寒寧畢竟是他麾下的將軍。
李寒寧微微頷首,雖然就算真的出了什麼事,她也不打算給蕭策添麻煩,畢竟他們要去的是天險城,陸長風前幾日還在信中抱怨那裡有許多麻煩在等著他們。
看著周圍的氣氛尷尬,馮哲也在一旁寬慰李寒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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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東營將軍的位置一直會給你留著呢,除了你別人也不適合,除了你以外,別人的話,那些人也不聽。」
李寒寧聞言想起了自己帶著的那些東營士兵,難得笑了一笑,點了點頭。
明天一早就要離開軍營了,李寒寧今夜倒是看著平靜,就像是在這個軍營之中度過的無數個夜晚一樣。
蕭策這邊已經暗中將軍營里的一切都打點好了,甚至將自己的貼身玉佩也給了李寒寧,有了這塊玉佩就可以調動他在洛陽的幾百暗衛,萬一洛陽那邊真有些什麼事,那些人也能幫上忙。
第二天早上天剛一蒙蒙亮的時候,李寒寧便準備上馬車,不知道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太忙,還是因為太放心她,今天早上送行的時候,李寒寧等了一會兒,蕭策還是沒有來送他。
使臣看她坐上馬車,還是沒有放下車簾,想是知道她在等誰,索性便了當地問道:
「李將軍可是在等人?」
要是真的在等誰的話,使臣這邊自然也不著急。
李寒寧聽到這裡話了,如果他要出現的話,早就在這兒了,也許真的有很多事情要忙,他應該是不會來了,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古往今來就沒有多少主子送下屬離開的先例,他們之間原本就是主子和臣子,李寒寧想到這裡還是放下了車簾:
「他不會來了,走罷。」
大抵是她多想了,但在送行的那些人里沒有看到蕭策,她倒的確是心裡有些沒來由地失落,也許是因為身上有傷,所以人也變得矯情了一些,心裡想著也許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車輪滾滾向前方的道路使過去,逐漸出了軍營,使臣騎著馬走在馬車最前面,他們這一路上從南邊回洛陽,花了整整兩日的時間,期間也住了一次客棧,全都相安無事。
等到了洛陽,李寒寧先回了一趟明王府次日才去拜會了洛陽王,領的封賞也都放在了蕭策的府上,這些封賞雖然多一個接一個箱子,可是他並不需要這麼多的金銀財寶,也沒有地方用,索性便放在了蕭策的府上,之後便專心在府上養病。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了兩天,直到府上的大總管忽然給他介紹了一個侍衛,那侍衛比他高很多,身形看上去也瘦削得很,臉上戴著半截銀色的面具。
李寒寧有些不解地看了一眼一旁的大總管,大總管連忙跟她解釋道:
「這是明王殿下留在洛陽的暗衛首領,受明王殿下的命令跟在李將軍身邊,你可以叫他無昭。」
她喜歡一個人清靜自在,不喜歡跟旁人相處,也不習慣認識生人,冷不丁來了一個貼身侍衛,心裡多少有些排斥,倒不是排斥他這個人,只是自己一個人獨來獨往習慣了,也覺得更加方便。
李寒寧看著面前的府內總管道:
「其實不用麻煩的,我身上的傷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不用特意有人看著,她這幾日回到洛陽來,也沒有遇上什麼危險,而且自己身上的傷也讓洛陽城裡的大夫看過了,傷口都已經癒合得差不多了,她從前也受過更重的傷,在北境的那些傷對於她而言,如今也算不了什麼,更何況已經過去半個月了。
大總管看了一眼影衛又看了一眼李寒寧,連忙把這事又給圓了回來:
「李將軍,您可不要嫌麻煩,洛陽城裡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這是王爺的一片心意,再者說你讓他留在身邊,明王殿下那邊才能安心,不然把將軍一個人留在洛陽,他不會放心的。」
李寒寧猶豫了片刻,面前這個人也不過是聽命於遠在天邊的蕭策,自己又何必再給這個老人家添麻煩,也許再有幾日,她就可以離開洛陽去天險城了。
李寒寧也沒再多推辭,只得道:「那就留下吧。」
末了李寒寧又看了一下一旁站著的,穿著一身黑衣,戴著半截銀色面具的影衛:
「那我往後這幾日就有勞你了。」
她這裡也沒有什麼事做,應該也不會麻煩他太多。
大總管又看著李寒寧道:「知道將軍向來喜歡清靜,無昭是有位置中武功最高的了,而且曾經因為小時候的一場大病,毀掉了容貌與聲音,他不會說話 ,平常也就不會打擾到將軍。」
李寒寧這才知道,原來這就是他從剛才開始一直不說話的原因。
管家目光又落在一旁的影衛身上:「將軍需要什麼的話叫他就是了,他雖然不會說話,不過聽力卻很好。」
李寒寧點了點頭,管家又遞上來一封請柬,李寒寧自然而然地接了過來,打開一看竟然是太子府的。
「將軍,這是今天早上太子府差人送過來的請柬,邀請了明王府的家眷和李將軍你,殿下尚未成親又沒有在洛陽,自然就沒有家眷,所以那邊應該想要邀請的人是您。」
邀請的理由是太子妃生辰宴。
雖然不認識這個太子妃,她今日還上了早朝,只怕是沒有合適的理由不去,該來的總是要來,雖然她最不喜歡參加這樣的宴會。
「前幾日陛下賞賜了幾箱金銀珠寶,辛苦你在裡面挑一些貴重的,明日我赴宴時一同帶過去。」
總管點了點頭,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不過有些事情清楚的很,李寒寧在府里時自然也聽她的吩咐:
「是。」
李寒寧收起來了奏摺,雖然是一場明擺著的鴻門宴,不過畢竟宴會上賓客眾多,他們應該也不至於在自己的地方犯險,想到這裡她忽然有些想念從前在軍營中的日子了,至少不用防著自己射來的暗箭。
等到了晚上,李寒寧已經脫了外衣,只留著一層身上貼身的薄薄的裡衣,正要躺在床榻上睡時,忽然又想起了什麼,開了一門透過虛掩著的門縫往外看了一眼,果然見白日裡的那個暗衛還守在外面,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就和自己從前一樣。
都是當過暗衛的人,李寒寧也更能感同身受,其實晚上這明王府里很安全,他倒不用那麼辛苦。
李寒寧推開了門,側身過去看了他一眼,打了聲招呼:
「這麼晚了,你還沒睡?」
如果她沒有發現的話,這人怕不是要在外面站上一夜?
影衛聽到她的聲音,下意識朝著她在的方向看了過來,見她身上穿的衣服,不似平常那般,又不自然地立刻別過了頭。
李寒寧又想起來他不能說話於是又道:「回去休息吧,我也要睡了,明日你還會同我一同去參加宴會,今晚好好休息吧,你現在是我的暗衛,就要聽我的命令。」
那暗衛轉身過來對著她一揖,然後離開了門口,李寒寧這才放下心來,又重新將門關好。
次日晚上,今夜因為是太子府太子妃過生辰地日子,洛陽甚至取消了今天的宵禁,不過太子府門口的那幾條街都有洛陽的禁衛軍封著。
太子府這塊黑色鎏金的匾額旁邊掛著兩個巨大的紅燈籠,大門敞開著,裡面也可看到燈籠一片,燭火通明,正廳過後的院子裡大都擺放著這次賓客帶過來的賀禮,往來的賓客甚多,許多都是她白天上朝的時候見過的,果然是太子府,門庭若市,好不熱鬧。
李寒寧帶著賀禮和暗衛來了太子府,賀禮已經放到了門口,會專門有人負責抬進去,但面前的侍衛卻伸手攔住了他,侍衛看著她腰間的佩劍道:
「李將軍按照規矩,今夜進太子府不能攜帶兵器,還請將軍不要為難我們。」
李寒寧自己也低頭看了一眼腰間的劍,今夜這裡往來的都是朝廷裡面有頭有臉的大臣,注意防範這些也是理所應當,就像是他們白日早朝的時候不能攜帶兵器一樣,既然如此,又何妨暫時卸下兵器。
李寒寧解下佩劍遞了過去。
那侍衛對著她連忙道:「將軍放心,將軍的佩劍我們一定謹慎保管,等宴會結束將軍回去時路過門口,我等自會奉上。」
李寒寧點了點頭,和身後的暗衛一起進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