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紅衣退出
2024-09-08 23:15:47
作者: 凌舞玥
趙頡神色略為划過幾分歉疚,他從地上起身,將胳膊遞給一側的紅衣,示意紅衣扶著他起來。
紅衣抿唇,打量著趙頡的神色,生怕趙頡將她方才所說的話記在心中,又覺得現在不是解釋的時機。
她下意識的看了眼烏仁圖雅,只見烏仁圖雅眼中滿滿勢在必得的野心。
紅衣後退一步,絕不想步子一滑,腳腕向外猛地一扭,骨頭聲輕響,眼看就要從小土坡上栽下去。
便在這時,烏仁圖雅忽的抬手,撐著紅衣的後背,又將紅衣推了過去。
「山路兇險,紅衣姑娘還是小心為好。」烏仁圖雅將紅衣身子扶正,瞪了眼一側的趙頡,「紅衣既然不會武功,你又何必將她帶到這裡來?承恩寺上不知道多少眼睛盯著,你這樣明目張胆的與紅衣獨處,是將紅衣的名節置身於何處?」
趙頡這才發覺他所做之事的荒謬,他朝千絲樹的方向看去,萬幸沒有人注意到此處的動靜。
他眼含歉意的看向紅衣,紅衣只得擺擺手道:「無妨,你的心結能夠解開才好。」
「既然如此,我們也不需要講究那些外人才說的門門道道,只有我們三個人,說話何必如此曲折,還是趁早找個近路去後廂房歇著才是。」烏仁圖雅活動了下肩膀,「山坡上又曬又熱,若非你們二人在此,我定時不會來的。」
趙頡點頭,側身讓開一條道路來,讓紅衣從中通過。
紅衣方才崴了腳腕,此時腳腕劇痛襲來,她臉色蒼白,冷汗直冒,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
她置身於背光面,趙頡並未注意到她的異樣,相反,烏仁圖雅則上前揚了揚下巴,兩個婢女將紅衣一左一右的架起。
烏仁圖雅狀似關心道:「可是方才扭到了腳腕?還是快些去廂房中休息才是,趙頡,看你自作主張惹出的禍端,今日紅衣姑娘看樣子是玩不了承恩寺中的熱鬧了。」
趙頡這才注意到紅衣痛苦的模樣。
他連忙上前,又害怕這樣會冒犯到紅衣,只能問道:「如何?痛的厲害嗎?可以讓我娘為你看看,若是傷到了骨頭就不好了。」
趙頡向下看了看,山路崎嶇,紅衣這樣三人並行看著的確有些危險。
方才他仗著自己一身武功,又全都被其他心思占據了腦中,根本無暇注意這些,現在心頭瑣事被解開,趙頡這才明白自己剛才所做究竟有多麼荒謬。
「還是我來背你吧,我是男子,力氣也大,這山路看著並不方便,你們三人本就擁擠。」趙頡說著,就想要接過紅衣,被烏仁圖雅砍下。
「我這些婢子都是我從北羌帶過來的,力氣不比你弱。」烏仁圖雅拍拍掌心,一個婢子當真蹲在紅衣面前,不費吹灰之力的將紅衣背起來,「難道你當真不管不顧紅衣的名節了?」
也是。
千絲樹前那麼多人,多少雙眼睛都在適齡男女之中互相選擇。
但凡有一個看上了紅衣,將來為紅衣說親的時候,萬一有人以今日的事情要挾,白白毀了紅衣怎麼行?
趙頡嘆氣,再三確認那婢子背的穩固,這才一步一回頭的從山坡上下來,將紅衣帶到了後院的廂房中。
林杏方才給千絲樹上系了絲帶,就聽一小廝說趙頡有十萬火急的事情在後院裡等著,她隨著那小廝來到了後院一個廂房中。
方才來到門前,趙頡就眼前一亮,急沖沖的拉著林杏的袖子來到榻前,指著紅衣紅腫的腳腕道:「娘,紅衣方才在小山坡上崴了腳,你能否為她瞧瞧?」
林杏還以為趙頡是想要說些她與周宴並不般配的話,或是威脅林杏云云,沒想到趙頡只是來求她幫助紅衣。
林杏頗有些意外的看向紅衣的腳腕,只見她的腳腕發紫發青,淤血已經將她的腳腕擠得比小腿還要粗了。
「腳腕可還能活動?」林杏捏著紅衣的腳背,緩緩轉動,感受到紅衣體內也在隱隱發力,瞧著她因疼痛五官都皺成一團,林杏輕聲安撫道:「還好沒有傷到骨頭,但是也被崴的錯了位,接下來可能有些疼,你忍著些。」
說著,林杏對紅衣的婢女道:「你們可有什麼乾淨的手帕讓她咬著?正骨的疼痛非常人能夠忍受,你們注意著些紅衣,莫要讓她咬碎了牙齒。」
那婢女聽著林杏的反應,似是覺得如此太過於嚇人,連忙取出一塊素白的手帕放在紅衣口中,讓紅衣咬著。
林杏又對趙頡道:「趙頡,你力氣大,捏著她的小腿骨。」
「春眠,替我找來來兩根竹竿。」
「是。」林杏手持竹竿,將竹竿分別放在紅衣腳的兩側,腳面的確是傾斜了不少,整個人的骨頭呈現出怪異的形狀。
林杏將竹竿全數捏在手中,用力一擰,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骨頭聲響。
紅衣緊咬牙關,雙眸緊閉,手中捏著身下的被子,指關節幾乎都要泛白,她額頭的冷汗大顆大顆的低落下來。
林杏安慰道:「紅衣,你的腳已經正了骨頭,你放心在,只需要多加休息,會恢復如常的。」
紅衣掃了眼烏仁圖雅,心情複雜。
偏生腳下的土坡滑落的太過及時,烏仁圖雅就算將她不想要紅衣出門寫在了臉上,也不可能真的算準了每一步。
紅衣只能夠自認倒霉:「林夫人,無妨,這件事是我不小心,若是我走路再小心些,就不會發生今日的事情,恰巧外面太過於吵鬧,我也不想要涉足其中,林夫人,莫要擔心我了,昨夜我並未睡的安穩,今日還想要再休息片刻,就不多奉陪了。」
病人受傷之後想要休息乃是正常現象,林杏頷首,將一瓶藥膏遞給一側的婢女道:「這藥膏每日厚敷在紅衣的腳腕上,幾日就可以消掉。」
「你好好在廂房中休息,我們若是遇到什麼好玩的東西,也都會記著給你帶上一份。」烏仁圖雅道,紅衣勉強的點了點頭。
她面色很不好,看起來是急需休息的模樣。
趙頡見狀,也不過多打擾,只與烏仁圖雅幾人一同離開了廂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