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樓明燦死了
2024-09-08 23:18:09
作者: 凌舞玥
樓明燦冷笑,轉而回到了府內,他渾身是血,而樓明岩派給他的人手連個長眼色的都沒有。
好在府上也是有幾個機靈丫頭在的,樓明燦放了熱水,將范雲台託付給其餘幾人,他則看向平日裡最機警的小太監詢問道:「小李子,京都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李子早早就想與樓明燦坦白,現下樓明燦親自發問,小李子四下看了看,這才俯身在樓明燦耳邊道:「二皇子的母妃薨了。」
樓明岩的母親死了關他什麼事?
他這是在發什麼瘋?
樓明燦抿唇:「可知道是什麼原因?」
「好像……好像是中毒而死,死法與三王子母妃相同。」
樓明燦聞言,心中立刻便對上一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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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杏。
定然是林杏意圖栽贓,兩種相同的死法,害得全是他們二人的母妃。
樓明台是個軟弱可欺的柿子,但是那樓明岩不一樣。
樓明岩就是個瘋子!
樓明燦飛快的將身上的血跡洗去,對小李子道:「去,找人通知樓明燦,就說我要見他,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他說。」
「是。」
小李子飛快的退下了。
很快,樓明燦從浴堂內出來,就見到坐在正廳主位的樓明岩。
樓明岩抿了一口熱茶,全然是將樓明燦府內當做自己家一般。
「王兄尋我到底所為何事?說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可眼下我心中重要的事情就只有一件。」樓明岩將皇妃的玉佩握在手中,雙目充斥著紅血絲,「也不知道王兄能否了卻了我這麼一個心愿。」
「我自然是無法了卻,但我可以給你指一條路,你的母妃並非我所殺,我身邊雖然有范雲台,但我在大周期間,並沒有那麼多精力同你周旋。」樓明燦努力將主權抓回自己手中,「大周也有一個神醫名叫林杏,現在正在越國境內,就在你的那掀不起風浪的三弟府中。」
「在他府中又能怎麼樣?」樓明岩摩挲著玉扳指,「這毒我不管究竟是你們誰人所下,我只知道你們二人都逃不了干係,先是你,再是樓明台,你們二人,誰也別想逃走。」
「不過我很好奇。」樓明岩輕笑,「你是如何敢與我提起來在大周之事?你在大周狼子野心,算盤打的我在越國都聽得一清二楚,你還有臉與我提大周之事,你忘了我是誰嗎?」
樓明岩逼近樓明燦,露出一個仿佛鬼魅一般的笑容,「樓明燦,你和樓明台比起來,誰比誰清高呢?」
「你當真要殺兄?我是越國未來的儲君,你若是殺了我,就不怕難以服眾嗎?」樓明燦下意識後退一步,他怔怔的看著樓明岩,忽的對這個弟弟生了幾分怯意,范雲台陷入昏迷沒有辦法來救他,他儘可能的扯開話題,希望能夠震懾住樓明岩。
然而樓明岩神色未有波動:「誰說我要殺你了?來人。」
樓明岩話音剛落,幾個小廝撐上一個圓盤,上面擺著一個酒壺和一個白玉杯子。
「這是我方才路過三王子府的時候三王子委託我給你帶的東西,要嘗一口嗎?」樓明岩說是問句,實則由不得樓明燦反駁,四個小廝分別按住樓明燦的四肢,二人固定頭部,一人將那壺酒倒入樓明燦的口中。
苦味、臭味、酸味……瞬間充斥著樓明燦的鼻腔、
那些人方才鬆開樓明燦,樓明燦便雙手抱腹,跪在地上,用力嘔吐著,似乎要將四肢百骸全部吐出來。
「你給我餵了什麼東西?這是什麼?」
樓明燦感覺腹中像是被火燒燎著一般,熱的幾乎發燙的感覺在他的肚皮下橫衝直撞。
樓明燦張嘴,卻吐不出個什麼東西來。
「這是我母親的屍水,你應當是比誰都要清楚的吧?」樓明岩支著腦袋,「想我母親對你平日裡也多加照拂,你下去陪陪她,也好讓她並不孤單。」
樓明燦瞳孔放大,那股火燒的感覺在樓明岩話音剛落的瞬間,驀地燃至全身,他渾身忍不住的發抖發顫,想要抓住什麼東西,卻是徒勞。
「瘋子!你居然將這種東西餵給我!你當真不是個人!」
樓明燦伸手摳弄著喉嚨,然而從他的指尖被帶出來的,全是一碰即掉的鮮紅的肉塊。
樓明燦越發惶恐,他視線落下,只見自己像是沒有了骨頭一般癱在地上。
而樓明岩始終面含微笑的看著這一切,像是在欣賞什麼名家畫作一般。
最後,那一灘屍水之中,就只剩下樓明燦所穿衣物,和兩個這輩子再也閉不上的眼睛。
樓明岩拍了拍手掌:「大王子吃了三王子送來的東西後中毒身亡,還不快些將三王子捉拿歸案?毒害儲君,此等亂臣賊子,乃是凌遲之罪。」
范雲台始終立於屏風之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正廳內,那團散落的潮濕的衣物。
樓明燦……
曾經出自於范雲台之手的殺招,被用回在范雲台最為親近之人的身上。
范雲台渾身顫抖,想不明白,也悟不明白。
她仿佛失聲一般,嘴唇張開,卻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雙手驀地捂住范雲台的嘴巴,將范雲台拉出正廳,一直來到一片寬廣的位置來。
林杏周宴二人立在范雲台面前,瞧著范雲台面色蒼白,眼眶含淚的模樣,想說的話哽在喉嚨間。
頓了頓,林杏這才拍了拍范雲台的肩膀:「逝者已逝,你莫要太過傷心。」
「為何不傷心?你少在這裡假惺惺的勸我!」范雲台眼中氤氳著淚,倔強道:「若是你身邊這人,若是周宴死了,旁人同你說不傷心,你會是什麼感受?」
范雲台深呼吸,極力想要止住眼淚,卻是徒勞。
她喃喃道:「我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明明我什麼都已經解鎖到了最優,明明我是通醫術的,為什麼我連樓明燦也留不住。」
儘管樓明燦活著的時候,范雲台也清楚自己並沒有得到樓明燦的心,可是人若是死了,那就什麼盼頭也沒有了。
莫說是心,人,就算是當初的記憶,也會隨著時間變得模糊。
范雲台跪在地上,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