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鎮壓

  楚靖低頭看向自己腳邊。

  原本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瞬間變了變。

  「敢問王爺，此人是誰？」太子楚君看到楚靖的表情，心底笑了笑，配合的問道。

  「此人是北川驃騎大將軍的副將林川，如今卻出現在嶺南王的軍中，看來王爺是應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白墨熙看著楚靖，朗聲答道。

  「你一個東齊王爺何故參與我西楚事務。誰知道你從哪裡找到的這個人，他的身份也是只你隨口說說的。口說無憑，你有什麼證據！」

  楚靖依舊死不承認，梗著脖子反駁道。

  白墨熙見楚靖還沒有認罪伏誅的意思，便從癱在地上的林川的胸口掏出一塊牌子。

  「這便是可以證實他身份的物件，至於我所說真與不真，諸位可以去門外看看那些侍衛。北川人長相更為粗獷，眼眶深邃鼻樑高挺。相信大家一看便知。」

  白墨熙朝著在場的眾人說道。

  真有大膽的人走出門看了看。

  

  回來後頻頻交頭接耳。

  看來白墨熙所言非虛。

  楚靖也沒有想到今日之行竟會露出如此大的紕漏。

  原本勝券在握，如今在眾人的眼裡卻成了過街老鼠。

  楚靖雙目空洞，臉色煞白。

  「來人，將嶺南王壓下去，嚴加看管！」

  楚君眼看著這場鬧劇差不多了，便讓人繳了楚靖的兵器，脫了他的鎧甲，將人先行關押了起來。

  一場兵變來的快，去的也快。

  現場除了嶺南王的母妃一臉失魂落魄之外，其他人又恢復了一片喜樂。

  婚禮照常進行，也順利結束。

  ……

  入夜，太子府地牢內。

  噠噠的腳步聲在寂靜的地牢中顯得異常的清晰。

  楚靖坐在牢房的角落裡，低著頭沒有任何動作。

  「大哥。」楚君的腳步停在了楚靖的牢門前。

  聽到了楚君的聲音，楚靖才緩緩的抬起了頭，看著楚君一身喜服，譏諷地說道，「怎麼，四弟如今倒是來看我的笑話的？」

  「大哥可知與他國互通消息，走私軍火這樁樁件件都是通敵叛國的大罪！」

  看著楚靖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楚君皺著眉問。

  「所以呢？所以你就心安理得的搶走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楚靖攥著拳頭，紅著眼睛怒吼。

  「你的？憑什麼是你的！你我都不是嫡出，我自小比你聰慧，也比你踏實。我心繫百姓，你只在乎你自己的野心。你說憑什麼這個皇位就該是你的！」

  楚君第一次完全不顧形象的衝著楚靖吼了回去。

  楚靖直勾勾的看著楚君，不言不語。

  楚靖一直認為自己從小就是父皇最寵愛的孩子。父皇的一切都該是他的。如今卻被楚君拿走了一切，楚君就是罪該萬死。

  看著楚靖不吱聲，楚君也漸漸冷靜下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前襟。

  「若是生在亂世，你可能會成為一個好的君主。但是生在盛世，你註定無法稱王。今日你的下場也完全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待明日我就會將你的所作所為呈報給父皇。」

  說完，楚君也不想再過多糾纏，轉身就走了。

  他本無意傷害兄弟們的性命。

  即使楚靖多次想置自己於死地，楚君也從未想過殺了他。

  但是他如今的野心和所作的一切，不得不逼他做出選擇。

  ……

  「太子爺來了！太子爺來了！」

  太子府主院中的丫鬟小廝見著楚君，紛紛行禮，一個小丫環趕緊去向趙晴空通報了消息。

  趙晴空坐在喜床上，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

  挑蓋頭、合卺酒……

  看著楚君的盈盈笑意，再加上這一套流程下來，趙晴空也淡定了不少。

  「太子今日費心了。」趙晴空指的是今日的兵變。

  「晴兒沒有不開心就好，女子的婚事一生就一次，今日卻出現了如此紕漏，是我的疏忽。」楚君也多少有點愧疚。

  一個單純的小丫頭跨山跨海，滿心歡喜的來到西楚嫁給自己，在婚禮當天卻還遇到這種事情。

  「沒關係的，這也是一件稀奇的體驗，能記一輩子的那種。到時候我們老了也能拿出來說說，也可以給孩子們講講。」

  趙晴空小臉紅撲撲的說著，似乎是真的一點也不在意。

  但是在下一秒又仿佛意識到了自己在說什麼，小臉爆紅的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

  「呵呵呵……」坐在一邊的楚君倒是仿佛被逗笑了了一樣。

  今日一整日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都消失不見。

  「既然太子妃如此期待能給孩子講故事，那咱們事不宜遲，春宵一刻值千金。」

  說完，楚君將趙晴空抱到了床上。

  床幔散落。

  一室旖旎。

  第二日一早，趙晴空還在熟睡，楚君就馬不停蹄的進了宮。

  在皇上的殿外等了好些時候，才有貼身太監前來宣楚君覲見。

  「父皇身體可好些了？」

  隔著一些距離，看著老皇帝虛弱不堪的樣子，楚君也是打心底里有些心疼。

  雖說自己不是最受關注的皇子，但是來到西楚之後，也真切的從他這裡體會過父愛。

  「嗯——有什麼事啊——」

  老皇帝艱難的張口，一雙渾濁的眼睛看向了楚君的方向。

  看著父皇的樣子，楚君突然有些不太忍心。

  「父皇……」楚君哽咽了一下。

  「你——說——吧。」老皇帝似乎看出了楚君的顧慮，緩緩說道。

  「大哥……這些年大哥與北川一直有秘密往來，並且向北川走私軍火。」楚君狠了狠心還是說了出來。

  老皇帝明顯一愣，接著嘆了一口氣。

  「如今你也是儲君了，這些事情你就看著處理吧。」

  說完，老皇帝就背過了身子，不再講話。

  原本就瘦弱的身軀更顯出了幾分佝僂。

  立在殿內的楚君看著父皇如今的模樣，也有些淚意。

  又站了一小會，便轉身告辭了。

  從殿內走出來，站在殿門口，看著地下的重重台階。

  楚君的心裡五味雜陳。

  即感慨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塵埃落定了，又迷茫自己日後能否成為一個好的皇帝。

  杞人憂天也無用，只能日後更加勤勉。

  想通了這件事後，楚君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出了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