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百里香

  【段家：優雅的奶奶。】

  段奶奶平常喜歡喝茉莉花茶，取了三個玻璃水杯準備泡茶。

  「奶奶，我不喝，你泡給旎旎喝吧，還是說旎旎要喝冰的？」段伊橋說著準備往餐廳走去。

  段奶奶半嗔半笑著說：「喝冰的不好。」

  「我喝奶奶泡的茉莉花茶就好。」艾尚旎乖乖地說道。

  段伊橋打開冰箱，除了一些可以久放的食材以外，新鮮的幾乎看不到。兩位老人過得節儉，平時吃的菜肉都是段清瑞下了班直接買回來，吃多少買多少，不會多買來存放。

  「奶奶，我們晚點去買些食材吧，然後我再去接爺爺下班。」

  「不用接他，他不提前，我們買完菜回來一起煮，等他下班就好。」

  段清瑞的上班時間是比較自由的，不影響工作就行。可段清瑞恪盡職守的品格不允許他自己遲到早退，除非真的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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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奶奶，那我先帶旎旎參觀下我們家。」

  「去吧，孩子，坐著也無聊，讓橋帶你逛逛。」段奶奶輕輕地拍了下艾尚旎的膝蓋。

  「好的，奶奶。」

  別墅實際的空間並沒有像現代許多超級豪宅大得空曠到不行，內里的空間分布得極好，隔間比較多，除了基本的廚衛廳，還有書房、儲物間、音樂室、存酒室、藏寶室等。

  「藏寶室？」看著空空的置物架，艾尚旎說著便停了下來。

  「爺爺說他小時候，這個藏寶室什麼都有，古董名畫、寶玉金飾，各種奇珍異寶，後來經歷戰爭、社會變革，因為各種變故，藏寶室慢慢地空了，有直接拿去賣了換錢的，也有易物的，還有送人的，到後來還有進公家博物館的。直到我家破產前，這個藏寶室仍有不少收藏，在那個時候又不得已賣了一些，剩下的就幾件，倒不是最值錢，而是有特殊意義的，給留下來了。」

  段伊橋和她講過他家祖先有當官的，也有帶兵打仗的，有財力又喜歡收藏倒也不稀奇。

  參觀完一樓，他們又來到二樓，一家人的臥室全部在這一層。同樣有個大廳在中間，鏤空雕花的天花板由水晶流蘇裝飾，沒打開，可看著亮晶晶的水晶都能想像打開會有多璀璨。

  「你家老洋房雖歷經百年，應該修補了不少地方，可還是那麼好看，給人一種真西式的視覺感。」

  「真西式？」

  艾尚旎：「對呀，現在別墅豪宅遍地是，假西式，裝西式的很多，模仿得太假了，沒有特色又失美感。你家可是西方建築師參與建造的，就是不一樣，細節都透著西式的特色。」

  「說到這點，我真不為我家老洋房謙虛，它是真的處處透著精緻二字。唉，不然夜伯伯也不會如此想要它。」

  艾尚旎跳到他身邊，雙手挽住了他的手，說：「現在它在我家手上了，我的就是你的，你可以把心安了，不用害怕別人對它的覬覦了。」

  「是的，它安全了。走，我帶你去我房間看看。」

  「好叻。」

  艾尚旎還以為他又要反駁她，說清楚老洋房的歸屬問題。想必他今天看到那些爛尾樓和商場地基之後，應該更有信心自己能結束那個交易把老洋房拿回去，所以也就不去計較暫時的任何說法了。

  段伊橋一打開房門就說：「看來奶奶經常來打開窗戶通風，沒怎麼有味哈。」他轉過頭問艾尚旎。

  「不會，好像還有點淡淡的香味。」

  段伊橋指了指在書桌上的乾花，「奶奶有放乾花。」

  「奶奶可真細心，保持好空氣流通，讓你們隨時回來可以住。」

  他的房間蠻大的，床具之類的都是偏西式，有點歷史痕跡了，估計都不止他一代人用過的吧。

  艾尚旎手搭在靠房間後面點的一個畫架上，細細看了看好像是還沒畫完的旭日東升。

  「什麼時候畫的了？」

  「過年，有一天早起後心血來潮畫的，後來有事就中斷了，還沒好好坐下來把它補畫完。」他接著說道：「這個位置本來是放圓桌椅子的，我覺得沒太大必要就把它改成畫畫的地方，所以，才有畫架這些。」

  「難怪呢。」

  接著，段伊橋又帶她上三樓簡單看了一下，然後才到別墅外，也就是花園、戲園子那些地方。外面的面積才真的是大，逛都能逛好一會，真正的私家花園。

  四點多，段奶奶才帶著他們去菜市場。下午不比早上人擠人，不過人還是蠻多的，段奶奶熟悉地穿過人群來到了較常光顧的攤位。

  「段奶奶啊，這是大孫子回來了呀，還帶了個漂亮女孩，該不是未來孫媳婦吧？」攤主熱情地和段奶奶聊起了天。

  段奶奶對她笑笑沒應，拿起蓮藕，「這藕我拿三個。」

  「好的，給您袋子裝。」

  「謝謝！」

  看著段奶奶和攤主講價，艾尚旎對段伊橋輕聲說道：「奶奶好溫柔啊，連和人講價都不急不躁。」

  「奶奶平常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連講話語調都不會超常的。」

  「奶奶以前做什麼工作的呀？」

  「翻譯。」

  艾尚旎用著羨慕又欽佩的眼神看著段奶奶，「就覺得奶奶氣質很好，原來學識也相當好呢。」

  「音樂室那台古老的鋼琴就是奶奶的，當時賣掉很多音樂室里的樂器，那台鋼琴破舊，又是奶奶僅有的一點愛好，就留下來了。」

  「真的是多才多藝的奶奶呢。」

  「你要是跟她接觸多些時間，會發現她還很可愛。」

  艾尚旎忽而心生和段奶奶相處一段時間的想法，可惜她得回學校上課。

  等段清瑞下班回家吃飯後，大概到了八點多，段伊橋才帶著艾尚旎回景立都大學。

  312宿舍，除了上官晨和付羽珂，另外三個都在，見她笑意盈盈地回來。

  「呦，左左未來的老闆娘，最近請假是不是頻繁了些呀？」司徒冰靈轉過身打趣著她。

  「什麼老闆娘啊，哪跟哪呢。」艾尚旎將包包取下放好，到冰箱取了瓶冰水。

  坐在椅子上的謝依蕊一轉，也面向了她，「旎旎難道沒想過和伊橋的未來嗎？」

  就在這時，付羽珂也回到了宿舍，「旎旎回來啦。」

  「珂珂，我和伊橋今天也去你家了。不過，你家就只有你媽媽在，我們坐一會就離開了。」

  「我爸可能出去做事了。伊橋怎麼今天突然帶你回家，還只有你們兩個人？」

  艾尚旎回道：「伊橋本來只是帶我去看看他家那塊地皮，然後順道回家看望他爺爺奶奶。就是突然，我什麼禮物也沒準備，空手去的。」

  「空手也沒關係。過年，你準備給我們的乾貨，不是也給了伊橋，他帶了好些回去。我去他家時，段爺爺和段奶奶跟我誇說是難得的好貨。家裡就兩位老人家，估計到現在都沒吃完吧。」

  艾尚旎聽得舒坦，想著還是古堯想得周到，送乾貨給大家是古堯提出來。尤其是海鮮乾貨對於她家來說那是無限量的，當禮送，大家也不會感到不太好意思收下。

  「段奶奶氣質可優雅了，泡茶、買菜、做飯，不管做什麼，動作都很溫柔的。」

  付羽珂笑了笑，「段奶奶在我們那可是出了名的講究人，而且有學識。」

  「段奶奶以前做什麼的呀？」陳思捷問道。

  「俄語翻譯。」

  「那是好厲害。」

  聊著聊著，司徒冰靈又把話題回到了剛謝依蕊問艾尚旎的，「旎旎還沒說有沒有想過和伊橋的未來呢？」

  艾尚旎倒也不是害羞回答，段伊橋都許諾陪她一輩子，可只要債務的事沒解決清楚，她覺得他們的未來就不會有塵埃落定的一天。

  「那小魔女想過和皓的未來嗎？」她倒反問了起來。

  司徒冰靈直接回道：「想過，我和皓都想過。不出意外，我們畢業就會結婚了。當然，由於兩家長輩的關係，肯定沒那麼容易如我們的願。所以，我們說好畢業後等兩年，也就是兩年時間讓長輩消化我們在一起的事實。能不能接受是他們的事，反正兩年後，我們就結婚。」

  「小魔女和皓都好勇敢。」兩三個人都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雖然我們也不能那麼不負責任說長輩不接受，我們就不管不顧結婚過自己的，我們給他們時間去接受，去了解，大家一起努力，對吧，但是他們要是頑固不化，我們總不能做苦命鴛鴦吧，什麼年代了。」

  陳思捷再次對司徒冰靈表示讚許，「看你每次被郝教授在家說教一番之後都要向我們訴苦，可還是有著自己的堅持想法，不錯，棒棒的。」

  「嘿嘿~幸福要自己爭取嘛。」司徒冰靈一臉燦笑。

  艾尚旎也說道：「我和伊橋可能也是要比較久之後，你們都知道現在他家欠的錢到我家這邊了，他肯定想把錢還了再考慮我們的以後。」

  「倒也是。」

  當她們四個在討論這個話題時，坐在椅子裡的付羽珂低頭看著手機，幾乎沒出聲，直到大家都快結束了，她才起身準備去洗澡。

  大家正想叫住她問點什麼，卻都不約而同地說不出口，沉默相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