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跟我回家
2024-09-05 11:26:47
作者: 安小迪
吳力推著一把輪椅從拐角處出來。
輪椅上的紀子昇不耐煩地撇撇嘴,「我能走,用不著坐輪椅。」
「紀總,您就饒了我吧,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讓我照顧好您,萬一有什麼損失,我可擔不起責任。」
紀子昇無奈地嘆了口氣,問道:「小傾這兩天好嗎?」
「聽說身體不舒服沒去傾心。」
他猛地頓住輪椅,「身體怎麼了?」
「具體的不知道,要不您親自問問?」
「……算了。」紀子昇眸色暗淡了不少,沒有半分賭氣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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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邵傾救出火場,他才真正明白了自己想要什麼。
這麼多年的牽絆,無非就是想把邵傾留在身邊,多疼愛她一點。
可邵傾跟著他經歷了太多痛苦和糾結,若是和溫宣在一起能過上她想要的生活,那就隨她去吧。
紀子昇決定把愛藏在心裡,只要她幸福,他遠遠地看著就好。
倏忽間,身邊的病房裡傳出女人的抽泣聲,「紀子昇,你別害怕,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吳力當然也聽見了,悄聲把病房的門推開了些。
只見邵傾趴在一個滿身繃帶的病人旁邊,哭得肩膀一縮一縮的,「紀子昇,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一直照顧你的……」
「真的?」紀子昇悠然開口。
「真的,我保證……」
「你準備怎麼照顧我?」
「吃喝拉撒,我全都……嗯?你怎麼說話說得這麼清楚?」邵傾感覺不對勁,站起身來仔細看看床上病人的嘴,周圍都是繃帶還有點血滲出來。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生理不適,乾嘔了一下。
「你沒事吧?」是熟悉又關切的聲音。
這時邵傾才辨別出聲音是從背後傳來的,她豁然回頭,看到紀子昇坐在輪椅上,依舊挺拔俊朗、氣質非凡。
可是,病床上的是誰?
邵傾慌張地在床尾找到病人信息。
季小兵,25歲?
此季先生非彼紀先生……
她尷尬地咧咧嘴,給病床上的人鞠了一躬,「不好意思啊,季先生,我認錯人了,我不能照顧你,對不起。」
說罷,她漲紅著臉從紀子昇身邊蹭出去,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生悶氣,淚珠還掛在臉上。
「紀子昇,你有意思嗎?看到我認錯人了還不叫住我?幼稚!」
「我怎麼知道你是來找誰的?」紀子昇坐在輪椅上,淡淡道。
「我還能找誰?你有沒有良心?」說著,邵傾一巴掌拍在他肩頭。
對方悶哼了一聲。
吳力看不下去了,憂心地提醒道:「邵小姐,紀總肩上有傷。」
邵傾聞言解開紀子昇襯衣的前兩顆紐扣,探頭進去,果然肩膀上纏著繃帶。
吳力繼續道:「紀總把您從火場上救出來的時候,大火已經蔓延,為了護著您他的肩膀被燒傷了,可禁不起您的打啊。」
「別說了,吳力。」說著,紀子昇暗自系好扣子。
愧疚湧進邵傾心頭,這才反應過來紀子昇還坐著輪椅,立馬問道:「吳力,他腿上也燒傷了嗎?」
「紀總踹門使得力氣太大,導致急性的骨挫傷和韌帶損傷。」吳力頓了頓,補了一句,「路都走不了,也不知道以後會不會落下殘疾。」
邵傾心裡酸澀得難受,眼神不自覺地凝在紀子昇的兩條腿上。
那麼修長筆直的腿,有多少次她看著這兩條被西褲裹在裡面的長腿,花痴得直吞口水。
要是殘了,以後走起路來也會跛腳,那就太可惜了。
這麼想著,眼淚又湧上來了,她艱難地吞咽眼淚,喉嚨哽得像是有刀片划過,疼得說不出話來。
吳力推起輪椅往電梯方向走,嘴裡再攻一波,「紀總,我送您回家吧,您一個人行動不便可要事事小心,像喝水啊去衛生間啊這種事能免就免吧,萬一摔著就麻煩了。」
一個人?
紀子昇的女朋友都不願意照顧他嗎?
也是,紀子昇的傷又不是為人家受的。
邵傾遲疑了片刻,終是忍不下心,驟地站起來跑到他們面前,擋住了去路,「去我家吧,我照顧你!」
吳力和紀子昇齊刷刷地盯著她,眼裡滿是懷疑。
「我肯定能把你照顧好,不就是吃飯喝水上廁所嗎?我可以的!」
她急赤白臉的樣子像個急於證明自己的小孩子,紀子昇好不容易才忍住不笑出聲,佯裝勉強地點點頭。
就這樣,邵傾把紀子昇帶回了家。
一進門,溫宣在。
溫怡那邊夫妻關係有所緩和,他便來接保姆和陸蔓,見邵傾不在,又不能把紀念自己放在家裡,於是耐心地等她回來。
沒想到還等來了紀子昇。
兩個男人再一次正面交鋒,紀子昇即使坐在輪椅上,氣勢也沒有輸掉半分。
溫宣的臉快沉到地上了,「他怎麼在這?」
「他腿受傷了,自己一個人不方便。」邵傾回得很坦蕩。
溫宣面上更難看了,沉聲道:「邵傾,你和他已經離婚了,現在又帶回家裡,不合適吧?」
不等邵傾回答,紀子昇慢悠悠地開了口,「我是她前夫,念念的爸爸,又不是作奸犯科的犯人,有什麼不合適的?」
溫宣眉眼立刻壓了下來,滿臉厲色。
邵傾怕起衝突,畢竟紀子昇身上有傷經不起折騰。
她擋在兩個男人中間,「溫宣哥,我有話跟你說,你方便和我出去一趟嗎?」而後扭頭看向紀子昇,「我很快就回來,你乖乖呆著,有什麼需要先找保姆幫你。」
紀子昇不情不願地點點頭。
邵傾拽著溫宣離開家,就近找了家咖啡廳。
落座後,邵傾直奔主題,「溫宣哥,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可是,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我懷孕了,孩子是紀子昇的,就是我喝醉那晚懷上的。」
溫宣放在桌上的手瞬間握緊,手背上的青筋凸了起來,半晌,他的胸口起伏了下,聲音悶悶的,「我不介意,我可以接受紀念,也可以接受這個孩子。」
「不,你介意。」邵傾輕笑了聲,心裡像明鏡一般。
溫宣是典型的男權主義者,怎麼可能不介意別人的孩子。
他現在能接受無非是靠著對她的喜歡,若是真的在一起了,瑣碎的生活將激情磨平,孩子就會變成溫宣心裡的刺。
溫宣是聰明人,邵傾能想到的,他自然也能想到,攪著杯里的咖啡沒有說話。
邵傾繼續道:「溫宣哥,我拒絕你不只是因為孩子,其實,你因為溫怡的事對我有埋怨,我心裡是不服氣的,若是換成紀子昇,我一定會氣得大發雷霆,保不齊還會踢他兩腳,可是對你,我一點都不生氣。」
溫宣哼笑了聲,已明白一切,「因為你不喜歡我,所以不在乎我怎麼看待你。」
「對不起,溫宣哥,你很好,但我心裡除了紀子昇再也裝不下別人了。」音落,邵傾離開。
話已說清,她急著回家。
紀子昇身上有傷,她片刻都放心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