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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瓜子西施

2024-09-08 20:14:59 作者: 檐花滴盡

  劉老三猜對了一半,那傳言不光是她促成的,背後還有她自己的手筆。

  她費了不少人力財力,甚至在報紙上買GG、給報紙上投稿帶著瓜子西施名字的故事——可堪稱八十年代的軟文了。

  只是,她期待的幼苗卻遲遲不願意結果。

  應淑知道,現在的社會環境很保守,除了耐心等待,她沒有任何辦法。

  不結果就不結果,應淑依舊可以穩定地賺著錢。飢餓營銷就是這樣嘛,只要沒人取代,一有貨肯定被搶光。

  而在這時,她不得不停下腳步,分出一些注意力到別的事上。

  瓜子西施的名號從城裡傳回了鄉下,有人把名字跟她對上了號。

  

  假如周春花沒在鄉下賣炒貨,假如她長得沒那麼貌美,那可能還不會暴露得這麼快,畢竟她行事低調,當初收葵花籽收花生,就沒激起半點漣漪。

  可正巧周春花四處賣炒貨,正巧她又有一個貌美如花的外甥女,正巧她讓周德平去幫她幾百斤幾百斤地收葵花籽。

  這聯繫起來就很容易了。

  把應淑跟瓜子西施對上號的,是周春花弟妹的娘家哥哥,宋自傑。

  所謂窮人在十字街頭耍十把鋼鉤鉤不來親朋骨肉,富人在深山老林舞刀槍棍棒打不散無義親朋。周春花原本跟宋自傑沒有半點交往,她弟妹平常都懶得搭理她,從不主動走動。

  可自從知道瓜子西施就是應淑,宋自傑提著一籃雞蛋找上了門。

  周春花暗自得意,之前愛答不理的,還不讓劉波劉濤回姥姥家!現在呢?看她娘家哥哥都腆著臉主動搭關係!

  她心裡那叫一個舒暢。

  「我數羊的,比你小一歲,厚著臉皮跟德平一樣叫你聲姐。」宋自傑一張嘴就很會說話,周春花心情大悅,定睛仔細打量了下他。

  方方的國字臉,濃眉大眼,看著像個正派人,就是聽說不知道咋回事,媳婦跑了。

  可惜了,沒娶個正經女人。

  周春花一邊八卦,一邊疑惑,他找上門是有什麼事?難道也是想賣葵花籽?

  這倒是小事,應淑說了,要早早開始聯繫農戶,不能兵臨城下反倒短缺了葵花籽。

  周春花喝了口水,做好決定,就等著宋自傑張口。

  宋自傑客套了半天,終於在周春花快憋不住尿急的時候說出了來意。

  「姐,住在你家的那個應淑,你大外甥女,是不是剛離婚?開始找媒婆了沒?」

  「啥?」周春花掏了掏耳朵,以為自己聽錯了。

  「要是還沒找媒婆,你看我怎麼樣?」

  仿佛一道驚雷劈到周春花頭頂,渾身上下劈了個焦黑,她瞪著眼珠子,千言萬語堵在心裡,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她想說,你要不要臉,她是啥年紀啥輩分,你是啥年紀啥輩分?居然敢肖想著娶她?

  她還想說,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德行,能配得上她大外甥女?

  她更想一碗水潑到他臉上,讓他好好清醒清醒,別太陽正掛著就開始做那青天白日夢。

  周春花自己都接受不了,更別提劉國輝,她要敢猶豫一下,劉國輝回來肯定原諒不了她!

  她立馬站起身,拎起那籃雞蛋塞回宋自傑懷裡:「你別叫我姐,我不是你姐,別亂攀關係。這雞蛋你拿回去,今天就當你沒來過,我也沒聽過你那些混帳話,不會跟淑芬學。」

  「哎,姐,不是,有啥好商量嘛,你覺得我哪兒不好,說出來我改……」

  正拉扯著,門外自行車鈴叮鈴響了聲。

  應淑推著車走進了門。

  應淑一露面,周春花心裡就狠狠拍著大腿喊糟糕。

  應淑是多麼出挑的人品人色,這麼說吧,周春花活了三十多年,還沒見過比她更好看的。說句她永遠不會說的心裡話,應小滿和應淑長得有六分相,可他站在他姐旁邊,照舊是比不上。

  她的好看不僅僅是在於皮,還在於骨,在於氣。

  周春花也在夜裡考慮過應淑能配什麼樣的人,想來想去,覺得至少不能比那個什麼裴衛東差!

  真要有那機會讓應淑考大學,她能考不上?她少說也能考個研究生!

  所以聽見他想娶應淑,周春花就一陣控制不住的膈應。

  就跟自家開的正好的花兒,教別人用潲水污染了似的。

  宋自傑不是潲水,他是豬,看見鮮花就挪不開眼的豬。

  「舅媽,這位是?」

  「跟你沒關係。」周春花拉起應淑,把她推進門裡,扭頭端起一盆洗過瓜子的髒水,潑向宋自傑。

  宋自傑盯著應淑,眼珠都不會轉了,完全沒反應過來躲。

  他渾身濕透,特意找出來的一身新衣服狼狽地滴著水,宋自傑想發火,周春花已經操起了掃帚,作勢要打他出門。

  宋自傑抱緊雞蛋,擋住臉,憋屈地躲開周春花的動作,木門在他面前重重關閉,他眼前卻不斷閃過應淑的臉。

  她走進門,抬起長長的睫毛,看見他歪了下頭,露出疑惑的神情,仿佛純潔的百合花、這一幕像連環畫片在他心中一遍遍循環回放。

  想娶她的念頭像星星之火,逐漸在內心肆意燎原。

  宋自傑站在劉國強家門口思考了半天,腳步一轉,拐去了大宋村。

  應淑今天回來得早,還想著正好有空給應小滿出一張小升初的卷子,可剛進門就撞上盯著她目不轉睛的男人。

  應淑不是小姑娘,她當然知道那個男人的眼神是什麼意思,再說他根本沒遮掩,就算是個小姑娘,也該意識到不對勁了。

  應淑聽著外頭的動靜,等周春花進了屋,問:「舅媽,那人是?」

  「你不用知道,憑白髒了你的耳朵!」周春花一點兒都不願意跟她提這件破事兒,聽了還不夠腌臢人的!

  應淑看她這態度,多少猜到了幾分。

  她暗自嘆了口氣,也沒感覺有多意外。

  一個離婚被拋棄的女人,幾乎等同於被趕出家門,沒有學歷上的優勢,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只有一張臉,有人願意求娶多半是燒了高香。

  但除了嫁給施捨一樣願意娶她的男人外,女人其實還有一個選擇。

  她完全可以不再嫁人。

  倒不是想單身一輩子,只是現在除了賺錢之外,應淑沒有半點其他心思。

  她殷切地希望在被周春花趕出門後,那個男人能打消想法。

  想了想那個男人的態度,應淑覺得也許不會像她期望得那麼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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