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給不了心

2024-09-05 11:16:05 作者: 安小迪

  邵傾報了KTV的名字,然後掛了電話。

  包廂里的人連聲起鬨,時不時地夾雜兩句成人笑話。

  袁小雨早被人冷落在了一邊,鐵青著臉在角落裡喘大氣。

  邵傾面上笑嘻嘻的,心裡卻像打了鼓一樣。

  玩笑好像開大了……

  紀子昇不會真的要吃了她吧……

  時間差不多了,大家穿好外套走出KTV,紀子昇的賓利車已經停在門口,他摁了摁喇叭,邵傾的心也跟著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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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剛想過去,車門卻開了,隨即一條長腿邁下,紀子昇一隻手插在口袋裡,不慌不忙地向他們走了過來。

  來到面前,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邵傾一眼,伸手緊了緊她的衣領,聲音寵溺又責怪,「這麼冷的天穿這麼少,凍壞了怎麼辦?」

  邵傾眨眨眼,一時沒接上來。

  紀子昇笑笑,將她冰涼的小手包進自己的大手裡,「凍傻了?回家我給你暖暖。」

  吃瓜群眾看傻了眼,男人膩得牙要倒,女人甜得想尖叫。

  只有袁小雨和江銘反應不太一樣。

  袁小雨氣得牙齒直打顫,可又不願意錯失結交紀總的機會,「紀總你好,我是塞登酒店的銷售經理袁小雨,我們之前見過的,在一次酒會上,我和我老公跟你說過話,你還誇讚他承包的項目做得不錯呢。」

  嫉妒和討好都寫在一張臉上,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紀子昇悠悠地點了顆煙吸上兩口,又彈了彈菸灰,淡淡地回道:「是嗎?沒印象了。」

  他了解邵傾,會突然打電話撩撥他,肯定是為了和別人賭氣,他自然也願意配合一下。

  袁小雨難堪地乾笑了兩聲,看向了邵傾,「我和你未婚妻是大學同學,是吧,邵傾?」

  邵傾覺得她臉皮太厚,不可思議地撇撇嘴。

  紀子昇瞥見邵傾的表情,不易見地勾了勾嘴角,輕描淡寫道:「大學同學?沒聽小傾提過。」

  袁小雨就像吃了只蒼蠅一樣馬上閉了嘴。

  江銘上前朝紀子昇伸出了右手,不卑不亢的,很有風度,「紀總你好,我叫江銘。」

  他的眼神不自覺地掃向旁邊的邵傾,就那一秒也被紀子昇捕捉到了。

  江銘……就是那個想借錢給邵傾,還摸了她頭的男人。

  紀子昇含著煙默默地看著他。

  這種尷尬讓邵傾忍無可忍,她拂下江銘的手,笑了笑,「江銘,謝謝你介紹同事給我認識,我今天玩得很高興,時間有點兒晚了,我就先走了。」

  她拉著紀子昇往車上走,一上車立馬坦白從寬:「袁小雨是我的死對頭,她質疑你和我的關係,我才給你打電話的。」

  紀子昇沒搭理,瞥了一眼她碰過江銘的手,不動聲響地拿了張濕紙巾,拉過她的手擦了起來。

  邵傾摸不清他的心思,眼珠轉了轉,笑得極甜,「不過紀總的演技依然到位,這寵妻人設是徹底立住了。」

  紀子昇像沒聽見一樣,還在擦著手。

  白皙的小手都被擦紅了,邵傾忍不住想要收回來,卻被紀子昇更用力地拽回去,精準地觸到了他的皮帶金屬扣。

  他湊近過來,「你點的火,你來解決。」

  沒等邵傾說不,身下的座椅已經放平,紀子昇俯身下來,唇齒相間,他的手指輕柔地滑過邵傾髮絲,帶著熟悉的味道和溫度。

  這一刻,一股強大的想念和酸澀充斥了邵傾的整個大腦,手不受控制般地想要抱緊這個男人。

  紀子昇抬起頭,溫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附近找個酒店吧?」

  邵傾的手頓時僵在他身體兩側,晃了晃頭,「不了。」

  紀子昇將她額前的碎發撫了上去,輕輕吻著她的眼睛,聲音溫柔又帶著點沙啞,「那去我那。」

  邵傾抬起眼皮,就迎上了他的眼睛。

  昏暗的車裡,空氣曖昧,他的眼睛亮如星辰,深邃悠遠。

  真想不顧一切地隨他而去,做他的女人,貪婪地擁有他的寬柔。

  可是……

  終究只能是個床伴。

  紀子昇越好,她就會陷得越深,總有一天紀子昇知道了塞登那晚的事,厭惡她、嫌棄她,她便跌入地獄,萬劫不復。

  邵傾推了推紀子昇的肩膀,喉嚨有點哽住了,「我身子不舒服,不想去。」

  紀子昇一怔,冷下臉來將身子抬高了些,「我可忍你好幾次了,真拿我當工具人了?」

  「我這個未婚妻才是你的工具人吧,再說了,合同里也沒說我要負責解決你的生理需求。」邵傾將臉偏到一邊。

  紀子昇猛然起身,將她的椅背升了上來,打開窗戶點了顆煙。

  煙圈飄出窗外,他恢復了平靜,攤牌道:「既然你這麼喜歡按合同辦事,那我們再簽個合同,我要你的人,你要什麼,說吧?」

  清冷的聲音毫無波瀾,像在談生意。

  邵傾的心像被人攥緊了一樣,眼睛也酸脹了起來。

  她吸了吸鼻子,聲音輕緩,「我要你的心,你給得了嗎?」

  車外,店門的霓虹燈五彩斑斕,人們勾肩搭背、拉拉扯扯,好不熱鬧。

  車內,時間仿佛靜止了,只有紀子昇指尖的煙亮著忽明忽暗的火光。

  而他的沉默像頓亂拳般打在邵傾的心上。

  她是故意那麼說的,就為了讓紀子昇別再惦記她身子,可心裡還是疼到快要窒息。

  「我開玩笑的,」她邊整理頭髮邊無所謂地笑笑,「我要你的心幹嘛?泡酒喝嗎?」

  隨即打開門下了車。

  夜晚的冷風一下子灌進了大衣領口,邵傾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下一秒,車子開走了。

  引擎聲漸漸遠去,邵傾從包里拿出煙,手指瞬間就凍木了,哆嗦了兩下才把煙點燃,不禁冷笑起來,嘲笑自己像個賣火柴的小女孩。

  大顆大顆的淚珠不由自主地掉落,順著臉頰落在地上,她伸手胡亂抹了一把。

  天也太冷了,冷得人掉淚。

  這一切被不遠處車裡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江銘握著方向盤的手緊了又緊,緊到骨節發白。

  他親眼看著他愛的女人和另一個男人在車裡親熱溫存,然後被人趕下車扔在路邊。

  他沒資格寵愛的人卻被別人像垃圾一樣對待。

  曾經因為邵傾說愛紀子昇,他爽快退場祝福,可現在這種情形,他如何能做到袖手旁觀?

  江銘目送邵傾上了一輛計程車,便啟動了車子。

  車子駛出鬧市,越行越遠最後駛進一棟別墅庭院。

  江銘將車胡亂地停在院子裡,直奔進大門。

  傭人趕快迎了上來,「少爺您可回來了!老爺和夫人在樓上呢。」

  江銘點點頭跑上樓,直接走向板著臉沉默不語的江父,「父親,我回來認錯了,請您讓我正式接手雲越飯店。」

  江父冷哼了一聲,「你和紀子昇的未婚妻傳出那樣的醜聞,我才說了你幾句就賭氣辭職跑到別的酒店去,你讓我怎麼放心把雲越交給你這種輕重不分的人?」

  江母長得慈眉善目,忙過來打圓場:「那次的事明顯是有人誣陷,我了解銘兒,他不會那麼沒有分寸的,再說了事情已經過去那麼久,就別再提了。」

  看到母親使過來的眼色,江銘姿態放得更低了些,「父親對不起,是我任性,以後肯定不會了。」

  江父眉間舒展了不少,「真想通了?」

  「想通了,」江銘眼中閃過一絲森寒,拳頭握得更緊了些,「以後我會把雲越和本該屬於我的都牢牢握在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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