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水葬
2024-09-05 09:11:14
作者: 赤色
水葬?
聽到我這麼說,陳山陳海兩兄弟同時愣了一下。
「小兄弟,你就別跟我們開玩笑了,水葬什麼呀……」
見我不說話,陳海趕緊問道。
我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只是很客氣地以眼神告訴他們,我沒有開玩笑。
完全不誇張地說,也就是陳雨晴的命硬。
但凡換一個八字不怎麼硬的人來,可能都已經死了好幾天了。
再三思考後,我親自打開了棺材。
「雨晴,先拜龍王,再去棺材裡面躺著。」
旁邊的陳雨晴,聽到我說的話,臉色「唰」地一下變白了起來。
她怯怯地問我:「小白,這是?」
陳山和陳海,也都不淡定了。
「白小子,你的意思是,要讓雨晴睡在棺材裡,再把她放進河裡?」
陳海一臉擔憂。
「對。」
我點點頭,解釋道:
「按說,躲太歲只需要關了燈,閉門不出就行,但是雨晴犯的這是太歲煞,那一套不管用。」
陳山算是懂一些的,問我:
「可是,這樣做的風險會不會太大了?」
「想要保命,只能這樣。」
說實話,我也很無奈。
水葬這個法子,是我想了很久才想出來的。
這是風險最小的辦法。
如果真要按照躲太歲的那一套來辦的話,我敢肯定。
今晚,子時都過不了,陳雨晴就會橫死。
看了一眼夜空,我深吸了一口氣,道:
「放心吧二位,我有辦法能保雨晴沒事。」
說著,我就從包里摸出了一樣綠瑩瑩的東西出來。
青魚玉佩。
這玉佩,很冰。
上面的陰氣很重。
完全能遮掩住陳雨晴身上的陽氣。
不僅如此,有青魚玉佩在手,淹不死人。
之前,我跳進河裡,從河魚的嘴裡奪下這玉佩的時候,就發現了。
只要拿著這玉佩,在水下消耗的氧氣極少。
所以,連先生都說,這是個好東西。
有青魚玉佩傍身,陳雨晴撐兩個小時應該沒有問題。
見我態度堅決,陳家兩個長輩也沒再說什麼。
只是讓我一定要保住陳雨晴的性命。
而陳雨晴,已經有了落淚的痕跡了。
接過青魚玉佩的時候,她緊緊抓著我的手。
雖然沒有說話,但我完全清楚她想說什麼。
「雨晴,按我說的辦,會沒事的。」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帶到龍王廟前。
現在,陳雨晴除了選擇相信我,已經沒有選擇了。
她按照我的要求,點燃三炷青香,恭恭敬敬地鞠躬三次,念道:
「龍王在上,小女有難,前來此處避煞,還請龍王多庇佑。」
念完,將青香插在龍王廟前的香爐中。
三炷青香,以極快的速度燃盡。
看到這情況,我心裡暗暗鬆了口氣。
有「龍王」庇佑,陳雨晴的性命,又多了一層保障。
道過謝,我把陳雨晴帶到棺材邊上。
這時候,陳山忍不住問我了:
「小兄弟,這龍王廟那麼……簡陋,靠譜嗎?」
「靠譜。」我點點頭:
「這龍王廟是我一手建起來的,現在已經有了東西入主泥身了,供過香火,它會照應著雨晴的。」
這個龍王廟,我建起來的時候就已經想過了。
只要日日有香火,就肯定有「東西」入主其中的。
所以,我才會讓王二牛天天來上香。
至於神像里的,是不是龍王,一點關係沒有。
陳山擔心的,正是這一點。
他怕龍王廟裡面的,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孤魂野鬼」。
但其實不然,只要裡面的「東西」。
食龍王的香火,以龍王的名義辦事,那就夠了。
陳山聽了我的回答,又想開口。
我擺了擺手,示意他先閉上嘴:
「時間不夠了,有什麼待會兒再說。」
緊接著,我吩咐陳雨晴:
「待會兒,無論遇到什麼情況,千萬不要驚慌,等時間到我會拉你起來。」
陳雨晴眼角含淚,點了點頭,鑽進棺材裡面。
我替她蓋好棺材蓋子,頂上棺材釘。
綁好繩子後,我掐準時間,讓陳海和陳山搭把手。
噗通一聲。
棺材入水。
「小兄弟,這木頭棺材,能沉下去嗎?」
眼看著棺材在回水灣處飄著,陳山不由得問我。
「看著就行。」
我也沒過多解釋,對著龍王廟深深鞠躬三下後,開口道:
「請龍王爺幫忙。」
話音還沒落,龍王廟前。
一陣陰風就已經颳了起來,捲起廟前的香灰。
隨後,那木頭棺材,竟是慢慢朝著河底,沉了下去。
這場面,給陳山和陳海看傻了。
按說,木頭這東西,是沉不到河底去的。
眼前這一幕,完全可以說是他們聞所未聞的了。
「這……好手段。」
陳山不知道說什麼了,只能誇我一句。
而我,什麼都沒說,只是笑了笑。
可以看得出來,陳山對我這小年輕,還是不太信任的。
但剛才露的這一手,讓他不得不信。
不過,事情還沒完。
犯太歲煞的,是陳雨晴。
但陳海作為血親,也會受到太歲煞的影響。
所以,他也要避一下。
「陳叔,你在這兒拽著繩子,海叔你跟我來挖個坑。」
我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鋤頭,分給陳海一把。
然後,來到一棵大柳樹底下。
很快,大坑挖好。
陳海躺了進去。
在他身上鋪了一層裱紙後,我又砍了些柳枝,蓋在他的身上。
還是那句話,無論發生什麼事,聽到什麼動靜。
都不要出聲,更不要出來。
叮囑過後,我回到回水灣,從陳山手裡接過繩子。
抬頭看了一眼夜空,現在已經子時三刻了。
還有十五分鐘,太歲煞就要來了。
我趕忙從包里,摸出一根紅繩,讓陳山繫上。
把跟陳海說的話,跟他複述了一遍。
陳海不解,問我為什麼他也要注意。
我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只好說道:
「太歲煞,是橫死之禍,至於是怎麼個橫死法,猜不到的。」
陳山點點頭,似懂非懂,不再說話。
只是坐的離我近了一些。
時間過得很快。
天上的月光,越來越白。
白到了刺眼的程度。
而十五分鐘,也已經到了。
周圍,陰風漸漸颳了起來。
陰風呼嘯著,就像是嬰兒啼哭和老人咳嗽,還有婦人啜泣的聲音混合在一起似的。
我眉頭一皺,趕緊讓陳山閉眼。
此時,河面上,河岸邊。
四處,都是隱隱約約的黑色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