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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禮佛寺會給你一條生路

2024-09-08 23:17:37 作者: 凌舞玥

  周宴細細回想,然而他身邊之人,都是跟隨他數年,忠心耿耿之人,周宴對他們並不設太多防備,儘管之前有所保留,可周宴從未懷疑過這群人。

  周宴頗為頭疼的捏了捏眉心,若是當真要細想,他的確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烏木拍了拍周宴的肩膀:「無事,方才他已經中了我的冷鏢,想要癒合也是需要些時日的,稍後將你的部下召集過來,你自然會清楚。」

  周宴頷首。

  趙頡姍姍來遲,瞧見眾人都在,他有些訕訕的摸了摸後腦勺:「店中方才進了一大批客人,我一時間走不開身,耽誤了些時候。」

  趙頡看向周宴,見周宴身上的紗布已經被鮮血染紅,對林杏道:「娘,師父的傷口又滲出血來了,方才是發生什麼大事了嗎?你們竟然連這個也並未注意到。」

  

  烏仁圖雅頷首,林杏則從袖袋內取出紗布再次為周宴換藥,周宴不過淺披著外袍,如今林杏想要包紮只能再把外袍取下來,整個上身全都赤裸著。

  趙頡有些不自然的輕咳,轉過身來看向烏仁圖雅與清河郡主。

  這兩個人一個因著北羌民俗,對於此事並不介懷。

  而另一個乃是周宴的妹妹,眼中又只放得下周宴的傷口。

  瞧著她二人睜著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周宴的模樣,趙頡忽然覺得是自己齷齪了。

  「我們身邊有臥底。」烏木將方才所發生之事的來龍去脈全部告知趙頡,本以為趙頡年紀輕輕會露出些許傷神失望的表情,然而趙頡只是點了點頭。

  烏木微微有些詫異。

  「之前我在禹州城的時候就經歷過這種事情,能讓親信之人背叛說明他有所苦衷,此事還需得明查,以防其他人也步入後塵。」趙頡仿佛又回到當初在大牢中與趙忠對峙的場面。

  他眼神中這才帶了些痛苦。

  烏木安撫性的拍了拍趙頡的肩膀,本想要安慰趙頡一番,又見趙頡忽的燃起了全部鬥志:「你不是所他方才中了冷鏢嗎?定然很容易查出來,屆時順水推舟,一切就能夠水落石出了。」

  林杏已經將周宴身上的傷口重新包紮了一邊。

  趙頡剛想要將自己的乾淨衣服為周宴取來,就見一人踉踉蹌蹌的入了院中。

  烏仁圖雅捏緊手中的鞭子,剛要出手,便被烏木按了下來。

  「張平?」周宴看向張平,指尖驀地收緊,抓著身下的軟榻。

  「殿下,方才我在王勝處收到一則密報,剛要匯報與您,便被一人行刺,刮傷了大腿。」朔風跪地抱拳,將手中的密報呈來,「殿下方才可有見到刺客?」

  話音剛落,張平便端著乾淨的衣服走了進來,他腳步也有些許的凌亂,大腿處的衣物更是滲出血來。

  張平瞧見朔風在此,並未有何反應,將衣服放在桌案之上,恭敬道:「世子殿下,這是換洗的衣物。」

  「你方才可有見到什麼人?」周宴撐起身子詢問道。

  「屬下不曾見到。」張平實誠的搖了搖頭,「可是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周宴並不回答他,只揚了揚下巴:「你大腿是怎麼回事?」

  「方才世子府內潛入了刺客,手持長劍將我的腿刺傷,我也不知究竟是何事。」張平拱手,畢恭畢敬道,「我本想要追擊,可是那刺客動作極快,未待我反應過來,已經離開了。」

  二人的話皆有幾番道理,都像是無辜的樣子。

  周宴眼中含著猜忌,他拉開密報掃了幾眼,只淡淡道:「今日我受傷嚴重,無心同你們商量此事,你們退下吧。」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乍然將自己身邊伺候幾年的侍衛歸為臥底,的確讓人很難接受。

  烏木明白周宴內心的糾結,悄悄戳了戳烏仁圖雅與趙頡,幾人一同退下了。

  房間內僅剩林杏與周宴。

  周宴雙目微闔,靠在軟榻上,猝不及防的開口問道:「林杏,你是如何看待此事的?」

  「你通醫理,能否看出些許不同來?」

  林杏坦白搖頭:「看不出來,二人傷的不淺,臥底一事又無法直言,就我現在所看,二人並無什麼差別。」

  沒有差別,便是代表著兩種可能。

  其一便是所見到的信息太過模糊,林杏看不出什麼變化。

  其二則是他們二人雙雙被另一個人刺傷,用來迷惑視線。

  但是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周宴身邊的親信不過這麼兩個人,除了他們,沒有人知道周宴的行蹤。

  「王勝和楊秋生所發來的密報是什麼?值得朔風如此奔波?」林杏視線落在那一則密報之上。

  周宴則是直接將密報遞給了林杏,上面寫著——樓明燦與烏仁圖索還在城內。

  他們對外宣稱的消息皆是離開了京城,他們在國內的地位都還未曾穩固,如今卻對大周虎視眈眈……

  林杏問道:「他們如此,是不是在國內並不服眾,所以想要借住大周的力量穩固政權?」

  一般如此行徑,多是因為國力不足,僅有掌控兵權的幾個大臣站在他們敵對的一方或是保持中立聽命王上,所以才會如此。

  樓明燦與樓明台相爭也就罷了。

  烏仁圖索身為儲君,難道這還不能夠放心嗎?

  林杏眉頭微蹙,可是此刻腦中像是籠罩了一層陰雲一般,只能夠將全部希望放在周宴身上。

  這場權力之爭,比林杏想像的還要複雜。

  周宴點了點頭,微涼的指尖放在林杏手背,在上面繞著圈圈。

  「我派人去北羌探聽一下。」

  「林杏……」

  周宴還想說些什麼,又忽的閉嘴,只是喊了聲林杏的名字。

  自從那天晚上之後,二人獨處時的氣氛便有些怪怪的。

  方才討論正事還好,一旦消停下來,林杏總覺得有些不自然,好在周宴受了重傷,並未有什麼過分的舉動,只是強撐著將林杏鬢邊的碎發掖至耳後。

  掌心中突然被塞進一個涼涼的東西。

  「這是我從小便戴在身上的吊墜,若是以後我們並不能得到想要的東西,你就拿著這塊吊墜去京郊禮佛寺,裡面的僧人給你指一條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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