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救人

  酒足飯飽後。

  「掌柜的，咱們這裡第一次見著鬼的米鋪是在哪啊？」辛書遙擦了擦嘴問道。

  「欸呦呦，這位夫人，您說話當心著點。」客棧掌柜的扭著胖乎乎的身子，擺著手朝幾人小跑過來。

  

  「幾位是要去看看吧，這人啊就在東街北頭的第三家鋪子——李家米鋪。最近也有幾位公子小姐去查探過，不過都沒有什麼收穫。幾位去湊個熱鬧也成，切記申時之前回來。」掌柜的忍不住又交代了兩句便去招待別的客人了。

  白天的街道兩邊還算比較熱鬧，只不過還是蒙上了一些死氣沉沉的氣息。

  四人一路走到了李家米鋪門口。

  哐哐哐——

  「誰呀？」只聽門內傳來一個老嫗的聲音。

  沒一會功夫門就被從裡面打開了。

  「奶奶，我們是縣衙老爺派來的，想看看前兩天遇著鬼的掌柜，問問情況。」

  「我那可憐的兒子啊——」老嫗抹了抹淚，招呼幾人進去。

  院子裡有個七八歲的男孩在劈著柴。

  進了屋子，就見一個中年男子躺在床上，雙目呆滯，嘴裡一直說著「鬼——鬼——」

  白墨熙上前查看了一番，轉過身來問老嫗，「那天都發生了什麼，可否說來聽聽？」

  狗剩兒，狗剩兒——

  院子裡的男孩子聽到了聲音丟掉手中劈柴的斧子，跑了進來。

  「奶奶，怎麼了。」男孩有些警惕的看著白墨熙四人。

  「狗剩兒，你跟幾位老爺說說那天你阿爹的情況。」

  「都來了好幾波人了，有什麼好問的。」狗剩兒有些不耐煩，但還是老老實實的說了一遍。

  「那日晚上，我還在前頭給客人裝米，就聽到阿爹在後面大喊有鬼有鬼。我扔下東西就趕緊跑到了後面的米倉，只見阿爹跌坐在地上嘴裡一直喊著有鬼，有鬼。問阿爹阿爹也沒有反應，我圍著小庫房查看了一圈，但是什麼也沒有看到。自從那日之後，阿爹就一直這副樣子了。」

  「那日可還有發生過別的什麼奇怪的事情嗎？」辛書遙出口問道。

  「要說不同以往的事情，前些日子鎮子上來了很多破衣爛衫的南淵人。但是已經被大家趕到了鎮子外沿。其他的沒有什麼奇怪的事情了。」男孩皺著眉頭想了半天。

  「或許我有辦法可以治好你阿爹。」辛書遙沉思著說。

  「姑娘，姑娘可說的是真的！」老嫗帶著哭腔不可置信的說道。

  老嫗這些日子也請了不少郎中，但是也沒看好自己的兒子。之後也請了人作法，也沒見什麼效果。兒媳早年難產而死，小孫子還小。家裡的頂樑柱就剩下自己的兒子了。如今兒子這個樣子，家裡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我也沒有十成的把握，姑且一試吧。若是沒有治好，還請奶奶不要太過傷心。」辛書遙有些悲憫的看著眼前的這個老人。

  「姐姐儘管試，就算沒有治好，我與奶奶也定然不會怪罪姐姐的。」站在一邊的男孩子信誓旦旦的說道，已經有了一副小男子漢的氣勢。。

  「那你幫姐姐去把奶奶的針線框子拿過來吧。」辛書遙摸了摸男孩子的頭。

  男孩乖巧的跑出去去拿東西了。

  「可有把握？」白墨熙有些擔心的說道。

  「九成吧。」辛書遙示意白墨熙放寬心。

  「梁文，你幫我按住他。」

  待男孩哪來針線框，辛書遙挑了兩根粗一點的針走到了床前。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辛書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男人左手的兩個指尖的位置各扎了一根針。

  疼痛的刺激下，男人嘴裡的「鬼——」停頓了一下。

  辛書遙眼見還沒好，就走到床尾，在男人的兩個大姆腳趾上也狠狠的扎了下去。

  床上的男人疼的「啊——」叫了一聲。原本無神的雙眼也漸漸聚了焦。

  「好了？好了！菩薩保佑，菩薩保佑——」老人看著兒子回了神，哭著撲到床邊握住兒子的手。

  看著醒過神的男人，白墨熙幾人也是鬆了一口氣。

  「王妃，這是怎麼回事啊？」梁文問道。據他所知王妃並不會醫術。

  「其實也沒什麼，剛剛進來看的時候我就覺得他這症狀我之前看到過很類似的。大概是見到了什麼東西驚嚇過度，魘住了失了神。老話說十指連心，強烈的刺痛感能讓他從魘中掙脫出來。所以我就試了試。」辛書遙默默解釋道。

  「恩人啊，恩人啊，狗剩兒，快給恩人磕頭。」老嫗涕泗橫流，激動的雙手顫抖不知怎麼是好。

  「不必了奶奶，阿叔今日好生休息，我等明日再來拜見。」辛書遙看著眼前的樣子恐怕今天也很難問出個一二三，於是和白墨熙對視一眼，兩人心領神會，起身準備告辭。

  「好好，狗剩兒，快送送恩人。」

  幾人出了李氏米鋪，便準備去見鬼的員外家看看。

  這時候突然看見縣衙老爺帶著人匆匆的朝幾人跑過來。

  「王爺，王妃。下官剛剛得知貴人來此，有失遠迎，還請王爺王妃贖罪。」

  「起來吧，本就是微服出巡，不必大張旗鼓。」白墨熙道。

  接著幾人也沒有去成員外家，徑直跟著縣衙老爺回了衙門。

  「說說看吧，這些日子怎麼回事。」

  縣衙老爺看著上手邊坐著的白墨熙和辛書遙，心裡緊張，頭上也不知不覺冒出了很多汗。

  「不必緊張，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就行。」

  辛書遙看著身邊的白墨熙冷著一張臉，這還不給人嚇死。於是輕柔的說道。

  「是是是，下官明白。事情是從八日前開始的，那天晚上李氏米鋪……」縣衙老爺穩了穩心神，將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和客棧掌柜說的大差不差。

  「那你可有什麼發現？」白墨熙有些不虞。

  事情已經發生了這麼多天了，身為縣官竟然知道的與平頭百姓所知沒有什麼差別，簡直是荒唐。

  「回王爺，下官……下官……」縣衙老爺支支吾吾也沒說出個所以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