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真相

  不用看，我都知道。

  我腳下的液體，肯定是血。

  但，這血，是誰的呢？

  張建設？

  還是他兒子？

  我還沒來得及細想，就聽到隔壁的房間，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尖叫聲。

  這聲音，非常刺耳。

  尖叫聲還沒消失，悽慘的求饒聲馬上響起。

  「放……放過我，都是我爹的錯……跟我沒關係……」

  

  聽到這聲音，我來不及多想，趕緊離開張家的堂屋。

  朝著隔壁的房間摸了過去。

  還沒開門，我就看到了讓人很是驚悚的一幕。

  張建設，竟拿著一把削水果的短刀，往他大兒子的身上刺著。

  短刀，已經被血液染成了紅色。

  看到這情形，我一腳踹開了門。

  「住手！」

  聽到我的聲音，張建設停下手上的動作，慢慢朝我轉過頭來。

  臉上，微笑極其詭異。

  嘴角裂到了耳根。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他這幅模樣。

  很像是我在墳山上，「借嘴」之後，李二皮的樣子。

  不對！

  不是很像！

  簡直就是！

  想到這兒，我也明白了。

  張建設中的煞，肯定跟劉貴有關係。

  我趕忙呵斥道：「劉貴，別害人！」

  這回，「張建設」終於開口了。

  「他張家，把我害死，把劉家害垮了不說，現在還殺我後代，我要他們償命！」

  「張建設」的聲音，沙啞無比，像是冰冷的機器一樣。

  充滿了幽怨和仇恨。

  聽到他說的話，我心裡頓時一驚。

  劉瘋子的死，跟張建設果然有關係。

  之前，張建設雖然沒露出什麼馬腳。

  但我總覺得，他和劉瘋子的死有關係。

  只是，其中緣由，我不清楚。

  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人就是張建設殺的。

  不過，這不是重點。

  重要的是，劉貴能主動上張建設的身。

  還能開口說話，說明他恐怕已經……

  徹底化煞了。

  我還沒來得及進行下一步動作。

  就看到了「張建設」手中的水果刀，再次刺向了張建設大兒子的身上。

  而且，這次是朝著脖子去的。

  一旦刺中，張建設的大兒子將必死無疑。

  我勸都懶得勸了，直接跑上前去，死死握住「張建設」的手。

  因為，這時候的他，已經徹底化煞了。

  「劉貴，有冤我替你伸，有仇我幫你報，你別犯糊塗。」

  此時的劉貴，已經化了煞。

  哪兒能聽得進去我說的話？

  他手上一用力，便把我的手給壓了下來。

  還在滴著血的水果刀，也慢慢刺向了我身後的男人。

  眼看刀尖，就要接觸到張建設他兒子的脖子時。

  我趕忙從包里，摸出一截棺材釘，指在「張建設」的眉心。

  「劉貴，聽我一句勸，仇我會想辦法幫你報，只要證據足夠。」

  說著，我心裡一橫。

  用棺材釘，刺破「張建設」的眉心。

  頓時，劉貴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手上，不再發力。

  但奇怪的是，他的眉心被我刺破之後。

  並沒有流血。

  只是極少的血液滲了出來。

  看到這情況，我不由得問道：

  「張建設死了？」

  先前，張建設給我開門的時候。

  我就覺得不對勁。

  他的臉色，根本就不是活人該有的。

  其次，就是他身上的血腥味。

  但那時候，我的注意力，是被他身上的「煞」吸引住了。

  並沒有往這方面去想。

  直到剛才，在堂屋裡踩到血的時候，我才有幾分預感。

  「死了。」

  劉貴也沒有向我隱瞞什麼。

  他丟了手中的刀，繼續道：

  「他兒子，我就留他一條命，但是你一定要幫我，幫我的後人報仇。」

  「好。」

  我沒有猶豫，點頭答應了下來。

  劉貴成煞，上張建設的身。

  總的來說，都是張建設兩父子作的死。

  如果他們不去「陰三煞位」動劉貴的棺材的話，或許現在張建設不用死。

  或者，如果他們父子，沒有殺害劉瘋子的話。

  也不至於差點雙雙死在劉貴的手裡。

  整件事情，從我知道的角度來看，劉貴做得雖然不對。

  但也不算錯。

  而張建設，純粹找死。

  所以，這仇，我得幫劉貴和劉瘋子報。

  「但，有個前提，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你得講清楚。」

  「好。」

  劉貴一口答應下來，開始講八十年前的故事。

  八十年前，劉家，是這附近最有錢的大戶人家。

  劉貴也算是個好人，錢都花在了正處，時不時還會接濟鄉親。

  但這情況，被一個人的到來，給打破了。

  那人叫張行，是個讀過幾天書的年輕人，也是張建設的爺爺。

  當時，張行來劉家的時候，都快餓死了。

  劉貴看他可憐，就收留了他，讓他留在劉家當帳房。

  但他不知道，這張行吃喝嫖賭，樣樣都沾。

  後來，張行趁著去城裡採購必需品的機會，買了福壽膏。

  還忽悠劉貴，說這東西是什麼神藥。

  結果，只抽了兩次，劉貴就上癮了。

  經常叫張行去城裡幫他買福壽膏。

  劉家的家底，不到三年時間，就被敗得差不多了。

  再後來，張行，在劉貴抽的福壽膏裡面，加了點特別的「東西」。

  劉家老爺，暴斃而亡。

  劉貴講完，很是激動地指著腳下：

  「這塊地，原來就是我劉家的宅子！」

  「嗯。」

  聽完他的話，我淡淡點頭。

  轉頭問張建設的兒子：「叫什麼名字？」

  「張……張立業。」他捂著胳膊上的傷口，顫顫巍巍地回答道。

  「張行你知道吧？」我接著問道。

  「知道，我爺爺跟我講過。」張立業趕緊點頭。

  「那你接著劉貴的話說。」

  現在，我的話，張立業不敢不聽。

  我話才說完，他就趕緊從張行發家的事情說起。

  當年，張行替劉貴採購福壽膏，賺了很大一筆錢。

  後來劉貴身死，張行占了劉家宅子。

  把劉家所有人，全都趕了出去。

  但也正是這天，張行開始夢到冤魂索命。

  不知道他從哪兒聽來一個辦法，說是把棺材埋在人多的地方。

  就可以鎮住冤魂。

  於是，劉貴的棺材，便被埋在了路中間。

  不僅如此，還在天天在家裡上香。

  但沒想到，八十年後的今天。

  不信邪的張建設，居然把劉貴的棺材給挖出來了。

  於是，就有了後面的事情。

  聽張立業說完，我終於搞清楚了真相。

  但，我還有兩個問題不清楚。

  「你們，為什麼要殺劉瘋子？」

  「還有，控制李二皮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