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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天竺葵

2024-09-05 14:25:23 作者: 楓嶼默

  【老洋房:沉甸甸的條件。】

  忽然,兩個在玩皮球的小孩蹦蹦跳跳地經過他們,無拘無束的笑容在燦爛的陽光下愈加耀眼。

  艾尚旎對著他們笑了笑,然後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她側過頭,見段伊橋雙手平放在兩膝上捧著咖啡,微微彎下腰,看著遠方,面容平靜,眸光幽深,似在思考。

  她忽感一陣心疼,真想伸手加一把力給他,讓他的脊背挺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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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三個條件是不是把你壓得喘不過氣?」她突然問他。

  「三個?」段伊橋頓覺奇怪,但又很快反應過來,輕輕『啊』了一聲,「說是三個條件,其實就是一個。」

  「一個?」可唐皓和她說的時候是三個。

  段伊橋點頭嗯了一聲,「三項塗料的專利即使不是授權給夜家,也會授權給別人。比起老洋房,它算不得條件,只能算附加的。其實條件就只有一個,那就是老洋房,我作為條件只是因為娜娜而讓我家還有點思考餘地罷了。」

  艾尚旎長嘆一聲,「夜家對夜恩娜這個女兒是真疼愛,竟願意為了她放棄老洋房。」

  「是啊,夜伯伯疼愛娜娜真沒話說。其實,他清楚以我家狀況最後肯定無力償還借款,我家人再心痛也得拿老洋房抵債。他也算準了在老洋房和我之間,我一定會選擇跟娜娜結婚,我也一定會說服我家人。不管哪一樣,都在他的控制範圍內。」

  「要是...你家最後真無法還錢,你真的會跟夜恩娜結婚嗎?」

  她不想問,一點也不想。雖然,現在的她也沒想那麼遠,但還是無法想像以後他和別人結婚。

  眉心擰出了無數條紋路,害怕的眼神看著他,只擔心他肯定回答她。

  此時,段伊橋的眼裡充滿了憂傷,他比誰都不想違心決定未來的婚姻,可到那時,他真的還有得選擇嗎?

  他不想她為自己擔憂,掛起一絲淺淡的笑意,抬起右手,伸出大拇指,按住她的眉心,揉了揉,將她的憂愁給揉散掉。

  在把手緩緩放下時,他極難地吐出了三個字,「也許吧!」

  她剛被揉化開的眉心,又一下子給擰得更緊了。有怒,但不能表現出來,微微將身回側過去,繼續看向前方,又端起咖啡抿了抿。

  她瞬覺今天這杯咖啡好苦,苦到她難以下咽。

  兩人就這樣靜默著。

  他們都清楚,這個事不是說努力,有心就能處理掉的。要是那麼簡單,段伊橋和他家人這幾年就不用活得那麼舉步維艱。

  她知道自己帶出了一個沉重的話題,但忍不住又好奇,她搜索過關於老洋房的報導,也聽付羽珂他們說過一些,知道它值錢,可再值錢它也不值夜家借給段家的錢。

  「為什麼夜家那麼想要你家的老洋房?」

  「很多人都和你一樣疑惑。我家老洋房再值錢,最多也就只值夜家借款的十分之一吧,可夜家偏偏做了這看似賠本的買賣。其實不然.....」

  大半輩子都在商場打拼的夜墨對風水倒不是十分信奉,但他卻看中了段家老洋房的風水。若不是段廣平被好友出賣致破產,他稍微對老洋房的風水起了些懷疑,也不至於在段家破產後,眼睜睜看著一家又一家到段家提出買下老洋房,他卻沒怎麼行動。

  除卻段廣平之事,段家的風水之好在西道區可以說是家喻戶曉。

  老洋房至今已有百年歷史,是十九世紀末,家境殷實的段家祖先請本土工匠師和洋人建築師合作建造的。

  既帶有中式傳統韻味,又不失西式時尚浪漫!

  經歷過社會大變革和戰火紛飛年代,老洋房屹立不倒。段家的祖先有人是帶兵打仗的,在動盪不安的年代依靠武力將老洋房保護完好。

  因而,段家世世代代都居住在老洋房。

  段家祖先不是當官就是帶兵的,直到全國解放,社會發生了大變化,段伊橋的爺爺在政府里做個小文書,老實本分,當了一輩子公職人員。

  而段廣平沒有走祖先們的老路,憑藉學識和些許運氣,創辦公司經商。讓段家再次走進大家的視野里,恢復了以往的風光。

  可他不慎破產,自己的命岌岌可危,老洋房也跟著保不住了。

  不管如何,到目前為止,老洋房都只會增值。所以,哪怕在段廣平破產之後,依然有那麼多人爭先恐後要買下它。

  不可否認,夜墨和大家一樣知道它價值連城。但他更心悅它的風水,還有它周邊連帶的潛在財富。

  「周邊潛在的財富?」

  聽到這,艾尚旎忍不住提出了疑問。

  段伊橋繼續講:「是的,我家所在的城區屬於老城區,不像娜娜她家處在新城。雖然是老城區,但還是十分繁鬧,各產業也都在,政府因此才遲遲沒有拆遷計劃。但隨著周邊的發展,拆遷似乎越來越近了。夜家就是看中這點,才願意做那個交易。」

  艾尚旎恍然大悟,「原來這交易表面是愛女兒,實際還是更想要利益。」

  「沒錯,周邊拆遷,但也不會動我家老洋房,我們家老洋房多少還是在政府的保護範圍內的。夜家要是真得到老洋房,就算政府沒有拆遷計劃,以夜伯伯的老謀深算,加之財力雄厚,不會不去鼓動這個拆遷,到時夜家就會大力投資承建翻新。」

  「啊!好長遠,好深的計算呀。」

  「是啊!」段伊橋重重地深呼一口氣,明白一切又如何,他也無力改變。

  艾尚旎懂他此刻的心情,明知對方的謀算,卻無法做任何改變一切。

  她捏住咖啡杯的雙手越來越緊,突然,一聲紙殼脆響發出,咖啡杯被捏扁,咖啡濺出掉落地上,也濺到了她的手上。她迅速站起,手裡卻還捏著那咖啡杯。

  「沒事吧,有沒有被燙到?」

  段伊橋也隨之站了起身,預接過她手裡的咖啡杯,她沒讓他沾手。這反應過來咖啡是熱的,不過坐了好一會,又這麼冷的天,早涼了。

  「沒有,你幫我從包里取張紙巾。」

  帶著紙巾,她走到垃圾桶,將咖啡杯扔掉,擦乾淨雙手,然後將紙巾也扔進垃圾桶,接著回到段伊橋身邊。

  「剛想什麼都出神了?」他其實猜到了她在想什麼。

  「沒有,突感煩躁而已。嘿嘿~」她揚眉燦爛一笑,「對了,明天中午有沒有空?」

  他想了下,點頭,「去接你下課,好不好?」

  「咦?」她微詫異,「是不是就知道我要你接我下課?」

  「沒有。」他偷偷笑了笑,「剛好有空就想著咯。」

  「是嗎?」她偷笑著問著,「小魔女說了北山街有一家蛋炒飯,可好吃了,我們明天中午就去,好不好?」

  他不禁笑她,「你都快成小吃貨了。」

  「小吃貨就小吃貨,能滿足我的胃就行。」說著便笑開了。

  看她笑得樂呵,他也跟著笑了,剛那沉甸甸的心緒一下子沒了,豁然輕鬆。

  艾尚旎的笑容在段伊橋的心靈上就像有一種魔力似的,總能衝散他內心那灰濛濛的迷霧。

  ------

  1月19日,周五,景立都大學校慶的好日子,全校放假。

  萬里藍天只飄著幾朵看著很厚的白雲,風輕,它們走得很慢。太陽倒是升得快,九點半左右,已在半空,溫柔而又嫵媚的陽光照得景立都大學璀璨耀眼。

  整個學校內布置得相當喜慶,各方送來的祝賀橫幅更是布滿了各教學樓高處,可以說隨處可見。

  雖然,大部分學生都不需要為校慶忙活,但是,大家也都沉浸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歡樂中。

  芒種樓312宿舍內,唯有陳思捷不在。早上的校慶會議,她得到現場幫忙。不變早起的她看了會書,吃過早飯,不到八點就已經到禮堂副樓的會議室做會前的準備工作。

  校慶會議,每年校慶的第一項內容,與會人員為景立都大學董事會成員、全校教職工和政府教育部代表,以及數位校友代表。會議主旨為,對景立都大學進行一場『回顧過去,立足現在,展望未來』的論述,還有對教職工這一年以來的數十項榮譽嘉獎。

  校慶的第二項內容是午宴,宴請對象除了與會人員,還有此次校慶邀請的其他校友和各界名流及黎城豪門世家等。每年的用餐地點都不一樣,均是精挑細選。今年則定在了就近,剛開業不久的黎汀酒店。

  許家和上官家本就有意向聯姻,這個校慶午宴的合作正好促進兩家的關係。

  許懿作為景立都大學的創辦人,雖將學校的大權轉交給兒媳婦陳雨檸,但整場校慶,他仍是居主人位置。

  他兒子許然和陳雨檸、校董事們及教職工代表,還有他女兒女婿們陪在他身邊。他那身體不是很好的妻子則由大女兒照顧著。

  古稀之年的許懿那黑髮間已出現些許白髮,精神卻雋爍無比,他一直帶笑有禮有節迎接所有人。他的慈眉善目讓大家都十分願意上前同他打招呼聊兩句,和善又有精神氣,有的還積極同他拍照留念。

  整場午宴高朋滿座,歡聲笑語不斷;觥籌交錯間伴著輕歌流淌,氣氛融洽;燈火輝煌,閃耀了這場校慶。

  午宴兩點左右結束,各自安排也行,由學校安排到處參觀或是就近遊玩也可。

  校慶的第三項內容是晚會,六點半才開始,中間時間還是挺長的。可對於準備晚會的人來說,時間就顯得很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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