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一算一個準

  胥景挑眉，他已經看出劉御史不是自殺，唐歡竟然還查出了這些？

  「錦安可是有了證據？」

  唐歡神秘一笑，對他眨眨眼：「回去說。」

  胥景瞭然，這是缺少關鍵性的證據，現在應該是已經推斷出兇手是如何行兇的了。

  齊仵作也已經驗屍完畢，劉夫人被攙扶著跟在他的身後向兩人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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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胥少卿和唐推官查到了什麼？」

  劉夫人面帶悲傷，神色萎靡，眼睛紅腫。

  「證據暫時還沒有收集好，請劉夫人稍安勿躁，一有消息，我們會儘快通知你的。」

  胥景上前回了一句，衛樂齊仵作等人一同上前對著劉夫人行了一禮，一行人告辭離去。

  劉夫人張張嘴，卻沒有開口阻攔，看著一行人離開的背影，用帕子捂著嘴，默默流淚。

  唐歡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回頭看一眼，唇角微勾，隨後自然的離開，心中卻在感慨人生百態。

  「阿錦可是在確認自己心中的想法？」

  胥景並沒有騎馬，而是和唐歡一起坐在馬車裡，兩人比鄰而坐。

  「劉御史府上有幾位姨娘？」

  軟榻上那一根長發唯一能夠確定的就是有人躺過那張軟榻，錦書的話也證實了劉御史確實躺下休息過。

  「聽說是兩位，一位是劉夫人的貼身婢女，是劉夫人做主提為姨娘的，另一位是劉御史自己看上的，是位青樓女子，贖身帶回來的。」

  胥景對於雍都這些官員家中事幾乎是了如指掌，哪一家的世家大族的子弟不背誦這些人際關係網啊？

  「胥少卿可以從兩位姨娘身上入手查查看，這不是一起簡單的自縊案，而是多人聯合作案。我記得，劉御史的兄弟是戶部尚書吧？」

  唐歡心中大致有了懷疑的方向，只是證據還沒有完善，殺人動機和作案手法這些她都沒有徹底想明白。

  一行人回到大理寺之後，坐在一起查看帶回來的所有證據，唐歡首先看的就是門閂，她拿起遞給胥景：「這個門閂應該能夠確定是不是暴力踹開的吧？」

  「是能夠確定的。」胥景點頭，目光看向她：「這一點很好確定，暴力踹開的門閂上面呈現出來的力度不同，門閂斷裂的程度也是不一樣的。那護院的武功不高，也不是一次踹開的，這些在門閂上是有痕跡的。」

  說著話，他指給唐歡看，兩人一個說，一個看。

  「那也就說明護院是沒有說謊的。」

  唐歡定下結論，從現在的證據來看，護院是沒有說謊的，那也就是說，錦書和錦磨之間有一個說謊了。

  「齊仵作再度驗屍，可找到和第一次驗屍不一樣的地方？」

  唐歡目光看向一旁正在反覆查看驗屍記錄的齊仵作。

  「發現了一些問題，也是唐推官的提醒，下官才算有了另外一個方向。」齊仵作這次驗屍確實發現一些與第一次驗屍不同的地方，比如唐歡發現的隱藏的勒痕，還有大腿兩側的肌膚抓痕，而且，他還發現了劉御史的兩隻足跟上面有磨損。

  唐歡和胥景接過驗屍記錄一看，進行對比之後，更加確定劉御史不是單純的自縊而亡。

  「看來，阿錦的猜測得到了驗證。」

  胥景微微偏頭，目光溫柔，帶著點點寵溺。

  「每一個人都有求生本能，哪怕是自縊的人，在瀕死的時候也會有本能，雙手會不自覺的抓撓兩側的大腿，留下傷痕。劉御史兩側卻是乾乾淨淨的，這說明，當時肯定有人壓制著他的肢體，讓他無法進行反抗。」

  唐歡已經大致分析出當時劉御史死時的狀態，必定是有兩到三人一起作案的。

  「還有，劉御史其實是昏迷後被人掛上去的，那道隱藏的勒痕就是證據。」

  「人在窒息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會出現假死的情況，但是其實並沒有完全死去，殺他的人大概是知道這一點，所以又把劉御史吊了起來，造成自縊的假象。」

  胥景等人聽到她的分析，紛紛點頭，從現在幾人查到的證據來看，確實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

  「阿錦可是有了懷疑的人？我已經讓衛矛去查那兩個姨娘了。」

  胥景回來之後就立刻吩咐衛矛去查兩個姨娘的身份背景，他卻想要聽一下唐歡的想法。

  「如果你是劉御史，你最不會懷疑的人是誰？」

  唐歡沒有說，反而引導一般詢問。

  「劉夫人，錦書，管家。畢竟這三個人，劉夫人是自己的結髮夫人，相濡以沫多年。錦書是貼身小廝，若不是絕對的信任也不會放在身邊使喚。管家掌管著整個府邸的大小事務，必定是最為放心的人。」

  胥景當即給予回答，這三個人一定是每個官員家中最為讓人信任的人。

  「還有一個人，香姨娘。她是劉夫人的貼身婢女，她擁有兩個身份，劉御史和劉夫人都不會對她設防。」

  唐歡淺笑著回答，這位香姨娘絕對是一個最好的人選。

  「為何不是紅姨娘？」

  衛樂疑惑的開口詢問，緊接著說出自己的想法：「紅姨娘是青樓女子，她是劉御史贖身回來了，必定是劉御史的心頭好，信任肯定是會有的。」

  唐歡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你也說了她是青樓女子，是從外面贖回來的。」

  衛樂還是有些疑惑，目光轉向胥景，希望自家公子能夠給他答案。

  「因為她不是府上的人，而是外人，所以，一旦發生任何事情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

  胥景沒想到他這樣蠢笨，無奈的給他直接說了答案。

  「那和劉御史被殺有什麼關係？」

  衛樂搞不懂，不就是個殺人案嗎？為什麼偏偏搞得這麼神秘？還要在這裡猜測誰是最不會被懷疑的人。

  「因為最沒有可能的人，往往有時候會成為兇手。」

  元迎沒好氣的看他一眼，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知道。

  「公子和唐推官的意思是，劉夫人和劉御史身邊的人合謀，殺了劉御史？」

  衛樂突然打了一個寒顫，這要是真的，劉御史得有多可憐啊？

  枕邊人算計自己，豈不是一算一個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