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林杏,你會背叛我嗎?
2024-09-08 23:17:20
作者: 凌舞玥
周宴從趙府的院子內退出後,臉上的表情便恢復了素來的陰翳。
他心中清楚的宛若明鏡一般,李恪與樓明台聯手。
很多事情都有二人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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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儘管周宴肉體凡胎,並沒有任何系統的加持,也能夠隱隱猜到幾人的能力是什麼。
周宴曾經與范雲台打過交道,今日與林杏相處,非但沒有與林杏相處時後的感覺,仿佛他擁在懷中的乃是范雲台。
周宴心中泛起一陣惡寒,林杏的記憶沒有什麼問題,定然是范雲台用了什麼方法將二人的思維互換。
周宴竟然真的生生押對了。
他來到烏木府上,烏木與烏仁圖雅正在院中練武,瞧著周宴過來,眼神欣喜的向後掃了一眼,烏仁圖雅略為有些失望,問道:「林夫人怎麼沒有過來?」
周宴方才想到林杏,心底便生起一陣的柔情蜜意,他垂下眸子,單手握拳覆在嘴邊擋住唇角的笑意:「林杏今日身子不適,不方便過來,這件事只我們就可。」
周宴將袖袋內的圖紙拿出來在桌子上鋪平,將李恪府中的布局一一講給二人聽,終於到了黃昏,周宴與二人對視一眼,幾人換上夜行衣,從烏木府中的暗道悄無聲息的出去,一直來到東宮外沿。
蘇小小的系統並不能夠助力蘇小小發現幾人的蹤跡,她本人並不通武功,周宴幾人埋伏的格外順利。
周宴在外圍引開李恪的視線,烏仁圖雅則協助周宴擺脫追擊。
他們真正的目標,則是李恪後院的庫房。
周宴不止一次來到這裡踩點過,李恪在別處的確豢養了一批軍隊,庫房內就是這些軍隊每個月聊以發放軍餉的根本。
東宮外,玄武大街上,空氣中也微微瀰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
好像是誰家的油灑了一地,張平朔風分別伏在屋頂上,他們後背背著冷箭,冷箭前方並非是箭頭,而是由石油製成的火把頭。
一個衣著墨綠的男人方才說笑著從樓中走出來,張平與朔風便眉目一斂,點燃火把,猛地朝他們已經臨好煤油的店面射去。
此時在東宮中,周宴和烏仁圖雅則與府兵毆打著。
為了不暴露身份,周宴用的乃是骨鞭,而烏仁圖雅揮劍,二人見招拆招,聽到屋檐外傳來的一聲破空聲,便無心戀戰,邊抵擋,邊後退。
烏仁圖雅慣揮長鞭,對於劍術則並不精細,非但沒有協助周宴,反而隱隱有要拖後退的意思。
一個刺客蟄伏於烏仁圖雅身後,眼看就要伸出一劍洞破烏仁圖雅的胸膛,被周宴眼疾手快的拉過,寒鋒在周宴的肩膀上留下一道長而觸目驚心的血痕。
傷口極深,若是並不止血的話,只需要一刻鐘的時間,周宴就會休克身亡。
烏仁圖雅抿唇,接過周宴手中的骨鞭,猛地一揮,打倒一大片的府兵,眼看著府兵還要上前,烏仁圖雅在周宴耳邊小聲道:「可還能催動輕功?接應的馬車就在兩條街後,只要翻過去,我們就成功了。」
周宴抿唇,強烈的求生意識支撐著他攬著烏仁圖雅行走在屋檐上。
翻越兩條長街,周宴猛然栽入一輛馬車中,烏仁圖雅被他小心的護著,並未有什麼大的傷害,反倒是周宴,肩膀上血流如注,他臉色蒼白,下意識握緊手中的長劍,警惕的看向來人。
林杏帶著帷帽,視線緊盯在周宴的臉上。
玄武大街內被燒的店面她看過了,京城寸土寸金,店面唇亡齒寒,一個店面被燒,前後左右的店鋪都會被殃及。
其中有像林杏趙頡這樣錢多的,儘管是綻芳華或是桃林紅袖也不過滄海一粟,不會在意這些店鋪的存亡。
然而更多的是借錢開店,還未將銀子全部會給錢莊,就已經全部泡了湯。
「你的計劃,就是燒店,燒庫房嗎?」林杏聲音清冷,他看向周宴,並不急著要馬車開動。
烏仁圖雅按在周宴的傷口上,眉頭緊蹙,對林杏道:「林夫人,還是快些開動吧,我們馬上就要被李恪發現了,況且世子殿下傷的這麼嚴重,再耽誤下去怕是活不過……」
林杏臉上終於有了些許的顫動,她吩咐道:「賈發。」
馬車緩緩朝著趙府駛去。
「將他放在我的院中就可以,我有話要對他說。」
周宴被抬進了林杏外室的軟榻上,周宴奄奄的伏在上面,血跡染遍了整個身子。
林杏嘆氣,從醫療空間內為周宴取出一瓶金瘡藥,她看向周宴,將金瘡藥細細灑在周宴的傷口上。
周宴的意識還清醒著,林杏見狀,包紮的時候用了些力氣。
周宴抿唇,眉毛好看的皺起。
「你可知道今日你算計李恪,到底誤傷了多少百姓?」林杏深呼吸,努力壓抑著胸腔內即將噴薄而出的怒意,「你想要殺李恪我能理解,但為什麼要波及無辜的百姓?」
「百姓哪裡無辜?聽風就是風聽雨就是雨,你這般將他們放在心上,在你被人污衊陷害的時候,不還是會有反抗的聲音?」周宴看著林杏的眼睛,「就算是他們死了,日後我也會為他們請來人超度離開,不會讓他們感受到半分痛苦,皇權爭鬥,就沒有不見血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林杏略有些好奇的皺眉,「你想要登基稱帝?」
「想要。」周宴毫不遲疑的頷首,「為何不想要登上九五之尊?這世界上什麼都會離開,感情,金銀……唯有權利不會說謊。」
周宴看著林杏神色呆滯的模樣,心中多了幾分慌亂。
可這就是真實的他。
周宴對林杏微微揚眉:「林杏,你會害怕這樣的我嗎?大多數尋常君主不過繼位登基,我並非尋常人等,眼下大梁搖搖欲墜,我才是大梁真正的皇上。」
「李恪不如我半分,他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
他有皇后做靠背,而周宴的生母榮貴妃,早就已經背叛他們了。
不止一次。
周宴垂下眸子,忽然間問道:「林杏,你會背叛我嗎?」
周宴的視線描摹著林杏的臉,其實明明早就已經意識到,所有長得好看的女子說話都不會算話。
周宴還是會對林杏抱有這麼一絲希望,他低聲重複了一遍,得不到回應後,一顆心頓時黯淡下來。
「你是覺得我太殘忍了嗎?」
「恩。」林杏如實頷首,「明明只是你和李恪的事情,你沒有必要扯上別人。」
「但是若我不這麼做,趕盡殺絕的就會是李恪。」周宴的肩膀已經完全被林杏包紮好了,他轉過身來,靠著軟榻,撐著腦袋,語氣中多了幾分淡然,「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麼會去禹州城嗎?你知道為什麼趙翊會成為我的救命恩人嗎?」
「登基之路,就沒有一帆風順的,林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