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分批找茬
2024-09-08 23:07:33
作者: 凌舞玥
林杏這才想起來趙頡的叮囑,她揚揚下巴:「這是給年瑞鵬準備的,你可當心著點,趙頡廢了不少的心思。」
趙頡?
周宴看向緊閉的房門,忽的輕笑,他以一薄扇掩面,搖頭道:「我竟沒想到……」
林杏並未聽清他的話,探頭過去想要聽個清楚,他卻已經轉身將要離開了。
趙家商鋪眾多,牽涉甚廣,若是要離開,不可避免要多費些心思。
她回了自己的院中,將商鋪房契拿出來,交給趙頡:「這就是檢驗你這些日子所學的時候了。」
趙頡揉了揉眼睛,一時間還未反應過來:「你這麼快就從世子處回來了?」
「方才世子來過了。」林杏雙手抱胸,瞧見趙頡驚訝的張大嘴巴,急急跑向門邊的模樣,不由得噗嗤一笑,「人早就走了。」
趙頡略顯失落,目光不死心的在院中環視一圈,見當真無人,這才轉身,悶悶道:「你也不告訴我一聲。」
「受了這麼多日的苦頭,你居然還想著他?日後就算進了京,你也須得跟著世子修習,多的是時間寒暄。」林杏發笑,不自覺逗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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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趙頡今日不同往日,可想到周宴那副吃人不吐骨頭的模樣,還是不禁打了個寒戰,他連忙將房契收起,藉口處理家產溜了。
只是他人到門邊,神色卻驀地僵住。
插科打諢的氣質全然消失,整個人猶如一頭警惕的小獸。
林杏察覺不對,她上前去,只見趙老太爺帶著一眾家丁,笑裡藏刀道:「聽說你們母子二人要去京城了?老夫看你們院中人丁稀少,派人給你們收拾收拾。」
母子二字好久不曾從別人口中聽到了。
林杏有些彆扭,可趙頡已先她一步擋在門前,眉頭緊鎖,直言道:「誰要你的人?你的人打的什麼主意我怎會不清楚?快走,別逼著我去報官。」
說著,他一揚手中的紙:「分家文書還在我們這裡放的好好的,如今你不請自來是為闖,攜家丁來是威脅,樁樁件件,只怕你擔不起這個罪名!」
楊培安被周宴押著,暫且頂替的是周宴的手下,休說趙頡列的這幾條罪名真能定罪,就算是不能,涉及到他們二人的,也定然只會偏向林杏一方。
趙老太爺心中有過顧忌,可若是真的放任林杏他們離開,只怕這輩子都難以見到雀翎印信。
他內心糾結,面上卻還是堆積出笑意來:「過往我們的確有誤會在內,可是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有什麼矛盾吵吵也就算了,怎麼能真的生了隔閡?那不是教人看我們趙家的笑話。」
「呵。」林杏只覺得好笑,她看向趙老太爺,目光澄亮,直逼的趙老太爺心虛了起來,「旁人看的笑話還少嗎?是誰鬧出的笑話讓他人看的?怎麼又能把自己撇的一乾二淨?」
「過去的事情都是老夫糊塗,難不成你還真想要老夫給你磕個頭賠個罪不成?」趙老太爺作勢就要跪下,周圍的家丁慌忙去拉。
趙老太爺的膝蓋看著半屈,實則全身的重量都壓在那幾個家丁上,林杏看在眼裡,嘲弄的雙手抱胸道:「這話可是趙老太爺您親口說的,既然您覺得我們值這一跪,那我們就受著。」
「不過啊,您也得有個誠意,別要跪不跪的擋在院中,我這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直接把我的話堵死了。」
趙老太爺萬萬沒想到她這般油鹽不進,面上虛偽的和善再也維持不住,他站起來,怒不可遏的看向林杏:「你……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罰酒?趙老太爺,您什麼時候也讓我嘗嘗罰酒的滋味兒?」林杏說罷,對著春曉一揚下巴。
春曉會意,拿起角落的掃帚,在幾人門前掃過:「沒什麼事就別在這裡站著,污了我們院中方才掃好的地。」
幾個家丁看不下去,見春曉不過是一個弱丫鬟,紛紛摩拳擦掌,巴不得在趙老太爺面前得到個表現的機會。
然而春曉將掃帚在手中轉了一圈,向下一扣,便有一股無形的氣流撲面而來,直直將幾人唬住,他們面面相覷,都看出了春曉身懷武功、內力高強。
推卸的聲音四起,趙老太爺看他們還未出手就已敗了氣勢的模樣,更是氣憤不已,他踢了為首那人一腳,怒斥道:「還不快滾,還嫌我今日不夠丟人現眼嗎?」
幾個家丁頓了頓,這才反應過來,見惹怒了東家,個個低著頭,跟著離開了。
雀翎印信如此重要,趙老太爺絕對不會善罷甘休。
林杏眸光發深,再三琢磨,決定這段時間與趙頡好好在南鑼鼓巷裡待著,至於家產一事則全數交由春眠春曉二人。
然而林杏將趙頡護的嚴絲合縫,卻忽略了一個重要因素——林家。
魏氏倨傲的站在林家門外,身旁如趙老太爺一般跟了不少的丫鬟。
瞧著這排場,林正堂有些摸不著頭腦,卻還是不敢怠慢,將魏氏迎了進來。
鄒氏一聽林正堂將魏氏請進了家門,只覺得荒謬,她不顧阻攔的闖進正廳,只見魏氏已坐在了席位上,怒從心起,不由分說的便指著林正堂的鼻子罵道:「你當真是不知道她是個什麼人物?前些時間她是怎麼逼迫你女兒的你都忘了?」
林正堂被她這話說的面上掛不住,魏氏帶的那一眾丫鬟各個長得水靈清麗,如今抿唇低笑,更是讓林正堂惱羞,他站起來,瞪著鄒氏道:「前些時間那是前些時間,都是親家,能有什麼隔夜仇?」
「你沒有隔夜仇,那是事情沒落到你頭上,林正堂,我從前怎麼就沒覺得你這麼自私呢?」鄒氏擰著眉頭,見於林正堂說不通,單手指著門外對著魏氏道,「我不管你今天所為何事,我們林家跟你們趙家沒有什麼好說的,快滾!」
魏氏倒也不氣不急,她掩唇輕笑,儘管年數已打,可臉上撲著厚厚的粉,低頭的模樣還是要比鄒氏多出幾分風韻來:「親家何必這樣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