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睚眥必報

  唐歡慘然一笑：「剛才確定的。」

  胥景還要再說些什麼，衛樂很是氣憤的進來，拱手行了一禮道：「公子，靜候夫人非要見你，說她的車夫死了，兩日了還沒有個結果，她要你給她個交代。」

  唐歡與胥景對視一眼，兩人一同起身：「阿錦隨我一起前去吧！」

  唐歡點點頭，兩人並肩一同向靜候夫人所在的院落而去。

  「靜候夫人有沒有嫌疑呢？羅大成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成為靜候公府上的車夫，應該是有人特意安排的。」

  兩人走在路上小聲說著案情。

  「這個不好說。一會兒再看看吧！」

  往日裡人聲鼎沸的觀音廟現如今一片寂靜，路上偶有僧人、婢女拿取膳食，看到他們二人也是躲避著。

  「你這小丫頭好大的口氣，本夫人今日就在這裡，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怎麼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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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人還未走近，就看到院落門口圍著不少人，一道尖銳的女聲聽起來很是氣憤，帶著被人冒犯的不悅。

  「夫人自己行為不端，不知收斂，指使婢女搶我們的飯食點心，還打人，我報官合情合理。」

  這道聲音更是熟悉，唐歡偏頭與胥景對視一眼，這說話的竟是余悠悠。

  「素來聽聞靜候夫人的為人處世，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

  傅菁萱溫溫柔柔的話音也隨之傳來，言語之中的諷刺可見一斑。

  雍都城中誰不知道，靜候夫人豢養面首，將病弱的靜候世子氣的幾乎一命嗚呼，如果不是靜候老夫人回來，帶著世子避在莊子上，怕是那靜候世子墳頭草都三尺高了。

  「本郡主不想怎麼著靜候夫人，只想為自己的婢女討個公道。」

  長沅語氣強硬，絲毫不比靜候夫人弱。

  「胥少卿，唐推官來了。」

  有人眼尖看到他們兩人前來，喊了一聲，看熱鬧的人群分開一條道路，兩人這才看到裡面的場景。

  一中年婦人，容顏昳麗，穿著海棠紅的衣裙，頭上帶著金銀頭面，神情憤慨刻薄，目光看向兩人的時候還帶著刀子，想來就是靜候夫人了。

  在一旁，余悠悠扶著她的婢女，長沅和傅菁萱站在兩人的面前，婢女護衛在四周，與靜候夫人相對而立。

  「胥少卿還真是人貴事多，就這樣將我們困在這裡，什麼時候才能給我們一個交代？」

  胥景淡淡的看一眼靜候夫人，那道目光瞬間收斂起來，話語中依舊有所不滿，卻絲毫沒有在長沅她們面前那樣放肆。

  「案子破了，兇手抓到，自然就會讓你們離開。」

  「我可聽說，羅大成已經死了兩天了，這兩天人來人往的，你們就怎麼那麼肯定兇手沒有在前兩日就已經離開了呢？」

  靜候夫人對胥景的回答很是不滿意，當即反問道。

  「這涉及到案件機密，恕本官不能相告。」

  胥景沒有回答，隨後與衛樂開始疏散聚集在一起的人群。

  唐歡第一時間趕到了余悠悠三人的身邊詢問是非經過，原來是長沅嘴饞，想要吃些不一樣的糕點，就給觀音廟的廚房塞了銀錢，拿了一些食材，讓自己婢女做好了糕點，怎知路上遇上靜候夫人，也想要吃，婢女不給，靜候夫人惱羞成怒，摔碎了糕點，打了人，剛好被準備前去尋找唐歡的余悠悠看到。

  這才有了他們一開始看到的那一幕。

  「哼，不過是仗著其父對靜候公府有大恩罷了，這般囂張跋扈，遲早沒有好下場。」

  余悠悠很是看不慣，冷哼一聲，小聲嘟囔著。

  「好了，是她有錯在先，咱們先讓她道歉。」

  唐歡安撫著三人，院中很快就剩下她們幾人。

  「事情經過我已經了解了，靜候夫人想來也不是不明是非之人，你看是不是應該道個歉？」

  唐歡上前一步，站在三人面前，面上帶著笑意。

  「你就是唐遠武的女兒？外面傳的神乎其神，這面對面看來，一副短命相的丫頭......」

  胥景面色微冷，長沅和余悠悠皆是上前一步，唐歡雙眼微眯，不怒反笑，打斷她的話。

  「靜候夫人在雍都順風順水慣了，還是記得禍從口出這四字箴言的好。」

  唐歡話落，靜候夫人冷嗤一聲：「你也就仗著太孫的令牌罷了，我可是他的姨母，你當真以為，他會為了你這個早亡相的小丫頭對我不敬？」

  「我記得小時候我家大表兄曾經與我說過一件事，靜候公府與令尊的那些事情，不是沒人知道。你說，那些事情如果被傳揚出去，你還能這樣活著嗎？」

  「到時候，誰早死，誰活著，恐怕還是兩說吧！」

  唐歡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本來也沒打算現在就跟靜候夫人算帳，既然她又撞到了她手裡，她如果能忍，似乎有些對不住這些年在連氏受到的寵愛。

  「你......你，你都知道些什麼？」

  靜候夫人其實有些朦朦朧朧的猜測，自己父親與靜候公府之間所謂的大恩，似乎存在一些貓膩。

  「我知道什麼，等你回到雍都就知道了。」

  唐歡也想開了，這一句道歉哪裡夠呢？

  「就當本姑娘日行一善，為靜候公府除了毒瘤。也對得起靜候公前些年對大雍的貢獻了。」

  唐歡說完，拉著長沅她們離開，言語中滿是不屑的勸解三人：「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什麼？道歉也不過是一句話，不痛不癢的有什麼用。」

  「唐歡，你給我站住。」

  靜候夫人著急的追趕她，過長的裙擺絆住她的腳步，如果不是身邊的婢女眼疾手快扶住她，方才只是雙膝跪地，不是趴在地上。

  「靜候夫人不必行此大禮，本姑娘一向睚眥必報，你前幾日為難我的婢女，我本也只是想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可你字字句句非要踏著我的底線，那就不要怪我了。」

  唐歡轉身，就那樣站在跪地的靜候夫人面前，絲毫不在意，她與她之間是否存在輩分差異。

  「我道歉，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靜候夫人這才想起，眼前這個在她心裡不值一提的丫頭，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聽說丞相都要讓她兩分，她怎麼就糊塗了呢？

  這哪裡是一個小姑娘，分明是一言不合就要人命的羅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