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豎棺倒葬
2024-09-14 04:56:17
作者: 赤色
新鮮的血不好弄,肉聯廠、屠宰場都得去問問才知道有沒有。
好在楊家的人比較多,分頭去辦,這事兒一兩個鐘頭怎麼都能搞定。
解穢酒急不得,趁這會兒功夫,我得先解決蒙頭煞!
聽說過「蒙頭煞」的人不多,但要是說「倒栽蔥」的話,應該就容易理解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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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於豎棺落葬,蒙頭煞是直接把屍體倒埋進土裡。
死者的頭衝下,被「蒙」在土裡,故而叫「蒙頭煞」。
蒙頭煞最忌生氣,雖說是種煞局,但要是在沒人的地方起煞,反倒可以用於鎮邪。
只不過眼下的情況肯定和鎮邪沒什麼關係就是了。
不管怎麼說吧,現在都得先找到老掌柜的屍體才行。
可挖了好大一會兒,地窖倒是被挖出來了,但卻沒有看到屍體的蹤影。
眾人氣喘吁吁地看著地上的大窟窿,紛紛朝我投來異樣的目光。
冷鋒連忙在我耳邊小聲詢問:
「小白,你會不會弄錯了?」
弄錯了?
剛開始我也有那麼一瞬間懷疑過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
但挖出來的洞屍氣淤積,腐爛的味道似有似無,說明這下面一定有死物。
有這種屍氣佐證,我斷定自己的分析一點兒都沒錯。
我搖了搖頭說:
「不會錯,剛才發現的那枚釘子,上寬下窄,四面刻經,百分百是棺釘!這就是蒙頭煞!」
話音剛落我頓了頓,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念頭。
棺釘不可能只有一枚,但我們只拔了那一枚。
雖然暫時還沒有找到屍體,但我覺得應該把棺釘全部拔起來才行。
我給冷鋒指了幾個方向,然後分頭尋找棺釘。
只要有一個在,那剩下的就跑不了。
果不其然,下降頭的人就是想以房為棺,把整間院子布置成一個巨大的棺材。
我們在院子的另一個角落裡,也找到了棺釘。
棺釘是找到了,可現在又有了新的問題。
為什麼只有兩枚棺釘?
冷鋒見我心事重重,於是便問:
「小白,怎麼?有什麼不對的麼?」
「嗯,棺釘一般是釘五為鎮魂,或者釘七為子孫,兩顆棺釘,顯然不對。」
其實我沒有把話說透。
行話講:「四方入定神仙來,左二右一請天官,右二左一迎仙姑。」
一般除了四顆穩固的釘子外,還要通過左右釘子的數量來看棺材裡的貴人是男是女。
但院子裡分布的棺釘十分離譜,竟然是左一右一。
先不說這麼下釘穩不穩,少了釘子,那貴人不就成「不男不女」了麼?
這可是對死者的大不敬,哪怕是剛入行的學徒都不會這麼做。
另外,從院子整體布局來看,這裡也不算前高后矮。
非說像口棺材,倒也有些牽強了。
一時間,一股巨大的陰霾籠罩在我心頭。
我隱隱感覺自己大方向是沒錯,但一定有什麼細節被我給疏忽了。
沒辦法,我只能趕緊先讓人停手,等我弄清楚這種不安的源頭再說。
除了那間被下了降頭術的房子,楊家院子裡里外外我都轉了好幾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可我想破頭也沒能想出任何頭緒。
在煩躁和疑惑下,我根本顧不上害怕,乾脆坐在靈堂里開始思考。
第一次來這裡,最詭異的就是靈堂。
沒有棺材,楊家人祭誰?拜誰?
不見屍身,他們又是在為誰披麻戴孝?
而且老掌柜屍體不見了,楊家人似乎也不著急。
我來了這麼久,甚至沒有一個人來問過我,楊老掌柜的屍體去哪兒了?
反倒是冷鋒,他作為一個外人,卻顯得比本家人還要著急!
原本楊天雄讓我來看看,我也沒想太多,只當送他個順水人情。
誰曾想,這楊家靈堂的詭異,一點兒都不比古汝國少!
思索無果,我重重地嘆了口氣,正準備起身離開靈堂的時候,頭卻感覺有點兒暈!
這時我才留意到,楊家靈堂的門檻,好像有點兒……高?!
「冷大哥!」
我喊了冷鋒一聲,他連忙從院子裡跑進靈堂。
然而就在他跨過門檻的一瞬間,我竟感覺自己有種莫名的暈眩感!
而且總感覺自己像是在仰望他似的。
冷鋒問我出什麼事兒了,我趕緊讓他先別動。
隨後我走到他身邊,然後帶著他走回院子說:
「冷大哥,我有個猜想,但我希望我是錯的。」
「什麼意思?你看出什麼了?」
「這樣吧,等楊家的人把我要的血弄回來,咱們再看!」
不是我要故意賣關子,實在是有個念頭讓我不禁頭皮發麻。
要是真的和我想的一樣,這事可就麻煩了!
又過了大約一個鐘頭,楊家人總算把血搞到了。
我趕緊手把手教他們調製解穢酒,爭取在太陽落山前,弄清事情真相!
人多力量大,很快我們就把解穢酒調好。
解穢酒說是酒,但其實跟血沒什麼兩樣,味道是真上頭。
我讓在場所有人端了一碗,並不是要他們真的喝,而是待會兒一旦鬧煞,他們不至於真的橫死陪葬!
活人酒分完,我叫上冷鋒提著死人酒再次來到靈堂前。
冷鋒正要打酒,我攔住他說:
「舀一勺,慢慢灑在地上。」
「啊?!這可是人家楊家的靈堂,把血灑地上會不會不吉利?」
「嘖,什麼血不血的,這是『酒』。」
「噢噢噢,對,是酒,是酒。」
冷鋒按照我的吩咐,舀了一勺解穢酒慢慢灑在地上。
剛開始還沒出現什麼異樣,可隨著他越倒越多,一股殷紅的血流,竟朝著靈堂深處緩緩流動!
我示意冷鋒繼續往地上倒解穢酒。
隨著無數血紅色的分流蔓延,很快,靈堂的地板上就出現了血染的紋絡。
冷鋒愣了愣,猛然向我投來詫異的目光。
我眉頭緊鎖,沖他點了點頭:
「屋子是個斜面,前高后矮,咱們挖錯地方了,這他娘的是口實打實的『豎棺』!」
這種紋絡,乍一看毫無規律,或者說從正面看的話,根本看不出什麼端倪。
可如果把地板想像成一張白紙,這個紋路可就清晰多了!
我沾了點兒血,根據紋路走向試著在地上畫出一個微縮圖。
紋路整體看上去四四方方,可拆分為五個部分,把其中任何一個部分單獨拿出來,就是一個符令!
恰好這個紋樣,是我來陵州前,冷先生給我畫過的……太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