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她不能讓一個當爹的率先放棄!
2024-09-08 20:16:34
作者: 檐花滴盡
「什麼?家福出事兒,送到了醫院?」周春花大驚失色:「咋回事啊?你說清楚。」
傳話的人說不清楚:「不知道啥病啊,他昏過去了,村里大夫說治不了,讓送去鎮衛生院,看著嚴重得很。也不知道德平在哪兒,你娘讓你趕緊過去!」
應淑放下筷子,又戴上了手套:「劉波,看好劉濤,你們倆不要亂跑。我和舅媽去一趟鎮上。舅媽,別多問了,我們趕緊走,到哪兒就知道了。」
周春花慌慌忙忙地穿上衣裳,包上了點饅頭和鹹肉,和應淑騎著車趕去鎮上。
「突然咋就出事兒了!話也傳不清楚,真是急死我了!」
「沒事,家福一向健健康康的,頂多是調皮搗蛋,從哪兒掉下來摔暈了。沒見血不用害怕。」應淑聲音沉穩,神情卻異常嚴肅。
她和周春花不一樣。她是從現代穿越回來的,就算沒正經上過大學也在網上了解過些醫學常識。
沒有外傷的昏迷可輕可重,最怕是腦子裡面出了問題。
匆忙趕到鎮衛生院,周家福人已經送去了縣城大醫院。
一聽見這個消息,應淑心裡就是一沉,周春花也聽得害怕,緊緊挎住應淑的手臂。
「是啥病啊?醫生。能治好嗎?」
「煤氣中毒。最近煤氣中毒的人不少,輕症緩一會兒就能過來,嚴重一點就得看檢查結果了。」醫生低著頭給應淑寫縣城醫院的地址,沒有正面回復周春花的話。
周春花哪裡聽不懂醫生的話,她的淚一下子掉了下來:「咋會這樣啊?煤氣是啥?他個小孩子,又聽話不亂跑,咋會中毒呢……」
醫生張嘴想跟她解釋,應淑已經拉著周春花出去了,她的神色嚴肅得可怕,腳步快得幾要生風。
「舅媽,我們得趕緊趕去縣城醫院。」煤氣重度中毒會造成腦組織缺氧,得進高壓氧艙治療。以現在的醫療水平,周家福那孩子,該不會……
兩人什麼都不顧地衝去了縣城醫院,幸好應淑認路,兩人沒在路上浪費多少時間。
到醫院的時候,護士正交待魂不守舍的宋淑芬去繳費。
可宋淑芬剛暈了一次,這時像丟了魂一樣根本不知道護士在說啥。
陪她過來的人翻遍了她的口袋,也沒找到錢,正急得和熱鍋上螞蟻似的,周春花和應淑來了。
應淑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對護士點頭:「我們是周家福的家屬,需要我們怎麼配合,先跟我說吧。」
護士鬆了口氣,把方才的話又交代應淑了應淑一遍,說完就腳不沾地去通知其他患者。
應淑轉頭吩咐周春花:「我去門診窗口繳費,舅媽,你和這位嬸子在這等著,一會護士會把家福推出來,直接跟著醫生去神經內科。」
「神經內科……神經內科在哪兒?你多久回來?」
「幾分鐘就回來了。你們跟著醫生就行。」
應淑先去繳費,又順道從門口買了盆和毛巾,去到神經內科的時候,周家福正好做完檢查,被推回了神經內科的病房,躺在病床上吸著高壓氧。
旁人都聽不懂,醫生便重點給應淑解釋:「孩子的腦組織水腫挺嚴重的,鎮上衛生所已經緊急處理過,預後如何就看他什麼時候能醒。你們回家準備好戶口本,給他先辦住院手續。」
周春花迷迷糊糊地聽著,在這時問了一句:「住院……得住多久?」
醫生沉默了下,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下他們的衣裳,看出是農村人,經濟條件八成很緊張,便道:「先住三天,如果情況好轉,說不定能回家呢。」
應淑苦笑了下,知道醫生這句話不過是安慰而已。
腦組織水腫,至少得住院半個多月。就算醒來,也得觀察到徹底沒有異常反應了才敢回家。
應淑心裡不由得閃過焦慮。
她現在的流動資金全都換成了存貨,周德平家又欠了那麼多債,怎麼給周家福治病呢?
醫生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便離開了。
應淑記下來,有條不紊地給周春花和宋淑芬布置下去任務。
有她當主心骨,宋淑芬也漸漸緩過勁兒來,她拿著毛巾給周家福擦洗下半身——他昏迷的時候失禁了——忽然大聲哭了出來。
聽見她這聲哭,周春花心裡的石頭才算落了地。
她抱住宋淑芬的肩,跟她一起給周家福收拾乾淨,蓋好被子,才問:「到底是咋回事?」
「是那個該死的煤球爐子……醫生說,是用那個煤球爐子,讓家福中了毒!」宋淑芬咒罵起周德平,恨他為什麼要帶回來個毒煤爐。
周春花也聽得白了臉,她家有三個煤球爐,哪個屋都在用,這要是中毒,一家人都沒了啊!
應淑揉著眉頭,疲憊地問:「德平叔買煤球爐,怎麼不說一聲呢。煤球爐不能在密閉的環境裡用,得開窗通風,不通風的話,就容易煤氣中毒。」
周春花和宋淑芬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應淑總會時不時把屋裡拉開一道窗戶縫,老說用著煤球爐不能關窗。
他們都以為,是應淑不喜歡煤球爐的氣味。
到了晚上,周德平趕了過來,他剛賣完炒貨,一聽說周家福出事,連家都沒回就趕到了縣城。
周德平過來,應淑和周春花就替換他回去了。
一些麻煩的手續和檢查都已經做完了,兩個人照顧周家福倒也不會出什麼問題。
應淑也跟周德平交代了醫生說的話,除了這些,她也把自己心裡的猜測跟周德平透露了些。
宋淑芬已經嚇得連魂都快沒了,她怕給宋淑芬說了,宋淑芬會接受不了。
「醫生說的是腦組織水腫有點嚴重,腦子受到了影響恢復得慢,對人影響也大。我覺得德平叔你得先準備好錢,估計得住一個月的院。」
「你別瞞我,應淑,你跟我老老實實說,家福他——能不能治好?」周德平緊緊地盯著應淑,一瞬間也不放過。
應淑沉默了下,她迎上周德平的雙眼:「醫生沒有說,但我覺得能。」
她怎麼能說出消極的話,讓一個當爹的率先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