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怎麼著都是死

  拐叔嘆息了一聲，呵斥：「小心隔牆有耳，這裡可是皇宮，裡面的隨便一個人想弄搞我們都是輕輕鬆鬆的。」

  那夥計聞言還是有些不爽：「咱們東家好歹也是皇上眼前的紅人，這些人就沒想過這麼對我們的後果嗎？」

  「他們不知道。」拐叔警告那個夥計：「你們也最好別多嘴，知道了嗎？免得給東家惹來事端。」

  幾個夥計點了點頭，都悶聲不說話了。

  御膳房裡其他人都忙忙碌碌，而幾人只能無所事事的坐在角落裡看著。

  他們進宮好幾日了，這些人成心排擠他們，硬是讓他們連鍋灶都沒碰到一下。想幫忙打水擇菜都沒有機會，每天起來就這麼在角落呆坐一天，然後就是睡覺。

  就在幾人呆坐之際，一個大太監從門外進來，瞧見幾人當即尖聲呵斥：「哎，你們幾個是做什麼的？好吃好喝的養著你們是讓你們來這裡偷閒的嗎？」

  幾人之前並未見過這個公公，拐叔反應了一下，起身行了一禮：「公公，草民幾人是宮外醉仙居的夥計，此次前來是為了皇上的壽宴。」

  拐叔看旁人都紛紛給這個太監行禮，想著他是個管事的，聽了他的話後會給他做主，不成想那太監卻是皺起了眉，冷聲說：「咱家不管你們是從哪裡來的，既然進了皇宮就要按照皇宮的規矩來辦事。宮裡可不像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廚房騰挪不出來，這裡那麼多活兒等著人做，你們就不會做別的嗎？還是眼瞎了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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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拐叔臉色難看，雖然他們是沒什麼身份，但他們進宮來可不是來給人打雜的。於是拐叔咬了咬牙，索性搬出了個靠山：「公公，是禮部尚書袁大人邀草民們進宮來於御膳房的御廚們一起為皇上壽宴備席的。」

  那太監見拐叔搬出了禮部尚書，面上雲淡風輕，也並未將這幾人放在眼裡，反而是吊著眉梢說：「即便是袁大人命你們來的又如何？這御膳房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想不做事就不做事，想忤逆咱家就忤逆咱家？」

  幾個夥計氣不打一處來，有個脾氣沖些的當即就站了出來：「公公，我們只是平民不錯，但我們東家也是受到袁大人的邀請這才派我們進宮的，我們無意做什麼別的，只想把這次皇上的宴會做好。」

  「可是我們到了好幾日，這裡的人全都排擠我們，我們倒是想做，可誰也不讓我們做啊，就這麼架空了我們。您一來還就讓我們去劈柴，我們又不是來打雜的。」

  「眼看著宴會就快到了，若是再這麼繼續耽擱下去誤了事兒又是誰的責任？」

  這個太監是御膳房的尚膳監，負責宮廷膳食及筵席等事，整個御膳房就是他掌管著。

  他常年遊走於皇上和各位寵妃之間，頗為得寵，哪裡被人這麼當面駁過面子？氣得臉色鐵青，當即下令：「好好好，好一條伶俐的舌頭，咱家竟不知道這御膳房何時輪到你一個不知道哪裡來的小雜種挑刺了。」

  「來人！將他們綁嘍，拖下去各打二十大板，再拔了那個敢頂嘴的小雜種的舌頭！咱家倒是要看看沒了舌頭他還能不能再叫出聲！」

  命令一下，他身後的一圈太監就蜂擁而上，將拐叔幾人給團團圍住，然後兩人按住一個就要往御膳房外拖。

  拐叔他們知道入宮如入虎穴，但不知宮宴這麼大的事這些人竟然如此不放在心上，他們不過說了幾句實話就要受如此重的罰。

  「公公饒命！草民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懂，衝撞了公公還望公公大人有大量，饒了他們吧，要罰您就罰我一人。」拐叔撕聲大喊。

  三十大板，身體好些的不死那就丟了半條命，若是身體不好些的那極有可能當場殞命。

  他倒是沒什麼，孤家寡人一個，可這些夥計都還年輕，不少都是有家有口的，若是真葬送在這宮裡，他於心不忍。

  尚膳監動作一頓，回頭看著拐叔，火氣非但沒有消，還愈發大了起來：「好啊，當真是好大的本事，一個人擔全部？你何德何能？既然如此，那就賞你一百大板！其他人再各加三十大板！」

  說到這裡，尚膳監停頓了一下，又說：「讓後邊兒給好好燉上一鍋湯，杖刑期間湯不可斷，以免傷了性命。」

  二十大板就能去了半條性命，五十大板，一百大板可想而知。

  而則尚膳監的話只要稍稍細想就會知道這湯並非是給人留命，而是要將人吊著命，活活折磨而死。

  「你這個死太監！有本事你就把我們都弄死！」有個夥計氣急敗壞，扯著脖子什麼都不管的吼罵了出來。

  其他夥計見狀，也跟著罵了起來，反正怎麼著都是死，還不如死前罵個酣暢淋漓！

  「你就是個畜生！聽不懂人話的畜生！」

  「死太監！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蘇南溪進來瞧見的就是這副畫面。

  福生公公瞧著這亂糟糟的場面，當即呵斥了一聲：「這是在鬧什麼？如此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尚膳監眉毛擰起，但目光觸及福生公公時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尚膳監弓著腰邁著小碎步來到了福生公公前：「福總管，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就是下面有幾個人不遵守規矩，奴才教訓他們一二。」

  他慌亂之中瞥了蘇南溪一眼，只覺這人容貌驚為天人，衣著華貴不似凡人，只是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此人是誰。

  福生公公看了眼蘇南溪，蘇南溪揚了下下巴，示意他繼續。

  「這些人瞧著眼生，不像是宮中之人啊。」福生公公大略打量了下拐叔幾人，淡聲開口。

  尚膳監仔細瞧了下福生公公的表情，可卻什麼都瞧不出來，只能硬著頭皮說：「回福總管的話，這幾人確實不是宮中之人，而他們也正是因為不是皇宮之人便肆意妄為，非但不遵守規矩還辱罵奴才，那些話實在難聽至極，想必福總管方才也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