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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護送

2024-09-05 11:10:27 作者: 肖相柳

  「老爺。」

  白果和銀粟一干人等急忙跪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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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煩宋御醫幫我兒再看看。」

  唐遠武冷哼一聲,拱手向宋御醫行禮,甚是恭敬。

  宋御醫心中微微嘆口氣,他與這唐家也不知道是什麼緣分?每次這唐家小祖宗有事都趕上他值日。

  這次點名找他,也是恰逢他值日。

  宋瓷仔細的為唐歡把了脈,又拿起書信查驗,對著唐遠武拱手道:「確實如白果姑娘所言,綺夢散下在這三封信上,是分開下的。」

  「宋御醫可有解?」

  屋內眾人將目光匯聚在宋瓷的身上,滿懷期待。

  「有解倒是有解,只是需要藥浴。這天氣,唐姑娘的身子也不知道是否受得住?」

  宋瓷有些為難,唐歡的身子太弱了,激烈的手段不能用,藥浴溫和一些,但是現在正處於倒春寒的時候,著涼怕是比這好不到哪裡去。

  「錦安院後院閣樓有一處溫泉池,不知可否能用?」

  寒酥被驚醒,帶著仙藻、青鹽二人趕到房間。

  「能用的。」

  宋瓷沒想到唐府內竟有溫泉,據他所知,這溫泉距離最近的也在城郊,這若是引過來的,還真是大手筆啊!

  唐遠武抱起唐歡,一行人趕往後院閣樓的溫泉池處,白果給宋瓷打下手,兩人配製藥材。

  寒酥帶人堵上了溫泉口,將活溫泉變成了死水,以便藥材的不流失。

  一番折騰下來,已是深夜,唐歡悠悠醒來,看到自己坐在溫泉池中,有些迷茫。

  狹長的丹鳳眼無辜又懵懂,與往日的精明沉穩判若兩人。

  「姑娘醒了?可有哪裡不舒服?」

  唐歡這才反應過來,慵懶的伸個懶腰,舒適道:「挺好的,感覺自己睡的好飽。」

  宋瓷用的藥浴比較溫和,中和了綺夢散的效果,使得藥性自然消散,從感覺上就像長睡了一覺,沒有中毒一樣。

  「唐姑娘體內的毒已經解了,天氣寒涼,還是要注意的。」

  「多謝宋太醫了。」

  唐歡聽出宋瓷的聲音,語帶笑意的道謝。

  「唐姑娘好好照顧自己身體,讓老頭子多歇歇就是最大的感謝了。」

  宋瓷難得開了一個玩笑,寒酥等人將唐歡伺候好,扶回臥房後,宋瓷又把了脈,確定已經沒有大礙之後,方才離開。

  「姑娘可要再睡一下?」

  寒酥開口詢問,已經是丑時末了,再過幾個時辰天就要亮了。

  「吩咐石磨查一下綺夢散到底是誰下的?」

  唐歡這回無比的清醒,回憶著黑衣人的行為,她雖然沒有看出什麼,但是大致能夠猜測出,這時候因為案件之事前來威脅她,又不敢對她動手的人,只有一個人。

  那就是公子榆。

  只是現在沒有確切的證據,她也不能說出自己的猜測。

  「是。」

  回來的路上白果已經告訴了她事情的全部經過。

  「點上安神香吧!待辰時初喊我起床。」

  幾人約的時間是辰時末在城門處匯合,隨後一同出發前往觀音廟。

  「是。」

  寒酥應下,安置好唐歡後,默默退出了房間。

  「殿下,唐姑娘中了綺夢散,已經被宋御醫解了。」

  東宮,往日裡早已熄燈的宮殿長明至現在。

  承禾,即賀承宇一身家常服,懷中摟著一位昏昏欲睡的端莊女子,兩人穿著的正是同款衣衫,正是太孫夫人。

  「那丫頭自從回雍都以來,都不曾前來看過我,整日裡多災多難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

  太孫夫人王素榕呵欠連連,軟糯的嗓音中滿是擔憂。

  「她也是忙碌,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個能折騰的?我可記得你當初與我說她小時候的事情啊!」

  賀承宇伸出手輕輕捏了一下王素榕的鼻尖,言語中都是寵溺。

  「你可千萬別讓她知道是我告訴你啊!」

  王素榕推開他的手,嗔怪的看他一眼帶著警告。

  「你且放心吧!」

  賀承宇淺笑,另一隻手扶著她的後背輕拍著。

  「現在有了好消息,你我都放心了,早日安寢吧?」

  兩口子說完,相互扶持著向內屋行去,隨侍的太監宮人急忙將屋內的燭火調暗,宮殿內很快陷入安靜的狀態。

  辰時初,寒酥喊醒唐歡,一番梳洗打扮,主僕幾人方才出門向城門口行去。

  哪知剛到青陽大街上,就被胥景堵在了路口處。

  一身空青色官袍,騎在棗紅色的馬上,挺身直立,端是個丰神俊朗的美男子。

  「胥少卿近日可好?」

  唐歡掀開車簾,遙遙向他行禮。

  「不甚好。」

  胥景皺眉,面容嚴肅,眼神溫柔緊張的打量著她。

  「這要如何說起呢?」

  唐歡正然一笑,她竟聽懂了他言語中暗含的意思,是在說,得知她昨夜中毒,故而不甚好。

  「我護送你們一同前往觀音廟。」

  說罷,不等她拒絕,調轉馬頭,與衛矛一起一馬當先在前面向城門口行去。

  唐歡坐在馬車內,看著那道背影,不甚厚重,看起來卻很是偉岸。

  挺直的脊背似乎在告訴天地,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

  忽而想起秦夙音的話,她此刻突然就想要將他拉過來,好好地,仔仔細細的看看那道背影。

  她至今還記得初見時,這人笑面虎的模樣。

  如今,那種假兮兮的笑容她再也沒有見過,不對,應該說在她面前已經不再出現了。

  前世今生,她見過的男子很多,不是沒有動心的人,但是在這裡,她卻從來沒有想過成親生子這件事。

  在她的認知中,她並不屬於這裡,她只是一個過客。

  她不敢輕而易舉的動情,動心,未來是無法預測的。

  一陣風吹過,車簾被合上,視線被阻擋,她回過神,垂下眸子,坐到馬車后座上。

  「胥少卿似乎是有些生氣了,倒是第一次見他這麼嚴肅的模樣。」

  銀粟看一眼唐歡,對著白果擠眉弄眼的開口說話。

  「哪裡是第一次?上次姑娘病重,那時候的胥少卿才是嚇人呢。得幸好姑娘後來沒事,要不然,我覺得丞相府對上胥少卿還不知道誰贏誰......」

  「護國公府和丞相府也是你們能夠隨意議論的?」

  白果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唐歡打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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