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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年夫人死了

2024-09-08 23:07:49 作者: 凌舞玥

  蓮心拉過林杏裙擺的一角,一張小臉已被淚水淹沒:「奴婢願知無不言,只求世子能夠留我弟弟和母親一命。」

  蓮心方才就已交代的詳細至極,也與林杏等人猜想的並無一二。

  林杏瞧著她單薄的肩膀,不禁有些唏噓。

  她看向趙老太爺:「趙老太爺,你可認同蓮心說的話?」

  「分明是這婢子血口噴人,禍水東引罷了!我與夫人清清白白,何罪之有?」趙老太爺拂袖,「這賤婢不足一刻換了兩個說辭,如此污衊於我,可能找出些證據來?」

  蓮心聞言,慌忙點頭,從袖袋內取出一個紙包來,高高舉起:「奴婢有,奴婢有證據!」

  「奴婢第一次害人並不熟悉,這些藥包並未放置合適的劑量,事後奴婢本想找個機會交給老太爺,又怕老太爺出爾反爾,這才留到現在。」蓮心將紙包拆開,裡面微黃的藥粉零零散散。

  趙老太爺不屑輕哼:「一個紙包而已,又能說明什麼?」

  「紙包是沒什麼,可是趙老太爺喜好鋪張浪費,又將五葉花抵賣給別人,短時間獲得了大量銀子,整個趙府的行當都被置換一空,這紙包是上好的江南油紙,里外裹了三層,在整個禹州內也難見第二。」蓮心將其中一張油紙抽出,遞給趙老太爺。

  然而她話中的重點卻被鄒氏捕捉道:「什麼?將五葉花抵賣了?」

  

  五葉花那可是救林果兒的藥引!

  他一個下毒之人,將毒藥種下,又將藥引出售,這是何等的居心?

  虧他方才還口口聲聲要林杏以雀翎印信交換,老臉都不要了!

  鄒氏啐他一口:「你個老東西,我兒究竟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要這樣加害於他?你怎的好意思踏入我林府院門!」

  說罷,鄒氏依舊是不解氣,又從角落處抄起把掃帚,劈頭蓋臉的朝趙老太爺與魏氏砸下去。

  就連林正堂也憤憤不平,怒視著他。

  趙老太爺被打的招架不住,慌忙逃到周宴身後,卑微道:「世子殿下,事情還未定罪,他們怎可當面行兇?」

  鄒氏的掃帚停在空中,她瞪著二人,道:「我不管你想盡什麼辦法,我必須要見到五葉花,否則我砸了你們趙家,還有你們家那個趙二爺,就算是我拼上這條老命,也不會放過他!」

  趙老二如今可是他們趙家唯一的根!

  趙老太爺總算慌了神:「那買走五葉花的人我也不知道是誰,只知道他醫術超絕、家境富裕,這蒲花毒就是他交給我的!」

  能拿的出蒲花毒,又將五葉花從見錢眼開的趙老太爺處帶走的,定然財富滔天,權勢逼人。

  況且趙老太爺書房的那株五葉花長勢旺盛,五葉花一物,一滴汁液就有奇用。

  那麼大一株五葉花被帶走,只怕是來者有大用處。

  「張平,將趙家人押入大牢等候問審。」周宴吩咐道,他眉頭微蹙,直覺此事牽涉甚廣。

  他看向林杏:「除了五葉花,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解蒲花毒?」

  林杏顧慮頗多:「倒也不是沒有,只是對身體損耗極大,並且極為痛苦,尋常人難以忍受,林果兒他……」

  「治!只要能活下來就行。」鄒氏直截了當道,「大不了我和他爹這副老骨頭養他一輩子!」

  林杏點頭,這才下定了決心。

  她走進內室為林果兒施針,又將要抓的藥方寫了整整三頁,忙完一切的時候已經過去了三個時辰。

  眼看日過正午,林杏卻並不覺得餓。

  趙頡也早已不知跑去了何處,林杏揉了揉眉心,剛想去找周宴探討五葉花一事,就見趙頡倚在門框處等著她。

  「不餓?」林杏揚眉,見趙頡點點頭,笑容也收了大半,「有心事?」

  「也不算是心事。」趙頡抿唇,「就是沒想到林夫人會說出這樣一番話。」

  林杏這算是明白了,他這是想趙翊了。

  林杏下意識的打量趙頡,儘管他們二人是以系統的綁定才走到一起,可是這麼多天的相處下來,她也是打心眼裡喜歡趙頡,將趙頡當做弟弟來看。

  親情的力量是不能被低估的。

  林杏本想安慰他一番,話到嘴邊,又變了味兒:「你小子點我呢?也想聽我這麼說?」

  趙頡:……

  他的眼淚明明馬上就要落下了!

  林杏輕笑:「開完笑的,我要去世子處一趟,你跟不跟我一起?順道還可以看看年瑞鵬。」

  「……好端端的我看他幹什麼?」趙頡嘴上嫌棄,身體上的動作卻誠實的要命,他在林杏身側亦步亦趨的跟著。

  「少來,就你那三天兩頭送止血藥的動作,你沒點數?」林杏反問他。

  趙頡認栽,只噤了聲,別開視線跟著林杏上了馬車。

  一路倒是順利的緊,來到知府處,周宴果不其然就在這裡。

  趙頡和林杏被帶進正堂,周宴神色嚴肅,像是有什麼大事即將發生。

  可還未開口,一個小廝就已打斷了二人。

  「世子殿下,年夫人撞牆身亡了。」

  年夫人與年瑞鵬在牢中還有不到五日的光景就能夠出去重新來過了,怎麼就?

  林杏與周宴對視一眼,眸光都閃過幾分匪夷所思來。

  周宴站起身「帶我去看看。」

  幾人來到大牢內,年瑞鵬正失魂落魄的坐在角落中,而他對面的牢中,年夫人雙目緊閉,頭上與牆壁上滿是血跡。

  她屍體尚且溫熱,手中緊緊揣著什麼東西。

  趙頡細看了兩眼,並未看清是什麼,年瑞鵬好像看出他的想法,輕聲開口道:「那是我爹與我娘的定親信物。」

  年瑞鵬苦笑。

  他早就該看出來他娘與他爹早就已經在同一條船上,回不了頭了。

  向前,他對不起禹州百姓,向後,他對不起爹娘。

  他站在其中,總要選擇一條路。

  年瑞鵬的手放在胸口上,他雙膝跪地,看向周宴,沙啞的聲音詢問道:「年家已經沒了,我年瑞鵬別無所求,只望,待我從獄中出來,世子可允我隨軍歷練。」

  父債子償,也只有這樣,他的心中才能夠真正好受些。

  趙頡將一切看在眼裡,心中說不出滋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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