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你不怕我嗎？

  「本來還想讓你好受點的，沒想到你卻倒霉地清醒了！給我睡回去！」

  他快觸碰到任務目標的時候，身後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人，月光下的少女利落地抬起腿，一道重擊就將他打暈了過去！

  「露出來了！快收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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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茉莉忘記了害怕，羞紅著臉急忙說道，雖然知道非禮勿視，但這雙腿和人一樣，也好漂亮。

  宋忘憂迷茫地歪了歪腦袋，「我穿了安全褲。」

  「安全褲也不能露出來！」

  「可我穿安全褲不就是為了防止走光嗎？所以露出來也無所謂吧？不然，我為什麼要穿這個？既然穿了還不能露，那我還不如穿平時的。」

  溫茉莉被堵得啞口無言，她的食指互相戳著，說道：「不、不會感到羞恥嗎？」

  「為什麼？」

  宋忘憂很顯然不知道做件事為什麼要覺得羞恥，她認真地傳達自己的觀點：「這是我的身體，我有使用它的自由。無論如何，它都很漂亮，不是嗎？」

  溫茉莉依然在糾結，說道：「可是其他人……」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給自己帶上那麼多枷鎖？你應該學學異性，外面的那些人就差裸奔了。即便他們說再多的話，也沒有資格插手別人的人生。」

  「只有做錯事了才該感到羞恥。」

  「該羞恥的是那些隨意對他人身材進行評判的人。」

  「他們配嗎？」

  宋忘憂條理清晰地說道。

  溫茉莉順著她的思路往下走，越想越覺得有道理，為什麼不能露出自己的身體？她有使用它的自由，所以……為什麼她會有那麼奇怪的想法呢？

  還沒等她搞清楚，她忽然倒在床上，蜷縮起身體，冷汗直冒。

  「快、快離開我！唔……好痛……」

  夜晚的風裹挾著涼意吹進來，飄起來的窗簾遮住了半邊月亮。

  宋忘憂靜靜地看著她痛苦悶哼，面無表情。

  果然和她猜想的一樣嗎？

  只見溫茉莉的心臟位置開始冒出源源不斷地鬼氣，逐漸成形，她神志不清地伸出手，想到碰一碰清冷的少女，但怎麼也觸及不到。

  「幫幫我……啊……」

  識海中的阿江見狀，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喃喃道：「原來如此，這就是生病也找不到根源的理由嗎？」

  藥靈懵逼道：「什麼什麼？」

  「哼哼，小小藥靈，看來你的見識還是不如本大爺阿江！如果你跪下喊我阿江大人的話，說不定我就會大發善心地告訴你。」

  阿江得意洋洋地說道。

  聽到這話的藥靈氣得跳起來就打了它一下，說道：「混蛋！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們出來嚇嚇這東西。」

  外面的宋忘憂已經將人打暈，其身上的鬼氣攻擊性十足地纏繞到了她的手上，阿江跑出來就是齜牙咧嘴地一頓凶，「沒眼色勁兒的鬼，滾一邊兒去！」

  藥靈化作虛體站在旁邊，也照貓畫虎地齜了齜僅有的兩顆門牙，「回去！不許碰忘憂！我的主人你也敢動，是不是活膩歪了？！」

  邪祟天生比較怕帶有純淨之氣的藥靈，因此在感知到一個是天克，一個打不過後，便從心地縮了回去。

  藥靈沾沾自喜地說道：「看來我還是很有天賦的嘛。」

  阿江：「切，那東西分明就是在本大爺的威壓下，才自動退去的。」

  「不對！明明是怕我！」

  ……

  次日。

  溫茉莉緩緩睜開雙眼，在看到熟悉的天花板後，心中的大石總算是放下了，所以……她昨天再次失控了嗎？她有沒有傷到忘憂？對方會不會覺得她是怪物，所以不願意保護她了，連夜離開溫家？

  好安靜。

  她目光空洞地盯著前面，為什麼……她會有那樣怪異的力量？她忍不住想：自己是不是就該死在這場病痛中的？因為上天覺得她有罪，不然又怎會將以這一切全部壓在她的身上？

  第一次出現這種情況是在半個月前，身體莫名疼痛，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傭人已經被送進醫院，父母則欲言又止地看著她——

  原來她是怪物。

  沒有人會喜歡她的。

  「你怎麼哭了？」

  她猛地坐起來，錯愕地看著宋忘憂，手中還端著熱氣騰騰的養生湯。

  「你沒走？」

  「走什麼？我的委託還沒結束，保護你，以及……治好你。」

  宋忘憂放下養生湯，在床上疊了個小桌子，說道：「這湯能滋補你的身體，我已經知道你的身體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了，快的話今天就能幫你解決。」

  「這是你做的嗎？」

  「對。」

  溫茉莉看著這碗湯，淡淡的藥香和其主人的檀香味混雜在一起，令她感到無比安心，只是這霧迷了她的眼睛，最後破碎重組。

  一滴、兩滴……

  她沒有了之前的優雅，大口大口地吃著，哽咽地說道：「謝謝。」

  宋忘憂用指腹擦去她的眼淚，近距離的接觸，讓她渾身發熱，心中小鹿亂撞。

  「忘憂。」

  「嗯？」

  「你不害怕我嗎？我……那股力量會傷害到你。」

  「你先是人，才是其他。如果擁有不同尋常力量的人是怪物，那我也是怪物，甚至我比附著在你身上的力量還要強。你覺得，我是怪物嗎？」

  溫茉莉連忙說道：「當然不是！你很好，也、也很溫柔。」

  說著說著，她的臉就紅透了，她的父母從來都當她是易碎的陶瓷娃娃，所以精心呵護著她，讓她覺得自己在他們面前永遠是長不大的小朋友，也讓她無時無刻地感受到死亡的威脅。

  而忘憂一直把她當做平等的人，會告訴她這個世界的殘酷，也會在她害怕的時候，告訴她不用膽怯，因為忘憂會保護她。

  好溫暖。

  她暈乎乎地想道。

  「那你也一樣。」

  宋忘憂收回手，定定地看著她，道：「你的前世是只鬼，所以今生體內才會殘留鬼氣，又因你現在是人類，是以無法使用它，只能承受它帶來的壞處。它會傷害旁人，也是誤以為他們在欺負你。」

  「溫小姐，我把選擇權交給你。」

  「你是否願意變回正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