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到鎮上尋摸加備禮(二)
2024-09-05 05:03:02
作者: 鏐柵
「掌柜的,我們再去轉悠一下。」周毅辰盯了一會,覺得糧食的情況也不對勁了,太高了。
糙米之前五文,現在八文;精米之前三十文,現在四十文;玉米面、糙面之前七文,現在十文;細面之前三十五文,現在四十二文。
這價格漲的不是一點半點。
姜慈柔離開米糧鋪子之後,才說:「這……價格也太離譜了吧?糧食剛收下來的時候,那可指不定被他們收了多少,現在簡直是翻了一倍。」
「這現在的價格是比以前高上太多了。往年同期是會貴上一兩文,但是不至於貴上七八文、十文的。」周毅辰說完這話,與同樣擔憂的姜慈柔對上雙目。
四目相對,彼此都明白了。
他們沒心思先看周邊漂亮的風車,也沒心思看精美的首飾攤子。他們跑了一圈,就把鎮上的六家米糧鋪子都給看過了一輪。
價格是一樣的,商量好了的。
周毅辰則在每家的米糧鋪子都買上四袋子的面,就簡單的粗面和玉米面。細面他們是不拿了。
米糧店的袋子都是一樣的規格,每一袋面都是差不多的重量,五十斤。
粗面和玉米面的價格一樣,四袋就是二兩銀子。米糧鋪的掌柜的也很是震驚一個山里漢這麼能買,多問了幾句。
「漢子吶,買這麼多糧食呢?」
「嘿嘿。」周毅辰憨厚地說,「家裡在山上,沒地,剛好抓了頭豬賣了,換點糧食。」
掌柜的看他一身壯實,身邊的小娘子也低著頭,好像很怕生,便作罷了。
小夥計幫他們運到死巷子裡,還奇怪他們怎麼運來這裡。
「小哥兒,我們不懂,怕被別人搶了,就約了這裡等我的鄰居過來。」周毅辰又胡謅了一個漏洞百出的謊言。
小夥計推著板車走了。
周毅辰讓姜慈柔路口盯梢,他看了看巷子圍牆頂部也沒人,便把袋子收了進去。
兩人過了一會兒才離開巷子,如此操作了六回。
玉佩里有一千二百斤的玉米面,一千二百斤的粗面,總共花了十二兩銀子。
姜慈柔來不及心痛,災年的糧食錢花了就花了,到時這個錢放著還沒有用。
「這些夠我們吃了,阿辰哥。」姜慈柔拉了拉他的衣袖。
周毅辰以為她餓了,旁邊一個小餛飩的攤子引起他的注意。「來,先吃飽肚子。」
出來就沒打算帶饃饃的。
姜慈柔也以為剛剛一番折騰,他餓了。她看著個個飽滿的小餛飩在湯鍋里翻滾,也吞了下口水。
這就讓周毅辰更加相信她是餓了。
「來啊,小娘子,我做的餛飩臨山鎮第一好吃!來了鎮上不嘗嘗這個味道,你回去了肯定會後悔啊!漢子,也給你娘子嘗嘗啊,別捨不得花錢哄娘子!」老闆娘圍著一塊白色的圍裙,手裡的大漏子還在撈餛飩,便立馬招攬這對遲疑的夫婦了。
周毅辰便帶著姜慈柔坐下了這個小攤。
姜慈柔知道價格之後,捨不得點肉的。「肉餛飩六文錢一碗!菜餛飩才四文。欸,四文也貴了,能買半斤的面了。」
「老闆娘,來三碗鴛鴦的!」周毅辰回頭喊道。
「誒!好哩!」老闆娘激揚的聲音從煙霧裡傳出來。
姜慈柔拉了拉他的袖子,有點心疼。
周毅辰安慰她,「阿柔,我上山掙錢就是為了你這一刻花錢的時候不猶豫。」
她抿緊了自己的嘴,被他注視得升起了一抹紅。她含蓄地點點頭。
「來嘞!」老闆娘托盤托著三大碗的餛飩過來,有白皮包著粉肉的,有青餡的。
姜慈柔是第一回在外面吃,拿起筷子的手未免緊張了些。周毅辰給她放了一個勺子,還盛起了一個進她嘴。
這番的甜蜜,讓她羞紅了臉。「我來。」她搶過勺子。
他吃了兩碗,她吃了一碗。兩人充飢之後,便沖向鹽鋪子。
姜慈柔買了十斤,周毅辰買了十斤。鹽鋪是官府管轄的,一人限制買十斤,現在的鹽還上升到了一百文一斤。
「官老爺,我村裡的好幾家人都托我買鹽呢,出村太遠了,這不還要我給他們買,還差十一斤呢,能不能,能不能通融一下?」周毅辰塞了十文錢進衙役的手。
衙役直接塞進自己的腰帶里,罵道:「當我們這裡的規定是假的呢!一人十斤!你們村怎麼一下子拿那麼多鹽吶!」
周毅辰為難地又撈了十文錢過去,他又快速地塞進自己的腰帶了。「老爺,我們村出村難啊,山溝溝的。這不要過年了,大家都要鹽來備備一年的量嘛!官老爺,你看……」
衙役一邊甩著臉,一邊拿出了十斤的袋子鹽,連袋子都給他了。「吶,給錢!下回可不能這樣了,還虧我善心,要是你遇上的是其他人,指定不讓!」
周毅辰千哈腰萬哈腰,遞上十串銅錢,把恭敬的模樣做得十足十的。
三兩銀子又出去了,買了三十斤鹽。
等他們拐進死胡同,三個袋子又消失了。他們背著遮掩住的空簍子出來,直奔雜貨鋪。
「我們下一回看看還有沒有機會再買點鹽。」周毅辰都買瘋了。
姜慈柔連忙制止他。「阿辰哥,細鹽三十斤足夠我們吃個兩年了,先這樣吧,要做醃菜的我們買上粗鹽就好了。」
周毅辰拍拍自己的腦袋,不好意思地說:「欸,買糊塗了。對我們去買點大料,再買上百斤粗鹽。」
姜慈柔聽到百斤的時候,心又漏了一拍。好能買……需要這麼多嗎?
結果他們買了一百斤的粗鹽,很大顆粒的,也不便宜,五文錢一斤,這就去了半兩銀子了;買了一堆驅寒的花椒、香葉香果辣椒麵等等,這是他喜好的,花了半兩銀子。
酒他捎了兩罐,一罐二十斤,掌柜的爽快地給他拿了根扁擔。
王大哥見到周毅辰的時候,還以為他要跟他喝酒呢。
「好小子,買這麼兩壇酒!」他撬開聞了聞,立馬放了回去,「好香!白的!好烈!」
他饞得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像在說:兄弟,你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