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孽緣
2024-09-05 09:13:14
作者: 赤色
我站在先生墳前,許久未動。
仇恨,已經充滿了我的內心。
「先生,我誓要殺他,以慰你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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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攥緊了拳頭,以指尖血在先生墓前立下血誓。
以血為墨,以指為筆,以墓碑為紙。
此誓立下,天地為證,過往神明為鑑!
血誓,在我們這行,是極其古老而且避諱的東西。
一般只有被逼著發誓的時候,才會立下血誓。
立誓之後,如果目的達不到。
將會不入輪迴,不得超生!
事實上,如果不能替先生報仇,那我也沒活著的意義。
立下血誓之後,我三跪九叩,行了最大的禮數,作為跟先生的道別。
隨即,踏上了回縣城的路。
車上,許龍一邊開車,一邊問我:
「白兄弟,剛才你認真的嗎?」
我嚴肅地看著他:「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
「殺人犯法。」許龍也不再和我爭論,只是輕輕提醒了我一句。
我搖搖頭,回答道:
「有些人,註定就是要我們這一行的人來殺的。」
邪道這種東西,從幾千年前就有了。
諸多正道口中的「除魔衛道」,說的「魔」並不是真的魔。
而是邪道。
換句話說,自古以來,剷除邪道就是正道的責任。
我們這一行,雖然名字「開棺人」沾點晦氣。
但可是實打實的正道。
邪道害了人,普通人沒辦法處理他。
那就只能由我來處理了。
許龍是個聰明人,不用我細說。
他就已經懂了我的意思。
所以,許龍也就沒再問了,只是安下心來開車。
才到村口,我和許龍,就雙雙看到了一隻白色的身影。
許龍向著前方,點了點下巴:
「白兄弟,你這隻大白狗要是不養的話,送我唄。」
「別想打它的注意,這不是狗。」我提醒許龍一句。
首先,這隻白狼算是跟我同一窩出來的。
往粗了說,我和它算得上兄弟了。
其次,我能肯定這隻白狼是能聽得懂人話的。
它要是聽到許龍說它是大白狗的話,沒準兒待會兒就給許龍腿上來一口。
「這不是狗是什麼?總不能是狼吧?」
就在許龍說話間,白狼早已經朝著我們疾速奔來。
只見它一個縱步,就從車窗處跳了進來,落在我的旁邊。
我摸了摸它的頭,小聲問道:
「你想跟我進城?」
白狼點點頭,很有靈性。
「行。」
我沒有猶豫,當場就答應了下來。
這隻白狼,從小在山野長大,要是能跟在我身邊的話。
絕對是一大戰力。
而且,有白狼陪在身邊的話,我也不會這麼孤單了吧。
回縣城的路上,我想了很多。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殺害先生和我母親的兇手。
其次,是先生跟我說的,我二十歲的劫難。
先生去世的那天,告訴過我。
我真正的劫難,是命中缺一魂,此為靈胎之命。
自古靈胎,就沒有活過二十歲的。
當然,先生告訴了我劫難,自然也告訴了我解難的法子。
要開遍所有種類的棺棺,積攢陰德。
陰德夠了,自然會有人幫我把殘軀的那一魂送來給我。
開遍天下的棺材,聽起來容易,做起來何其之難。
天下棺,陰德圓滿。
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自古以來,干我們這一行的,能開四五種棺材就算見多識廣了。
說實話,先生自己都沒什麼信心,覺得我能挺過二十歲的坎。
不然也就不會想著,等我二十歲的時候幫我擋劫了。
擋劫,可是要以命換命的。
厲害如先生,都尚且如此。
更何況是我?
這樣想著,我馬上就訂好了人生中的第一個目標。
兩年之內,血海深仇,一定要報。
不論我能不能挺過二十歲的坎兒!
回縣城的車,開得不算快。
十四五個小時左右,我和許龍才回到城裡。
因為村裡的路,對他的車實在太過摧殘。
所以車開到許龍別墅的時候,車身上已經滿是泥濘了。
除此之外,整張車上,到處都是劃痕。
就像是才被什麼東西把車全都撓了一遍似的。
慘不忍睹。
下了車,許龍把我帶進別墅,打了個電話招呼人來處理一下車。
還沒掛電話,許龍馬上問我需不需要幫忙。
我點點頭:「需要,你幫我查查陰山派是什麼。」
「行。」許龍轉個頭就對手機里的人下了命令。
讓那裡頭的人,找個什麼叫「猴子」的人,幫忙查查陰山派。
掛斷電話,許龍趕緊半躺在沙發上,臉上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
不過,沒休息兩分鐘,許龍就坐直了身子。
「白兄弟,這個什麼陰山派,跟你先生的死有關係嗎?」
「有。」此時我已經不把許龍當外人了,直接告訴了他我的推測。
「先生死前告訴我,我的母親和他,都是邪道的人害死的。而先生頭七那天,有人提醒我要小心陰山派的人,兩者之間絕對是有些聯繫的。」
「嗯,有道理。」許龍點點頭,又打了個電話。
不得不說,許龍這人辦事是真夠地道的。
不管他幫我的目的是為了什麼,但他確確實實幫到我了。
在我悲傷之際,能夠開車送我回村。
在我殺意凜然之時,能夠替我想好後果。
在我需要幫忙的時候,兩通電話讓手底下的人全城打聽陰山派的人。
這種人,我不把他當自己人都說不過去。
「許老闆,待會兒叫上蔡總和馮凝月,我請你一家三口吃個飯。」
不等許龍答應,我就繼續道:
「還有一件事,我答應了馮玉梅,要照顧好馮凝月,不過咱倆這關係,你幫我照顧也算照顧吧。」
不曾想,我話還沒說完。
許龍的臉色就直接變了變。
他很是奇怪地看著我:
「月月的母親,也給你託夢了?」
「對啊,不然我跟你說這些幹什麼?」
不對。
許龍這麼問我,應該是馮玉梅也跟他說了什麼了。
而且,馮玉梅說的話可能跟他意思不太一致。
「馮玉梅跟你說了什麼?」我有些好奇。
「就……那啥……」
許龍支支吾吾,好一會兒沒說出話來。
過了好半天,他一咬牙,才開口道:
「月月的母親給我託夢說,讓我幫忙撮合一下你倆。」
說完,許龍自顧自地搖了搖頭,呢喃道:
「孽緣,孽緣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