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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這個少年,竟然是……

2024-09-05 06:22:03 作者: 檐花滴盡

  應淑笑了笑:「還沒來得及回。」

  三姑奶奶覷她神色,嘆了口氣:「你怪他了?他沒來看你,也是沒辦法,你體諒他些。你們流著一樣的血,還有誰比他跟你更近?打斷骨頭還連著筋……」

  

  「應淑啊,你回去看看他。這世上只剩你們倆是真正的血親,說句不好聽的,以後你要是受了衛東的欺負,外人誰管得著呀,只有他能為你出頭。」

  應淑聽著不太對勁,她有些摸不到頭腦,三姑奶奶說的人是誰?

  應淑心裡起疑,又有點被三姑奶奶的話說動。在現在的環境下,她想跟裴衛東離婚,有娘家人出頭肯定會更容易些。

  她決定回一趟娘家,看看原主的娘家人究竟能不能派上用場。

  外嫁女回娘家按規矩是客人上門,必須得帶禮。應淑想了想原主的娘家,毫不猶豫地決定什麼都不帶。

  原主和娘家的關係很不好。親娘早逝,爹很快娶了續弦,後娘沒兩年生了弟弟,他們才是一家人,應淑這個外人從小就被他們像長工一樣使喚來使喚去。

  她已經夠窮了,絕不給無關緊要的人占便宜!

  事不宜遲,應淑從三姑奶奶家出來,直接準備回娘家一趟。她今天還想再多編兩個魚籠,早點去能早點回。

  應淑的娘家隔得不遠,就在鄰村。沿著舊河道往東,爬過兩個崗子就到了。

  應淑循著記憶走進後河村,多少人看見應淑,斜眼看著她指指點點。

  「二中軍他大閨女回來了!」

  「還有臉回娘家,也不知道丟人……」

  「不要臉唄。」

  「纏上裴衛東,再生個兒子,她這輩子都有指望了,算得多精。」

  「咱們村倒了八百輩子霉,養出個這麼不正經的東西。」

  應淑就當沒聽見那些難聽的話,面不改色地站到家門口,往裡頭打量。

  院子寬敞乾淨,東西圍著兩排房子,正北坐落一間闊屋。雄赳赳的幾隻雞在角落的菜地里踱著步叨蟲吃。新修的泥牆把這個家嚴密地保護起來,上頭嵌著玻璃碴。

  看起來她家的日子要比裴衛東家好過。

  也確實。

  應淑家勞動力多,她爹應中軍排行第二,三家人連同應淑的爺奶住一塊,一大家子彼此照拂。

  而裴衛東家獨門獨戶,他爹死的早,留下裴老太和裴衛東孤兒寡母,小時候很是吃了些苦。不過裴衛東腦袋聰明,考上了大學,裴老太算是揚眉吐氣熬了出來。

  現在是應淑家日子過得好,等裴衛東畢業分配了工作,便就是天地雲泥的差別了。

  難怪原主非要嫁給裴衛東不可,十里八村能比過他的人可不多。

  應淑抬起腳步,走進家門。

  堂屋門口,大伯娘正坐在門檻上剝豆,看見應淑,臉色變得鐵青。她摔門進了屋,在裡面指桑罵槐:「要是我生個吃裡扒外的禍家精,一出娘胎就得給她掐死!」

  這話顯然是在罵她,應淑還沒來得及細想,身後又傳來一聲風涼話。

  「喲,瞧這是誰回來了?你病好了啊?」

  三嬸端著筐從門外走進來,似笑非笑的睨著應淑。

  她的眼神也不友好,不像長輩,反倒是像在看她的笑話。

  應淑心裡咯噔一跳,當即翻找起記憶。

  原主只是一個女配,劇情沒有詳寫她的往事。應淑回憶了半天,只知道原主從小一直幫忙照顧弟弟們,大伯和三叔兩家對她應該還算客氣。

  這態度是『還算客氣』?

  應淑謹慎地沒跟三嬸多說:「三嬸,我爹呢?」

  「初一,去叫你二叔二嬸回家!就說應淑來了。」三嬸揚聲指使她的小兒子,應初一瞄了眼應淑,一溜煙跑出了門。

  等了一會兒,應中軍沒有回來,應國輝先跑回家了。

  應國輝是應淑同父異母的弟弟,應中軍和後媽蔡玉芬生的兒子。他攥著拳頭闖進門,凶神惡煞地瞪著應淑,衝上來想打她。

  他雖才十二歲,由於吃得好,已經和應淑一樣高了。應淑這連病帶弱的,要是挨他一下,得當場倒地不起。

  應淑眼疾手快,往旁邊一閃,應國輝沒收住,撲倒在地上。

  「臭婊子,還敢躲!你咋沒像你那個娘一樣早死呢?早死了全家都乾淨!」

  應淑怒意橫生,上前一步想教訓他兩句。

  「應淑!你想幹啥!?」

  下一秒,她頭皮劇痛,有人拽住她的頭髮,把她推倒在地上,揚手給了她兩巴掌。

  應淑被打得耳朵嗡嗡作響,大腦一片空白。

  應中軍!

  應中軍咬牙切齒地瞪著應淑,仿佛瞪著仇人。

  蔡玉芬跟在後頭,裝模作樣地勸:「哎呀,費那力氣教訓她幹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她現在是裴衛東家的人了,你不能給人家打壞了。」

  「丟人現眼的玩意,我真恨不得沒打死她!」應國輝聽見裴衛東三個字,怒火更旺,又伸腿狠踹了上去。

  應淑捂著臉,眼睜睜地看著他的骯髒的臭腳往她心口踹來,緊緊閉上了眼。

  「爹!別打我姐!」

  一個人忽然從斜里衝出來,替應淑擋下了這一腳。

  是一個少年,秀氣瘦弱,身量不高,和應淑有六分相像!

  應淑心中巨震,她注視著眼前這個少年,一股莫名的情緒從身體深處噴湧出來,眼眶一熱,不受控制地落下了淚水。

  他是誰?

  她認識他?

  那股過於劇烈的情緒猶如洪流衝破淤塞的河道,應淑腦中一痛,冒出了一些劇情里沒有的記憶。

  這個少年,竟然是她一母同胞的親弟弟,應小滿。

  「小滿……?」

  「姐!」

  姐弟倆抱成一團,應小滿扶起應淑拉進小屋,把怒火和惡意都關在了門外。

  應淑聽不見外頭的辱罵了,她精神恍惚,慢慢走進屋內。

  這是一間破舊不堪的草屋,屋裡的氣味不太好聞,因為通風不好,窗外又是茅廁。

  可她對這裡卻十分熟悉。

  桌子上擱著她的日常用品,到處留著她和應小滿的生活痕跡。

  沒錯,應小滿是她貨真價實的親弟弟,她看著應小滿出生,和應小滿在這間房裡一起生活了十三年。

  為什麼她之前卻沒有應小滿的記憶?

  「姐,你怎麼了?病還沒好?」應小滿看著蒼白乾枯的應淑,以為她還病著:「咋不多住幾天院呢?你的身體本來就不好……是擔心錢?和璞哥沒給你說啊。姐,我找個了個幫人家苫房頂的活,給的錢不少呢。」

  應小滿從床腳底下掏出一個小紙包,喜滋滋地交給應淑。

  應淑打開一看,裡面都是一毛一分的硬幣和毛票,加起來總共九毛三分錢。

  應淑心裡酸楚,他拼命替人苫了十天房頂,瘦了那麼多,甚至顧不上看望她,就是為了給她賺一點錢?

  「姐,欠和璞哥的錢沒幾個月就能還清。」應小滿小心翼翼地看著應淑的臉色:「我能賺錢了,姐,能保護你了。要是他對你不好,你要不要回來?」

  應淑一驚,聽他話里的意思,原主非要嫁給裴衛東像是另有隱情?

  應淑只覺得仿佛行走在濃重的迷霧裡,左邊是劇情,右邊是記憶,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她不知道究竟什麼才是真的了。

  「讓我再想想。」應淑並不願意回到這個動輒對她拳打腳踢的家,她含糊過去岔開了話題,跟他打探記憶和現實矛盾的另一件事:「小滿,我看大伯娘和三嬸還在記恨我。」

  應小滿咬牙:「姐!你別管她們!你還沒記恨她們呢!她們也有臉記恨你!不是說好了嗎,以後咱倆絕不叫她倆,就當是陌生人!」

  原來,一切齟齬要從應淑的婚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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