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讓你徹底絕望

  烏飛兔走，日月輪轉。

  轉眼間，又過去兩日光陰，秦風等一行人，已經進入秦國境內。

  而就在他們遠遠的看到秦國王都時，一路縱馬疾行的馬忠，也回到了燕國。

  和秦風不同，燕飛並不在燕國王都，而是自從他派出人手「做事」後，人就一直守在燕、趙、齊三國交界處靜待佳音。

  殺一國太子，這是大案！

  燕飛相信，如果他回去上報父王，他那個優柔寡斷的父王，一定會猶豫。

  因為大周以禮治國，無故擅殺秦國太子，是冒天下之大不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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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燕飛卻必須這麼做！

  其一，人死債消。

  只要秦風一死，他在大周與秦國斗棋中輸掉的三座城池，就不用割讓出去了。

  燕、趙、秦三國互相扯皮，這就是一筆糊塗帳。

  再怎麼樣，小小秦國，七大諸侯國中國力倒數第二，沒能力、也不可能橫穿趙國或齊國來打燕國。

  其二，為了燕國的未來，有些秘密——秦風只能帶進棺材裡！

  燕飛一向認為，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在燕飛焦急的等待中，馬忠回來了。

  當燕飛聽到這個消息，並確定只有馬忠一個人回來時，他整顆心都沉到了谷底。

  「罪人馬忠，拜見太子殿下！」

  罪人？

  聽到這兩個字，燕飛深吸一口長氣：「說，究竟是怎麼回事？」

  「是，秦國那邊，早有準備……」

  馬忠也沒廢話，竹筒倒豆子般，就把全部經過都講了一遍。

  當燕飛聽到，秦風等人根本就沒進亂雲山時，就已經確定了，他的所有謀劃，早已被秦風看穿。

  算好路程，趕在秦風離開齊境前夕，以逸待勞，以有心算無心，再輔以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計，燕飛自認，如果換成別人的話，現在早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

  但是，在秦風面前，他卻輸得一敗塗地！

  甚至就連為燕國立下汗馬功勞的「天殘地缺」，也死在了這次行動中。

  「等等！」

  聽完馬忠的全部講述後，燕飛忽然皺起眉頭：「你是說，除了天殘地缺以外，竟然還有一個刺客？」

  「是的，屬下也不知那人是哪冒出來的。」

  「呵，真是沒想到，想殺秦風的人還真不少……最後那個殺手，會是誰派的？」

  是趙雨荷嗎？

  想讓本太子背這口黑鍋？

  「對了殿下，那秦風還讓屬下給殿下帶兩句話，只是……」

  「說！」

  見馬忠一臉猶豫，燕飛不耐煩道：「有話直說，本太子還沒那么小氣。」

  「是……」

  馬忠深吸一口長氣，緩緩說道：「秦風讓屬下轉告太子，他……他在沒遇到太子殿下前，還沒有以貌取人這毛病。」

  「呵呵，就這？」

  小孩子一樣的把戲，憑這就想激怒本太子？

  秦風，你太幼稚了！

  燕飛不屑的搖了搖頭：「說，第二句是什麼？」

  「秦風說他不貪心，上古秘境裡的好處，他要三成。」

  說完，馬忠也是一臉的疑惑：「太子殿下，上古遺蹟是什麼？」

  「哦，也沒什麼，就是埋在地底下的一座古城而已。」

  燕飛輕描淡寫的解釋一句後，看著馬忠，他忽然笑了：「馬忠啊，秦風對你說這第二句話的時候，是不是對你附耳輕語，出他之口，入你之耳，再沒有別人聽到這句話？」

  「是啊，殿下你是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這麼說，本太子就放心了。」

  嗯？

  有殺氣！

  本能察覺到不對勁，馬忠頭皮一緊。

  但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上一秒還笑眯眯的燕飛，瞬間抽出腰間彎刀，狠狠捅進了他的肚子裡。

  馬忠能統率上千騎兵，也是有武功在身的。

  就算單打獨鬥，天殘地缺任何一位出手，他自認少說也能撐過幾個呼吸再死。

  然而，兩天前那個晚上，他先是被手榴彈炸出內傷，為了給燕飛報信，縱馬疾行整整兩日，幾乎是水米未進。

  如今，反應只是慢了半拍，就已經受了致命一擊。

  「為……為什麼？我對你，忠心耿耿啊！」

  馬忠奮力想推開燕飛，但燕飛的武功也同樣很好，馬忠的手還沒碰到他，就已經被他輕飄飄的閃過。

  「不要怪我，怪只怪你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東西。」

  說完，燕飛也嘆了口氣：「就讓你死個明白吧，秦風對你說的第二句話，大周王朝七大諸侯國，每代也只有國主、太子兩人知曉。他對你說出『上古遺蹟』四個字，就是要本太子親手解決你。」

  「怪……怪不得！」

  聽到燕飛的話，馬忠徹底絕望了。

  原來他在兩天前那個晚上，就已經是個死人！

  「馬將軍，本太子向你保證，終有一日，本太子必會殺了秦風，為你報仇，你就放心去吧。至於家人——汝死後，汝妻子吾養之，汝勿慮也。」

  「我……」

  馬忠瞬間雙眼圓瞪，他想說話，但只噴出了一口鮮血。

  身為將軍，馬忠也曾想過，自己說不定哪天就死了，但他從沒想過，自己會死得這麼憋屈！

  馬忠，死了。

  「哎！」

  看著馬忠的屍體，燕飛默默搖頭道：「秦風啊秦風，你害本太子少了條好狗，雖然我本來就準備滅他的口，但這卻是在殺你之後，而非殺你之前。」

  感到憋屈的，不止是臨死前的馬忠，還有此刻的燕飛。

  他隱約有種感覺——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在兩天前……不，準確的說，應該是在大周京城東郊時，就已經被秦風給算準了。

  如今，他所走出的每一步，都是被秦風提前設計好的！

  「秦風，你別得意太早，以後的路還長著呢！」

  燕飛負手離去的同時，朝門外的侍衛隨口吩咐了一句：「馬忠通敵叛國，意圖行刺本太子，被本太子當場格殺。他的家人，按謀逆論處。」

  「喏！」

  ……

  幾乎也就在燕飛處置馬忠的同一時間，一隻信鷹也落在了大周王朝的皇宮大內。

  「陛下，是姬冰雁傳來的消息。」

  「拿過來。」

  大周天子姬康接過字條後，看到上面只寫了一句話：「秦風，有通天之志。」

  通天之志，在大周是一個關於謀逆的典故。

  看到這四個字後，姬康卻滿意的笑了。

  他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看似完美無疵，找不到缺點的人。

  朕給你畫的餅，你不吃，這讓朕怎麼相信你？

  提筆在字條上寫了個朱紅的「閱」字，姬康抬手讓人綁上信鷹，把字條給姬冰雁送回去。

  「朕的好外孫，你可千萬別讓朕失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