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全部平安
2024-09-05 02:42:21
作者: 兔兒藥
墨泱坐在沙發里,一直等著。
華棠堯和張召蘊的手機時不時想一下,但都不是關於墨鈞言的消息。
後半夜,大家都有點疲倦。
周雲兮靠著葉戎,微微打盹;華棠堯和張召蘊去門口抽菸提神;兩名蹲守的警察也去洗手間用涼水洗臉。
咖啡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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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泱沒怎么喝咖啡,只一直看著窗外發呆。
她一個人想了很多。
凌晨三點多,在門口的張召蘊突然進來,推了推發呆的墨泱:「找到了。」
墨泱猛然站起身。
她的動靜很大,把打盹的周雲兮和葉戎都驚動了。
「你小叔送完昆明的醫院,高小姐、陳小姐和笙笙都沒事。」張召蘊道。
墨泱的心,又是狠狠一擰:「我小叔……」
「挨打了,外傷比較嚴重,但應該沒有性命之憂。」張召蘊道,「你收拾收拾,我們搭乘最早的飛機。」
墨泱:「我不用收拾,我們現在就走。」
「我也去!」葉戎和周雲兮異口同聲。
幾個人趕往飛機場。
張召蘊辦事周到,已經收了幾個人的身份證,提前辦理了值機。
墨泱等人坐上了清晨六點半的飛機,八點半落地後,機場有專門的商務車接送。
墨泱趕到醫院的時候,在ICU門口瞧見了陳醉和學姐,以及靠在學姐懷裡睡著的笙笙。
她想要先問問小叔,可她開不口,眼淚先堵住了嗓子眼。
墨泱重重擁抱陳醉。
陳醉也哭了,哭得有點接不上氣:「泱泱,我嚇死了。」
墨泱說不出話,使勁捶了捶她後背,抱得更緊。
華棠堯等人在旁邊,沒打擾墨泱和陳醉的擁抱。
「……鈞言怎麼樣?」華棠堯問。
「肋骨斷了三根,刺穿了臟腑,所以要在ICU住幾天。」高予鹿的聲音,儘量不露情緒,平平穩穩。
又道,「醫生說沒有生命危險。」
眾人舒了口氣。
張召蘊看了眼眾人,問高予鹿:「景桓呢?」
墨泱聽到這個名字,耳朵被狠狠刺了下,她有了種耳鳴。
她鬆開陳醉,看向這邊。
高予鹿:「抓到了人,步總送去警局了。可能是那邊還沒上班,要等一會兒,做完筆錄回來。」
所有人鬆了口氣,包括墨泱。
墨泱走到高予鹿旁邊:「學姐,你和笙笙沒受傷吧?」
「沒有。」高予鹿說。
墨泱來了,華棠堯安排高予鹿和陳醉先去休息。
高予鹿帶著孩子走了。
墨泱坐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的長椅上,半晌心還在亂跳。
大家都去忙了,只周雲兮陪著她。
有人走過來,墨泱先瞧見了髒兮兮的鞋,又瞧見那雙腳走路的熟悉姿勢,抬起臉。
她看到了步景桓。
墨泱站起身,克制又禮貌說:「謝謝你。」
步景桓點頭:「沒事。」
又說,「下午兩點半探望,你現在坐在門口也沒用。讓雲兮帶著你去休息。」
墨泱看了眼旁邊,想起以前她住院的時候,小叔和步景桓一樣寸步不離,她就搖搖頭:「我不用,我要在這裡。」
她想守在這裡。
當年父母和姐姐的意外,她都沒資格蹲守。
墨泱覺得幸福。
重症室的門,阻隔的不是生死,而是將希望牢牢鎖住。
她的叔叔,此刻躺在裡面。
步景桓沒再勸,只是道:「要照顧好自己。」
墨泱點頭。
步景桓:「既然這裡沒什麼事,我先回去。需要我留下來嗎?」
墨泱不知道這次的意外,會不會給他的計劃造成波折。
他大張旗鼓找墨鈞言等人,有沒有留下什麼把柄。
亦或者,他好不容易讓海德拉抓牢卓寧那根線,現在是否鬆動?
墨泱都不知道。
「……不用了景桓。很多朋友在這裡,我很好。」墨泱說,「而且,我可以照顧好。」
從出事到現在,她沒有崩潰。
一次也沒。
她跟小叔說,她長大了。
如今她要向他證明,她真的長大了。一旦小叔有事,也可以求助於墨泱,墨泱能處理好。
「我相信。」步景桓笑了笑。
他也很疲倦,畢竟二十幾個小時沒睡。
可眼神明亮,黢黑的眸光能照亮墨泱的世界。
他湊近幾分,輕不可聞說了句:「你一直做得都很好,寶寶。」
說罷,他轉身離開了。
墨泱坐在那裡,情緒逐漸平靜了。
她沒走。
中途,她讓周雲兮、葉戎也去休息。
護士偶然會出來,喊家屬去買個什麼護理用品。
倒是沒叫墨鈞言的家屬。
中午,高予鹿來送盒飯給墨泱,又說:「笙笙由醉醉照顧。」
墨泱接了過來。
她們倆挪換到了樓梯間,坐在樓梯步上吃飯。
「下午兩點半,可以進去看他。」墨泱沒話找話。
高予鹿嗯了聲。
墨泱聽她聲氣不對,轉臉看她,發現她大顆大顆眼淚掉在盒飯里。
將兩人的飯盒放在旁邊,墨泱摟住了她:「學姐,想哭就哭一會兒,不能憋著。」
高予鹿趴伏在墨泱肩頭,無聲流淌了好一會兒眼淚。
出事到現在,她既要照顧好笙笙,又需要攙扶陳醉,還要記掛墨鈞言。
直到和墨泱安安靜靜坐在這裡吃飯,她的情緒才爆發。
「不怕,不怕。」墨泱輕輕拍著她後背。
高予鹿哭了半晌。
等她情緒穩定了,墨泱和她聊天,問她怎麼回事。
「……那個農家樂有茶園,那天幾個工人整地,我們原本打算逛逛的,就被那些工人給綁了。」高予鹿道。
茶園連接著後面的小河,他們直接被綁走了。
「金嬌的舅舅是主謀。我們被關在一個黑屋子裡,金嬌的舅舅要錢。
鈞言不停激怒他,希望他犯錯,也轉移他的注意力,免得他打我和笙笙的主意。
金嬌的舅舅打他的,拳打腳踢。鈞言一直說,『你敢動一下我老婆孩子,一分錢也拿不到。』
我覺得,金嬌的舅舅是相信的。鈞言又說,『要是我老婆孩子青了紫了一塊,我跟你拼命。』」
墨鈞言那席話,激怒綁匪,同時讓綁匪明白:只要不傷害高予鹿和笙笙,他就不會真的反抗。
一旦動了她們母女倆,墨鈞言就魚死網破。
「金嬌的舅舅,背後有老闆。是那個老闆一直在指揮他如何行動,我們被塞在貨車裡。」高予鹿道。
貨車一路走,高予鹿等人都被捆綁著,渾渾噩噩。
只墨鈞言挨了頓打。
綁匪不僅僅是出氣,也是要把墨鈞言打得失去反抗里,這幾個人就容易對付。
當時陳醉不停跟綁匪說:「我爸爸是陳文申,他有錢,我每個月零花錢五千萬。不要傷害我和我朋友,錢隨便你要多少。你找我爸爸要。」
綁匪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
和女色、暴力相比,綁匪無疑更想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