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獵妖競賽（10）

  鍾萬城盯著紫曦的眼神，從震驚到氣惱，然後再變幻為厭惡，「你為何會在此地？」

  「追索人妖兩界裂縫而來，」紫曦面對鍾萬城，不再嘻皮笑臉，嚴肅得與我想像的妖靈閣閣主一般令人敬畏，「適才白澤已經探查過，裂縫有三個出口，人界、妖界和雲海崖底，白澤的掌心，有魔氣……。」

  清晰的看見鍾萬城的眼角不住抖動，與適才紫曦發現魔氣時一模一樣，但他很快恢復正常，轉身吩咐鎮妖令在岸邊紮營，又打量藍清羽和我片刻，「怎麼什麼地方都有你們？」

  舒適的坐在大帳中，紫曦裝腔作勢的喝著茶，感覺上，妖靈閣雖只有他一人，但他的氣勢完全不輸鍾萬城，只是我覺得他裝得有點兒辛苦，畢竟鍾萬城目光每次掃過他，神情都極度不善。

  「白澤，是否要到勝州去檢查另外一道裂縫？」鍾萬城對白澤說話語氣總是很溫和，完全沒有對別人那種頤指氣使的氣勢，「若那道裂縫還在，也許能查出一絲端倪。」

  「我適才沒有說完，」白澤緊皺著眉，「我將靈氣注入裂縫後，發現總計有一百四十一條裂縫，每一條裂縫都是三道口，人界、妖界和雲海崖底，除神州外，人界其他各州都有裂縫出口，而妖界卻開在雪霧之森、十荒之地和什納海，這些裂縫中，形成通道的總計有六十三條，我的靈力注入之後，通道和裂縫已盡數震塌，除非出現新的通道，否則，不會再有魔獸從妖界被拘到人界。」

  

  冷眼看去，鍾萬城一臉不悅，紫曦卻似乎鬆了口氣，他放下茶杯，正想說話，卻聽鍾萬城道：「這般多的通道開在雪霧之森和十荒之地，難道妖氣閣竟沒有一點兒覺察？」

  聽他的語氣不善，眼角微光閃動，帳中的鎮妖令已經無聲的退出帳篷，不過眨眼之間，帳篷內只剩鍾萬城、紫曦、白澤、藍清羽和我，這是要發生爭執的前兆嗎？

  「鎮妖司不也沒發現嗎？」紫曦陰陽怪氣的回應，「聽說勝州大災，連人族的太子都驚動了，勝州一個州的鎮妖令都沒發現嬴魚，若不是藍清羽，不知道鎮妖司要花費多長時間才能找到嬴魚，那個時候，三州一地想必早已成澤國。」

  「我們怎會想到妖靈閣如此無能，」鍾萬城反唇相譏，手中的茶盞發出將要碎裂的聲音，「一整個嬴魚族失蹤，妖靈閣竟未發現，難道探查使畢方老糊塗了嗎？」

  一般而言，若這樣的口唇相爭發生在市井，下一步就是互毆，想到天下間兩個靈力之強之人要出手，我既有些興奮，又有些恐懼。

  「畢方年紀再大，也沒有鍾大人老，」紫曦終於忍不住，沖鍾萬城翻一個白眼，「難道鍾大人忘記自己的年紀了嗎？出於尊重，天狐族下在什納海的詛咒妖靈閣從未毀壞，那畢竟留有一個族裔所有的想念，咱們妖，可比人要長情得多，」

  「你這不死的老妖怪，」鍾萬城勃然大怒，終是口出惡言，「人界出這般大的亂子，均是你妖靈閣管束無方……。」

  紫曦一拍案幾，案几上的茶具上下躍動，我忙伸手按住，他已一躍而起，「老傢伙，我早看你不順眼，當日你說妖界大亂，堅持要關閉人妖通道，為防範人界心懷不軌之人潛入妖界，我便應了，結果通道一關幾十年，害我們流落在人界的妖流離失所，我都未找你算帳，說來還是你鎮妖司無能，小小的嬴魚就能引起大災……。」

  冷眼看去，白澤全無勸和的意思，他坐在一旁，仿佛從兩人的爭執獲得樂趣一般，轉過身，藍清羽面露難色，待紫曦說完，鍾萬城還未開口，他輕咳一聲，「兩位大人，唯今之計，是否是先商議一個法子，看將來怎麼避免再出現這樣的通道和裂縫？」

  「商議？」鍾萬城一臉厭憎，「與誰商議？妖靈閣應首先管束雪霧之森和十荒之地的魔獸……。」

  「管束？」紫曦冷哼一聲，「鍾大人真是靈力高強遠勝神仙，要不這樣，您移步到雪霧之森，別的魔獸也就罷了，您先幫我把噬魂獸先管束一下？」

  眼看兩人又要爭吵，藍清羽站起身，分別對鍾萬城和紫曦各深施一禮，「兩位大人，請恕在下冒犯，在下想請問兩位大人，是否在此地逞口舌之快就能解決人妖兩界面臨的禍端？」

  兩人對視一眼，不再說話，藍清羽輕聲道：「此次我離開天啟前，曾經到鎮妖司面見過鍾大人，當時鐘大人也發現有人對我們隱藏了他的行藏，在此，我想請問紫曦大人，您可有一種感覺，明明你腦中有一個影子，卻怎樣也想不起那人是誰？」

  紫曦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垂首沉吟半晌，「你不說，我還未曾留意，你一提，我仿佛感到的確如此，就像我對你說，你母親仍血鳳凰，就算是荒火，也輕易無法傷她，但她至今仍然被封印，我在對你說時，也覺得奇怪，是誰抽走她的妖力，但我腦中似乎有一個屏障，阻止我想到答案一般。」

  此言一出，帳中立時安靜下來，良久，眾人面面相覷，紫曦輕咳一聲，「鍾萬城，我看鎮妖司與妖靈閣還是維持目前合作的現狀，畢竟許多的事都極端的詭異，能夠令你我都遺忘的，除白澤外，這世間若還有旁人，而他又隱藏得這般之深，無論對人界還是妖界，都是禍非福，」

  沉默良久，鍾萬城點頭道：「的確如此，另外，你提到流落人界的妖族，太子殿下也曾對我提到過，希望讓想要歸鄉的妖回去妖界，若你願意，由鎮妖司和妖靈閣共同頒布通行令，持令的妖族，可回到妖界。」

  「我無異議，」紫曦咧嘴一笑，「待我回到妖界通稟妖王，就讓饕餮辦理此事。」

  「嗯，」鍾萬城點點頭，「鎮妖司由白龜負責，既然你與我均無異議，又是造福於妖的事，就早些開始，以免太子掛心，至於通道一事，事關重大，半月之後再議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