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二章 仇敵相見
2024-09-08 23:15:50
作者: 凌舞玥
林杏自然能夠感覺得出來趙頡的鬱鬱寡歡。
她還以為趙頡如此情緒乃是她與周宴的事情所導致的,正要斟酌著與趙頡說下這件事,就聽趙頡問她:「娘,你有沒有覺得我很是自私,從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
「你為何會這樣覺得?」林杏回眸看向趙頡,趙頡的個子一日比一日竄的快,之前還與林杏相差無幾,現在已經需要林杏仰著頭跟他說話了。
趙頡抿唇,他之前還說要喊林杏姐姐,但是隨著娘這個稱呼越來越順口,趙頡腦海中母親的形象也逐漸替換成林杏。
若是之前一直將林杏姐姐的稱呼喊下去,說不定今日他也不會這麼難受。
苦澀的將腦海中紛亂的思緒摒棄,趙頡回眸看了眼廂房的位置,頓了頓,才道:「今日烏仁圖雅與紅衣都開解了我,你與師父如何那是你自己的幸福,娘,你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當時我只是一時想不開,現在冷靜下來,才覺得自己所作所為是如何荒謬。」
「紅衣武功不精,又與我都是孤男寡女,承恩寺人多眼雜,我卻不管不顧的將她帶到土坡上紓解心情。」趙頡眼中露出極大的痛苦來。
他一直覺得自己已經將過去的紈絝習氣改了不少,沒想到今日卻依舊將他過去的些許陋習暴露出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其實他依舊是之前的那個紈絝,現在不過是表面正經罷了。
「很正常,每個人都會如此,你不必覺得痛苦。」林杏輕笑,揉了揉趙頡的頭,「反思正是進步的開始,趙頡,人骨子裡都是自私的,但能夠認識並且坦然承認這點的並不多,不會永遠有人毫無所求的去做某件事。」
林杏態度豁然:「就算是自私又能如何?明白自己想要的,並不局限於死胡同中,便已經是活的通透的那批人了,這件事不單單只有你的因素,山坡土松,沒有人會預料到下一步能夠發生什麼,只能說你還有些衝動,但年輕人,不衝動又怎麼算得上年輕人。」
所以今日林杏與周宴接吻,也是衝動所致嗎?
趙頡似乎有些明白了。
烏仁圖雅自是能夠感覺到趙頡的氣質都與之前並不相通了,她視線落在承恩寺前面的一個小攤子上,問趙頡道:「趙頡,什麼是糖葫蘆?北羌還從未有過這種食物。」
「就是山楂裹上糖衣,酸酸甜甜,很是開胃。」趙頡徑直走到小攤前,買下了數根糖葫蘆,分別遞給身邊的人。
烏仁圖雅倒很是滿意趙頡的上道,她一路對趙頡指了幾個攤子,漸漸地,趙頡已經能夠主動到在烏仁圖雅目光停留三秒後就主動的拿出錢袋付錢的覺悟。
孺子可教。
烏仁圖雅咬了一口糖葫蘆,被不遠處的玉鐲子所吸引。
那攤子上鋪著厚厚的被子和綢緞,只有幾個鐲子置身其上。
烏仁圖雅有些好奇的跑過去,將那鐲子放在手中把玩著,也未見到有些與眾不同的地方,但那玉石方才拿到手中便覺得清涼,這鐲子定然不是凡品。
一側幾個身形魁梧的大漢守在一側,烏仁圖雅抬眼看向攤主問道:「攤主,你這鐲子可有什麼說法?」
烏仁圖雅畢竟也是北羌皇室,渾身自然透露著一股富貴的氣質。
那攤主笑道:「這位姑娘一看便是識貨的,我這玉石乃是從青石山上挖出來的玉料,玉料挨著承恩寺,日積月累下早已沾了靈性,帶上去與各方面都有助益。」
「哦?」烏仁圖雅揚眉,立在攤主面前,問道,「你看我如今最需要助益的乃是什麼?」
攤主聞言,上下打量了烏仁圖雅一番,見烏仁圖雅年紀輕輕但氣質超群,眉眼精緻,煞是美艷,可是美艷中又透出些許的寒意,頓了頓,這才道:「我猜,姑娘如今最需要的乃是事業,再是親情,最後是桃花。」
烏仁圖雅眼中微微划過幾分訝色。
事業,是大肆賭坊以及烏木圖索被李恪和烏仁圖索侵占的所有產業。
親情,是烏木圖索。
桃花則是……
烏仁圖雅向後看了眼,趙頡氣喘吁吁的跑來,方才停下,就拿出錢袋,問道:「攤主,這鐲子多少錢?」
「一口價,五十兩黃金。」
烏仁圖雅臉上並無任何波動,這些金銀在她眼中不過灑灑水那般。
趙頡方才要付錢,習慣性的伸出手去,忽的頓住,難以置信道:「什麼?這些個鐲子一共五十兩黃金?」
「不不不。」攤主搖頭,比出一根手指,「是一個鐲子五十兩。」
趙頡定定的立在原地,瞧著眼前的鐲子,渾身僵硬。
早知道應該將綻芳華的產品搬到承恩寺上來賣的,還是他商機抓的不夠穩固啊。
趙頡也並非是沒錢,只是這些個鐲子,雖然瞧著瑩潤,可京城中飾品鋪子也就買不到五百兩白銀,這人張口就要五十兩黃金,當真是好大的口氣!
「這個鐲子瞧著不錯。」
一個聲音驀地從身後傳來。
烏仁圖雅立刻陷入警覺狀態,她如同一直炸毛的小貓,滿是敵意的回頭看向身後。
李恪與蘇小小相伴,竟然也逛到了這個攤子前。
蘇小小被烏仁圖雅這猝不及防的轉身嚇了一跳,在察覺到烏仁圖雅看的是她身側的李恪後,頗有些疑惑。
「這位是?」蘇小小看向趙頡。
「這位是烏仁圖雅,我店中的大主顧。」趙頡相互介紹道,「這位是蘇小小,乃是我師父的遠房表妹。」
烏仁圖雅。
蘇小小想起來了,前些日子南辰身患重症,眼看就要無力回天,李恪正是為的此事尋得林杏。
當時她曾經因為危機感偷聽過二人的對話,好似當時就提到過這個名字。
蘇小小上下看了眼烏仁圖雅,見烏仁圖雅年紀比她還要小上幾歲,周身一副生人勿進的氣質,頓時讓她生了幾分警惕的心思,她對烏仁圖雅點頭示意。
而李恪身後的南辰已經將手按在了刀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