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豬肉易物

  消息傳開之後沒有幾個人相信，現在這種情況，還能有拿肉換布料這種好事？想想就不可能好嘛？

  但也仍然有人拿著自家的東西走了過來，畢竟蘇南溪家面前可是真真確確的放在一大堆豬肉的。

  李大娘拿出了一卷粗布：「婉娘，你看這個布料可以換不？」

  她的三個孫子已經好久沒沾到葷腥了，現在用布料就能換肉吃那可是天大的好事！反正家裡人的衣服鞋子都夠，這布料一直背著也累人。

  林婉娘接過布料看了下：「可以的。」

  蘇大壯手起刀落，切下一大塊肉遞給了李大娘：「大娘，你拿好。」

  「這，這會不會太多了啊？我這布料也算不上什麼好的……」望著眼前這一大塊肉李大娘震驚的話都快說不出來了。

  她想過或許只能換一小點肉，給孫子解個饞也行，誰曾想這蘇大壯大手一揮竟是給了她那麼大一塊，這都夠她全家吃上兩頓了呀！

  蘇南溪將肉交到了李大娘手上，笑盈盈的說道：「不多不多，李奶奶你就拿著吧，我家現在就缺布料，布料對我家來說也是精貴東西，值當換這些肉的。」

  「你這孩子啊，怪會說話的。那我可就收下了。」李大娘笑得合不攏嘴，也沒再推辭，拿著肉高高興興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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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直沒有動作的村民瞧見李大娘拿一小卷布料就換了那麼大一塊肉，沒再猶豫，紛紛翻找自家的包裹拿著各種各樣的東西來換肉。

  布料、鹽巴、背簍、鍋、姜蒜等一些佐料，蘇南溪挑著用得到的都給留下了。

  有一戶富裕點的人家還拿了好幾大塊紅糖來換。

  男人臉色憔悴：「我媳婦懷著孕，這原本是給她吃的，但現在每天趕幾十公里的路又吃不好，她身體越來越虛弱，看見你們家可以換肉，就想著拿來看看你們要不要？」

  林婉娘本來想拒絕，紅糖對於他們沒有什麼用處。

  卻見女兒晃了晃自己的手，雙眼亮晶晶的：「娘，要吧？待會兒做紅燒肉吃好不好？」

  今天的五花肉肥瘦均勻，現在佐料有了，紅糖也有了，正好可以吃紅燒肉啊。

  林婉娘用食指颳了一下蘇南溪的鼻尖，嗔道：「你這小饞貓兒，家裡缺的東西也換得差不多了，要吃就收下吧。」

  三個小孩兒光聽見『紅燒肉』這三個字了，眼睛都亮了，蘇三寶興奮道：「姑姑，有紅燒肉吃啦？」

  他們就幾年前吃過一次紅燒肉，一人分了兩塊，但是那個味道他們一直記得，可好吃啦。

  「嗯，姑姑做給你們吃。」

  「好耶！」三個小孩兒歡呼雀躍。

  三個小傢伙是大哥的孩子，蘇大寶和蘇二寶是雙胞胎，今年八歲，蘇三寶今年五歲。

  蘇南溪挨個摸了摸小傢伙們的臉蛋兒。瘦的都沒有什麼肉，還乾巴巴的。蘇南溪想著等今天忙完之後給他們弄點面霜擦一下。

  豬肉沒多久便換完了，到最後還有不少人家都沒能換上，只能失望而返。

  「哎喲，我剛才耽擱了一會兒，怎麼這一眨眼的時間就沒了？」

  「大壯哥，下次你們家要再有肉換記得通知我一聲啊，我得跑第一個！」

  蘇大壯哈哈笑道：「好嘞。」

  最後剩下了兩隻豬蹄，豬頭和豬下水。現在能拿東西來換的多數是過得還不錯的，剩下的這些肉少的他們也就沒要。

  除了這些另外蘇南溪還留了一塊肉自家吃，留了塊板油煉油以後炒菜，還有幾塊肉給了方才幫忙處理豬肉的老李叔他們。

  幾人當時就是熱心想幫個忙，沒想到最後還能一人得一大塊肉，感動得不行。

  「從出生到現在我就吃過兩回豬肉，這次要不是託了大壯哥的福，我還以為我再也吃不上肉了。」

  「大壯，以後要是有什麼我們能幫忙的你儘管提。」

  另一邊蘇老太他們是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個小賤人！一切都是蘇南溪這個小賤人在搗鬼！」

  不然藏糧一事他們根本發現不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分去了大半的糧食。

  如今分去大半糧食也就算了，轉眼還吃上了野豬肉！

  蘇老漢枯瘦佝僂的身子坐在樹根下，神色黯淡：「我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霉啊。我愧對大壯他娘啊。」

  蘇老太因為剛剛那一巴掌她還是有些忌憚，沒敢靠近蘇老漢，只敢罵人：「愧對她？那你怎麼不去找她？死了省的礙我的眼。」

  蘇二壯拉住了娘，勸道：「娘，我爹他身體不好，你就別和他置氣了。」

  ……

  蘇大壯家分工明確。林婉娘和大嫂趙明玉帶著三個小孩兒收拾整理今天換的東西；蘇大壯和三個兒子洗豬下水，燒豬蹄豬頭；蘇南溪炒菜。

  蘇南溪拿出一大塊五花肉，將其洗淨切成均勻的塊狀，冷水下鍋焯水，打去浮沫，幾分鐘後撈起。

  鍋里燒油，放入適量紅糖熬化，再將肉倒入，加入鹽蔥姜蒜料一起翻炒一會兒，最後加入適量水蓋上木鍋蓋開燉。

  紅燒肉差不多快熟的時候，蘇南溪用另一口鍋煮了一大碗清淡的野菜湯，然後又炒了個豬肝。

  油熱之後放入薑絲炒香，倒入切好的豬肝翻炒，最後加入野蔥再翻炒幾下加入鹽巴就可以出鍋了。

  濃郁的香味飄散開來，一些村民們剛吃飽的飯，但肚子裡的饞蟲又被勾出來了。逃荒一個多月他們還是第一次聞見這麼香的菜勒。

  一家人團團圍坐在火邊，蘇南溪給每人盛了一碗米飯。

  蘇南溪給每人碗裡盛了一勺紅燒肉：「你們快嘗嘗紅燒肉，可好吃了。還有豬肝，娘和大嫂多吃點豬肝，這是補氣血的。」

  三個小孩兒口水早就攢一大包了，紛紛拿起筷子往嘴裡扒飯。

  蘇小寶顧不得燙，迫不及待的夾起一大塊紅燒肉塞進了嘴裡，嘴巴撐得滿噹噹的。香甜的肉汁溢滿了整個口腔，蘇小寶滿足的眯起了眼睛：「姑姑，好好次！」

  另外兩個小孩兒也塞了一嘴的肉，衝著蘇南溪直夸好次好次。

  幾個大人被他們這麼一弄，也忍不住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一口肥而不膩的紅燒肉一口香軟的飯，再來一口鮮嫩的豬肝。要是膩了就吃點野菜解解膩。

  最後再來一碗紅燒肉汁拌飯，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滿足的了。

  他們剛吃飽，里正就過來通知讓大家收拾東西，霧氣散得差不多了，要開始趕路了。

  隨著里正催促的聲音，各家都背上行囊開始前行。

  隊伍每天趕路前都會有幾個人先去探路，在前行時也會有十多名男子負責開路。

  因為隊伍中老人孩子都不少，所以行進速度不是很快，每走一段路還會休息一會兒。

  在連續翻躍了幾座山之后里正趁著歇息期間說道：「天色也不早了，翻過前面那座山，有個湖泊，到時候咱們就在湖邊落腳，取水也方便些。」

  天氣悶熱，連續走了幾個時辰的路，蘇南溪喉嚨像是燒乾了似的，擰開水壺卻一滴水都沒倒出來。

  蘇南溪借著去如廁的藉口進樹林找了個隱蔽的地方進了空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