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金盞菊
2024-09-05 14:34:04
作者: 楓嶼默
【投硫酸: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李蘊和常興隨後也到了,旁邊還有虞雪兒和夜恩娜、周莎蜜,他們剛好在半道碰到就一起來。虞雪兒出現正常,也本該來的,可夜恩娜和周莎蜜的到來倒讓大家驚訝。
她們借蔣丹丹的事污衊造謠艾尚旎的事雖然過去很久了,但大家並沒忘記。那樣傷害過蔣丹丹,這會還有臉出現,大家免不了悄聲吐槽幾句。
這個時候,不管是誰,願意來給蔣丹丹祈福,就是不受歡迎,但也不會被趕走。
教輔員帶著幾位老師很快也到了,見該到的人都齊了,大家準備開始祈福儀式。突然,一大群人朝著他們走來,每個人手裡都還拿著蠟燭。
「這,怎麼回事啊?」王祈是又驚又喜。
陳思捷回道:「我在校和院系學生會群里把給蔣丹丹祈福的消息發出去了,讓他們召集人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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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輔員:「思捷,我替丹丹謝謝你!」
「不用謝,教輔員,我們開始吧。」
「好!」
很快,每個人手裡都捧著一團閃爍著的小火苗,上百號人圍成十個大圈,形成一圈圈的光圈,溫暖而又明亮,默默地為蔣丹丹祈福。
而此時,在蔣丹丹的老家,她家人正給她祭拜燒紙錢,房屋的燈全都亮起來。無論是回家還是回學校,蔣丹丹應該很容易就能找到路的。
祈福之後,大家一起合唱送別蔣丹丹。最後,和蔣丹丹走得近的幾位同學朋友藉此機會同大家說了些蔣丹丹的事,還有他們對蔣丹丹的看法,意在讓大家了解蔣丹丹的為人,而不是人云亦云,以訛傳訛,只看到她最不好的一面。
整個祈福活動進行了一個多小時,結束後,艾尚旎和王祈同李蘊、常興留了下來,還有兩個學生會的男生清理場地,其他人都先離開了。
「這個水給你們喝。」一個男生將剩下的六七瓶水都拿給他們。
艾尚旎:「謝謝你們了。」
「不用謝,我們忙去了。」
王祈:「還是陳思捷這個校學生會主席想得周到,召集那麼多人,連蠟燭、水都讓人準備好了。」
艾尚旎將水遞給大家,李蘊說道:「剛她發言時,客觀,聽起來很容易讓人接受,她說的那些話也是丹丹想聽到的。丹丹總說自己確實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別人不理解也正常,可如果別人還願意說一句,她是為生活所迫,以此來可憐她,對於她來說也算是安慰。可是,她聽到的永遠都是,誰的生活不難,難道都去做那些不好的事嗎?漸漸地,丹丹也無所謂了,她說,理不理解,同不同情,都沒關係,這就是她的命。」
「幸運的是,丹丹遇到你,還有常大哥,旎旎,你們理解她,幫助她,在最後的時光里,也是你們陪伴在她身邊。」王祈說道。
李蘊撫了下王祈的肩膀,「你也一樣。」
常興說:「其實,我剛開始認識丹丹,也不理解,還進行過勸說,還好她沒有因此生氣不理我,而是願意把壓抑在心裡的事和我說。
她剛上大一不到兩個月,我們就認識了,在一場婚禮上,我是策劃師,她是兼職的禮儀小姐。當時,她只要做好禮儀工作就行,可她很勤快,幫我們一起做了很多布置現場的活,我們就是因此認識的。
沒多久,我就發現她的異常,她也不瞞我,直接說要是我不理解,嫌棄的話可以不和她做朋友。我想著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隨便的人,肯定有難言之隱,一開始問她,她還不太願意說起家裡的那些事,在兩三次追問之後,她才願意說。
那時起的第一個念頭是想幫她,可終究能力有限,並沒能幫到她什麼。但她這個朋友,我願意交,就當是陪伴在她身邊。可她的病還是讓她早早就離開了。」
常興重嘆一聲後,喝了口水,仰頭看向了遠方。
今晚只有月牙兒,但是很亮,烏雲少,整個天空看起來很乾淨,給他們的感覺好像是特意為蔣丹丹掃清霧霾的。
李蘊再次開口,「我比常興晚認識丹丹,她在我們公司學習打零工的時候,真的優秀,人聰明,又容易相處。
剛結束打工,偶然一天,我看到她和黎家二少爺在一起,當時很震驚,因為黎家二少爺那會剛訂完婚。面對我的質問,她也一樣不隱瞞,我當時還說了挺重的話,說她糊塗,有沒有道德,會毀掉自己之類的話。我記得當時她哭了,很傷心。
也許還是緣分,我決定好好了解她。才發現她真的很可憐,有些事,我們無法改變,但我們可以從其它角度去認識她,或者慢慢地幫她走向更好。到她大三,好像看到希望了,結果...」
「蘊姐~」艾尚旎和王祈都齊聲喊了她一下。
李蘊已經是眼泛淚花,強扯了個微笑,「丹丹最欣慰的應該是王祈最後回去和她住,在最後的時光里,有人一直陪在她身邊。」
「她就是嘴硬心軟,心地是很好的,可就是不願意多解釋。」
王祈說完,四個人都看向了天空那一彎月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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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丹丹自殺,不止是整個景立都大學討論的焦點,還引起了一定的社會關注,由於學校缺少對蔣丹丹的關心是事實,使得景立都大學的社會風評一度降到了冰點。陳雨檸作為學校的董事長,近期也是積極地在做公關工作。
伊Smile咖啡店,周日下午!
看著視頻里,陳雨檸表達著對蔣丹丹離去的惋惜和悲痛,艾尚旎不忍再看下去,關掉了手機。
段伊橋給她端來一杯咖啡,「不是說睡午覺才過來的,我看你精神不是很好,喝點咖啡吧。」
「來,坐下。」艾尚旎拉著他就自己身邊的椅子坐下。
他剛坐下,她就挽住他的胳膊,將頭靠放在他肩膀上,閉上雙眼,說:「我是有午睡,還睡得最久,可我一直在做夢。」
「做夢?噩夢嗎?」他撫上她的雙手,輕輕摩挲著。
艾尚旎沒馬上回應,見她許久不出聲,他還以為她睡覺了,輕輕喚了她一聲,「旎旎~」
「我沒睡覺,我只是在想那個夢。」她仍舊閉著雙眼,「我夢見丹丹了,夢見她因痛苦割脈的情景,那血一直流,一直流,紅得可怕,丹丹慢慢地就沒了生命。」
「我知道,她的死讓你心情很不好,你別老是想那些就不會做夢了。」
她忽然起身,看著他,眸光里流露出一絲驚慌,「伊橋,你說我會不會...」
一看她眼神,他就知道她想說什麼,趕緊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微微搖著頭,然後將她擁入懷裡,「不會的,你不要胡思亂想,不會的,你們情況又不一樣。」
是不一樣,可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成了瞎子,那時的自己能像現在自己的心態這麼樂觀,覺得什麼都可以接受面對嗎?
以前,她對此都不會懷疑的,可蔣丹丹因病自殺了,她的那份堅定也跟著動搖了。她開始有些害怕了,雙手不自覺緊緊抱住了段伊橋。
段伊橋也將她抱得很緊,他告訴自己要成為她的依靠,消除她的不安,共同面對未來。
*
蔣丹丹自殺的事還沒從景立都大學學生們生活中過去,校內發生了高空投硫酸事件。
芒種樓,312宿舍。
幾個人圍一起看著那張證據,越看越慎得慌,是一張硫酸瓶摔得粉碎及硫酸灑落在地的照片。
「從照片上也看不出是硫酸啊。」上官晨說道。
陳思捷回道:「有擅長化學的當場就驗證了那就是硫酸。」
司徒冰靈:「萬幸沒傷到任何人。」
「可不是,當時一個在比較遠地方走著的男生突然抬頭發現有東西掉落,都還不知道是啥,立馬喊叫出來讓大家散開,他聲音還算是洪亮,大家一聽條件反射般抬頭趕緊散開,這才沒人受傷的。」
「調德豐樓的監控也沒能找到是誰做的嗎?」
陳思捷搖著頭,「學生會和保衛處立馬調取監控,可上到最頂樓的樓梯口的監控都被人做手腳遮住了,再到下一層的監控已經是人流較多,根本看不出誰做的。」
「我記得上頂樓有鐵門鎖著的呀。」
陳思捷一臉驚奇,「說到這個更神奇了,那個鎖像是被慣偷的人給撬開了,可以說幾乎無損壞,完好被打開似的。」
「天啊,硫酸,好惡毒,這會不會有下一次啊?」司徒冰靈慌慌地問著。
「很難說,大家在外要注意些。」
高空投硫酸事件搞得整個景立都大學人心惶惶,學校也加大保衛力度,監控方面也在完善。
陳雨檸對此感到非常頭疼,甚至比蔣丹丹的自殺都難處理,因為投硫酸是否有下一次,誰也不知道。
晚上,許家!
陳雨檸和許然,還有他們的兒子許都正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陳雨檸滿臉煩躁。
「媽,您也別著急,聽爺爺怎麼說?」許都是特意回家的,就為白天投硫酸事件。
許懿站在窗戶邊,一副深思神色,久久才回過頭,對陳雨檸說道:「明天,開場校大會,我親自到學校安撫大家。」
許然:「爸,至於嘛,這樣搞,大家會不會更害怕?」
陳雨檸:「是啊,爸,要不要暫緩?」
許懿一擺手,「不要,那位女同學的死,學校沒責,可學校對學生的關心不夠是有責的,到時候,我會一起說一下,就這麼定了,先安撫大家的心。」
「那好,我會安排好一切的。」陳雨檸回道。
許都起身,「既然決定明天開校大會,那我就回學校了。」
陳雨檸:「不是,你回都回來了,晚上就在家睡唄。」
「不用,媽,我回去也看看大家的反應。爺爺,爸,我先回校了。」
「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