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死馬當活馬醫
2024-09-05 01:05:35
作者: 凌沐
這一晚對上官家來說是極具意義的一晚,因此,平常作息規律的上官老爺和上官老夫人今晚都沒有早早休息,而是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兒子回來。
本書首發𝒷𝒶𝓃𝓍𝒾𝒶𝒷𝒶.𝒸ℴ𝓂,提供給你無錯章節,無亂序章節的閱讀體驗
上官晴晴躲在樓上不敢下來,她還沒有告訴父母,嫂子已經出去了。
自知闖了禍,她便三十六計,躲為上策。
十一點整,門外傳來了車子吸火的聲音,夫妻倆騰一聲站起來,疾步走向客廳外,原以為只會看到兒子一個人,卻沒想到,媳婦竟然從兒子的車裡走了下來。
上官汝陽蹩眉定定的望著遠處兩個慢慢牽到一起的手,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上官瑞能夠明顯感覺到司徒蘭心的緊張,他加重握住她手的力度,輕聲叮囑:「別怕,你先上樓,這裡交給我。」
司徒蘭心沒有說話,也並沒有按照上官瑞叮囑的那樣直接上樓,把爛攤子丟給他,而是徑直走到公婆面前,噗嗵一聲跪了下來。
「蘭心,你幹嗎?」
上官瑞震驚的瞪大眼,伸手想攙扶她起來,卻被她制止了。
「媳婦,你這是……」
上官老夫人也是被她的舉動嚇了一跳,一臉的茫然和不解,上官老爺則紋絲不動,心中已經預感到發生了什麼。
「爸媽,對不起,我把上官瑞帶回來了,我以為我可以做到你們希望的樣子,可事實證明,我根本做不到,我沒有辦法忍受我的老公跟別的女人同床共枕,就算你們不再認我這個媳婦,我也不會再按照你們的想法這樣委屈的活下去。」
夫婦倆不說話,上官瑞低吼道:「起來,讓我來跟他們談。」
他無法忍受父母對司徒蘭心的態度,更害怕他們會說出讓她動搖的話,他心裡已然清楚,就算這一刻司徒蘭心的心與他是站在一起的,可是面對變幻無常的殘酷現實,她的堅持隨時都有可能會土崩瓦解。
「這件事因我而起,如果爸媽不原諒我,我絕不會起來。」
司徒蘭心倔強的跪在公婆面前,上官瑞說從現在開始,她要學會拒絕,拒絕一切不合理的要求,她是受過傳統教育的女子,不會公然跟公婆反抗,但是她會用自己的行動,來證明自己一顆不會再屈服的心。
局面一時間僵持不下,最後,還是老夫人開了口:「好了,起來吧。」
「我可以理解成媽媽原諒我了嗎?」
老夫人嘆口氣,緩緩點頭:「恩。」
司徒蘭心視線睨向公公:「爸的意思和媽是一樣的嗎?」
上官老爺什麼也沒說,轉身回了屋。
「起來吧,他不說話就是默認的意思。」
婆婆將她攙扶了起來,然後示意一旁面色陰沉的兒子:「時間不早了,你們也累了,上樓休息吧。」
上官瑞一把牽住司徒蘭心的手,頭也不回的將她拉上了樓。
老夫人進了客廳,看到老公坐在沙發上生氣的瞪著她,便走過去問:「你這麼瞪著我幹嗎?」
「瞪你是因為你的立場太不堅定。」
她無奈的搖頭,坐到老公身邊,耐心說:「這件事是硬來就能解決的嗎?咱兒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天要不是我以死相逼,你以為他會答應你無理的要求?他說不定現在早就離開這個家了。」
上官汝陽冷哼一聲:「離開就離開,我是他老子我還被威脅了!」
「那你就別一個人躲在書房裡拿著他的照片偷偷的看。」
「我什麼偷看他照片了?」
上官老爺又點窘迫。
「哼,你當我不知道,上次因為唐琳父母的事,咱兒子氣的離家出走,你每天晚上躲在書房裡,都要對著他的照片喃喃自語個半天,我不說不代表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想揭穿你而已。」
「那又怎麼樣?他早晚還不是會回來?!」
「那是因為蘭心在中間起了一定的作用,你敢保證這一次你得罪了媳婦,她還會想上次那樣盡心的幫你把兒子帶回來嗎?」
上官夫人的質問,讓上官老爺無言以對,其實,他確實沒有這樣的信心。
「好了,別生氣了,我知道你求孫心切,這件事咱們再緩緩,到時候總有辦法解決的。」
得到了老公的支持,公婆的原諒,司徒蘭心覺得灰暗的生活終於有了一絲曙光,第二天她早早起床後,來到她的小密室,打開上次在帝王山江湖郎中開給她的中藥,思忖片刻後,毅然決然的拿下了樓,決定從今天開始,死馬當活馬醫。
上官老夫人起床後,聞到了濃濃的中藥味,順著藥味來到廚房,看到媳婦正站在廚灶前煽風點火,便疑惑的上前問:「蘭心,你在幹嗎?」
司徒蘭心猛一回頭,看到是婆婆,她不好意思的笑笑:「媽,我在燉藥。」
「燉藥?燉什麼藥?」
「是一個江湖郎中開給我的中藥,拒說能治好我的不孕症。」
老夫人看到媳婦眼裡難得出現的一絲神采,心疼的說:「這樣的人你也相信嗎?」
司徒蘭心低下頭,黯然道:「反正我現在已經這個樣子了,無所謂信不信,信了還有一點希望,不信的話是一點希望也沒有。」
婆婆不在說話,只是遺憾的望著她,然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媽,你會支持我的對嗎?」
她抬起頭,小心翼翼的詢問。
「我也是女人,我比你家裡的男人更能明白你的痛苦,所以,只要是讓媳婦你覺得有希望的,我一率都支持。」
司徒蘭心感動的雙眼濕潤了,她含著鼻音說:「媽,謝謝你。」
喝了中藥上了樓,上官瑞已經醒了,卻躺在床上沒起來,見她進房間,他勾勾手:「過來。」
司徒蘭心徑直走過去,彎腰問:「幹嗎?」
「你看看我眼睛裡是不是進了什麼東西,癢得有點受不了。」
上官瑞指了指他的左眼。
司徒蘭心馬上便俯身替他仔細的察看起來,「好像什麼也沒有啊?」
「再看仔細一點。」
「我已經看的很仔細了,真的什麼也沒有。」
司徒蘭心剛想直起身,上官瑞胳膊一伸將她拽進了懷裡,然後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霸道而又火熱的唇強勢的吻下去,勾住她的舌尖,溫柔的痴纏起來。
上官瑞吻的狂野又霸道,司徒蘭心幾乎要被吻的喘不過氣,好不容易他放開她,她一邊作深呼吸一邊揉著紅腫的唇,嬌嗔的抗議:「一大清早就吃我豆腐,討厭。」
「我是吃豆腐嗎?是吃中藥吧?」
上官瑞回味著嘴裡殘留的中藥味,極度邪惡的沖她擠著眼睛笑了笑。
天氣明朗的星期天,林愛一直睡到中午才起床,江佑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出去了,客廳的桌上放著一張便利條:「我有事今天會晚歸,三餐你自行解決。」
兩人結婚截止今天正好一個星期,而這一星期除了在學校的工作餐外,林愛沒有下廚做過一頓飯,不是她懶而是她不會。
起初,她會建議江佑南叫外賣,連著吃了三天外賣後,江佑南便摸清了她的底細,原來是個不會做飯的女人。
於是,從第四天開始,江佑南就開始自己親自下廚,她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反正他做好了她就吃,好像男人負責做飯,女人負責吃飯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昨天的三餐都是江佑南做的,今天他不在家,讓她自行解決,她能怎麼解決?洗瀨好之後走到冰箱前,抱出一堆零食,便是她的解決方式。
打開電視機,隨便挑了個綜藝節目,一邊吃著零食一邊欣賞,倒也挺自在悠閒,之前一個人生活的時候,她就是這個樣子,周末睡到太陽曬屁股才起來,然後慵懶的躺在沙發上,一邊吃零食一邊看電視,跟江佑南結婚後,不想讓他看到這樣懶惰的自己,所以就假裝淑女,除了上班時間其它時間只要回到家,不是批改作業就是拿一本看起來很有修養的書裝模作樣的看著。
江佑南除了知道她不會做飯外,倒也被的裝模作樣給矇騙了過去。
吃的正盡興時,突然,門被一腳喘開,她嚇得手一抖,手裡的薯片掉到了地上。
「你們幹嗎?」
她驚慌的望著眼前兩個彪壯的大漢,簡直是一臉凶神惡煞要把她吃掉的樣,正疑惑時,門外又走進來一個人,在看到那個人的瞬間,她便對眼前的情景恍然大悟了。
「媽……」
她諾諾的喊一聲。
譚雪雲臉一沉:「誰是你媽,少噁心我。」
「譚阿姨你這是幹什麼啊?」
林愛強忍著心頭的委屈,改稱呼她阿姨,去你大娘的,誰稀罕叫你媽。
「幹什麼?」
譚雪雲陰森的笑笑:「你說我想幹什麼?」
其實她就是不說,看到這兩個壯漢,那還能不明白嗎……
「綁架我的話等我先方便一下,我肚子好疼。」
林愛身子一彎,捂著肚子便要往洗手間跑,誰知道剛才邁開一條腿,便像小雞一樣被壯漢扯了回來。
她佯裝痛苦狀:「媽……哦不對,阿姨,我肚子真的好疼,先讓我方便一下,要殺要剮隨便你們行嗎?」
譚雪雲眉一挑,示意兩個壯漢:「搜出來。」
她話一落音,兩個壯漢便把林愛口袋裡的手機奪了過去。
林愛撥腿跑進了洗手間,把門一反鎖,便從裝手紙的盒子裡摸出一個小手機來,她得意的笑笑,幸好自己計劃得夠長遠,知道這個譚雪雲早晚會趁著江佑南不在的時候來對付她,所以她也是早有防備,在臥室里、廚房裡、洗手間、書房全部放了一台備用手機。
買的時候出了不少血也是挺心疼的,不過這會派上用場了,她就覺得這錢花得值。
迅速按下快捷鍵1,每款手機里就只存了兩個號碼,一個是江佑南的號碼,一個便是110,雖然只在婚禮當天見過公公一面,不過好歹是個公安局長,就算再不喜歡她,出於公職正義,應該也不會對她見死不救吧……
「餵?」
一聽到江佑南的聲音,林愛壓低嗓音急急的說:「你在哪呢?快點回來,你娘來了。」
江佑南愣了愣:「來幹嗎?」
「廢話,當然是虐待我。」
咚咚咚--
洗手間的門被拍得咚咚響,很快傳來了後媽的聲音:「好了沒有?上個洗手間比人家生孩子都慢!」
她顫顫的應一句:「馬上好,拉肚子呢。」
重新把手機合到耳邊,卻聽到對方已經掛線,她心一緊,這江佑南什麼意思啊,是聽到她有危險急著趕回來了,還是覺得她的生存能力很強,壓根不想管她啊?
砰砰,拍門的聲音越來越重,這時換上了壯漢的聲音:「再不出來我們就可以闖進去了。」
林愛眼見躲不過去了,只好硬著頭皮開了門,才邁出洗手間,就被兩個男人粗魯的抓著胳膊拎了起來。
「你們幹嗎?放開我!」
她奮力掙扎,譚雪雲冷冷的瞪著她:「不想死得很難看,就識相一點給我閉嘴。」
「阿姨,你這是幹什麼?我是你媳婦啊?」
譚雪雲諷刺的笑笑:「媳婦?我可從來沒承認過有你這樣的媳婦!」
「給我帶走!」
她一聲令下,兩個壯漢就再次像抓小雞一樣把她抓走了,林愛扯著喉嚨喊道:「救命啊,救命……」
她喉嚨差點沒喊破,也沒有一個英雄跳出來救美,眼看著就要被塞進車裡,突然,一輛銀白色的車打橫停在了譚雪雲面前。
接著,江佑南從車裡走了下來。
他面色陰沉的質問母親:「你這是幹什麼呢?」
譚雪雲沒想到他這時候回來了,目光閃爍的回答:「沒幹什麼,請她去家裡坐坐。」
上官瑞撇一眼林愛,嘲諷的問:「有你這麼請人的嗎?」
壯漢聞言鬆開了林愛的胳膊,林愛急忙跑到江佑南身後,心驚膽戰的說:「你再晚回來一步,就替我收屍了!」
譚雪雲抬高下巴:「是她對我警惕心太高,我軟的不行只好來硬的。」
林愛切一聲,嘴上不說心裡冷笑,軟的不行,打從一開始就沒跟她軟過!
「不管你今天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我都必須警告你,別再想動我的人,否則就別怪我不念及母子之情。」
譚雪雲驀然睜大眼,不可思議的問:「佑南,你這說的是什麼話?你的意思要為了這個女人跟媽斷絕關係嗎?」
「如果有必要,我會這麼做。」
啪一聲,譚雪雲狠狠的打了兒子一巴掌:「混蛋,娶了媳婦就忘了娘是吧?你絕對不可以這樣對我!」
「你怎樣來我就怎樣去,反正有沒有母親對我來說都無所謂,這麼多年我跟父親相依為命早已經習慣了。」
江保南說完,便拉住林愛的手,憤怒的轉身離去。
進了公寓的門,林愛氣呼呼的坐到了沙發上,使勁的揉著兩隻被壯漢捏的又紅又疼的手腕。
江佑南坐在她對面,沉吟了片刻後,說:「對不起。」
林愛知道,這一聲對不起是替他母親說的。如果是替他自己說,她會原諒,但是替他母親的話她不想原諒。
又過了一會,江佑南抬眸看她一眼,見她還是一臉委屈的小媳婦樣,便沒好氣的問:「還在生氣?」
「我不該生氣嗎?」
她犀利反駁。
「該,但是我已經道歉了。」
「你道歉有什麼用,對不起我的人是你媽。」
「那難不成你想讓我媽來跟你道歉?」
林愛白他一眼:「不敢當。」
「好了,彆氣了,又沒少根頭髮少塊肉,氣什麼呢氣。」
「那是你及時趕回來了,要是你沒回來呢?」
林愛委屈的挑眉,不過想想又覺得奇怪:「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江佑南嘆口氣:「就算你沒打電話給我,我也正在往家裡趕,下午兩點要參加一個學術會,需要帶點資料過去。」
「那我真是命苦了,今天是走運,下次指不定會受到怎樣的摧殘。」
「不會了,我已經警告過我媽,短期內,她應該不會再動你。」
「短期?呵,看來我終究難逃一劫。」
江佑南盯著她一臉憤憤的樣,戲謔的問:「怎麼?後悔了。」
「之前答應你閃婚的原因是因為蘭心給了我希望,她跟上官瑞剛結婚的時候,上官瑞也不喜歡她,可人家好歹有公婆疼愛啊,而我呢?你不喜歡我就算了,連你媽也不喜歡我,爹不疼娘不愛的,我不後悔才怪。」
江佑南撲哧一笑,起身說:「換件衣服,請你吃頓好的彌補一下。」
林愛木然的眨眨眼:「真的假的啊。」不是剛說要去參加什麼學術會的嘛。
江佑南沒有回頭,而是揚起三根手指,一邊往門外走一邊提醒她:「等你三分鐘,過時不候。」
林愛這才化悲為喜,唇角揚起一抹開心的笑,一溜煙奔進臥室換衣服去了。
譚雪雲從兒子的住處回公司後,整張臉都是綠的,想到兒子揚言要跟她斷絕母子關係,更是氣極攻心,把辦公桌的物品嘩啦一聲全部推到了地上。
碰巧這時,唐琳來到公司找她。
一進她的辦公室,看到地上一片狼籍,便忐忑的問:「乾媽?這是怎麼了?」
「還不是我那個逆子給氣的。」
譚雪雲憤怒的喘著粗氣。
唐琳繞到她身邊,趕緊抬手給她敲起了背,貼心的說:「我當誰惹你了呢,原來是佑南哥,自己的兒子跟他氣什麼呀,彆氣了,小心氣壞了身體。」
「你是不知道,他娶了個我很反感的女人不說,還當著那個女人的面說要跟我斷絕關係。」
唐琳笑笑:「這樣的話也只有你信,他那都是嚇唬你的,你當他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六親不認啊。」
譚雪雲嘆口氣,憂傷的說:「你是不知道,我八歲就丟下他去了法國,他心裡該多埋怨我。」
「就算你八歲丟下了他,他也不會不認你這個母親,血濃於水的親情是怎樣也無法磨滅的,更何況他是你懷胎十月生下的親骨肉。」
聽她這樣說,譚雪雲懸著的心才稍稍鬆懈,握住唐琳的手說:「謝謝你,小琳,我兒子娶那個林愛,都不如娶你,至少這樣我不會覺得心裡不平衡。」
唐琳咬了咬唇:「乾媽,我喜歡的人是上官瑞,你又不是不知道……」
譚雪雲點頭:「哎,我當然知道,不然,我早就讓你做我兒媳婦了。」
這便是唐琳今天來找她的目的,她深吸一口氣,敞開了說:「乾媽,其實我今天來就是為了這件事,我知道之前你想要拆散司徒蘭心和上官瑞是想讓司徒蘭心嫁給你兒子,現在佑南哥娶了別人,你的計劃也落了空,那你還會不會幫我得到我愛的人呢?」
譚雪雲親切的沖她笑笑:「當然了,佑南是我兒子,你是我女兒,兒子女兒我一樣對待。」
唐琳聞言十分開心:「那乾媽打算怎麼幫我?」
「我明天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也許你與他聯手,可以達成你們共同的目的。」
「誰啊?」
「明天見了面就知道。」
譚雪雲沒有點破,唐琳便也不再多問,其實譚雪雲是想做收漁翁之利。
第二天,在市區的左岸咖啡,唐琳如約見到她乾媽介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卑鄙齷齪的暴發戶李甲富。
「唐小姐是吧?」
李甲富入座後鄭重的詢問。
唐琳點點關:「是的,您是?」
「我姓李,名甲富。」
她腦子迅速轉一圈,不確定的問:「莫非你就是當年買了司徒蘭心做媳婦的商人李甲富?」
前段時間的新聞,唐琳自是了解。
「是的。」
李甲富坦然承認。
唐琳笑了,如此一來,她便確定了面前這個人絕對和她有著共同的目標。
「既然是我乾媽介紹的人,我想也就沒必要藏著掖著了,我們就直奔主題吧。」
李甲富點頭:「好。」
他環顧一圈,說:「司徒蘭心這個女人十分忘恩負義,當年我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向她伸出援手,卻沒想到她成年後翻臉不認人,這口氣無論如何我是咽不下去的。」
「你是想讓她死心塌地的嫁給你兒子?」
「這個我倒是不奢望了,不過,就算我兒子得不到,我也不會讓她好過!我兒子對她一往情深,我會讓她嘗嘗失去愛人的痛苦!」
「可是我們要怎麼做呢?」
「上次她差點就讓我抓住了把柄,結果被我那不成器的兒子給攪和了,想想我就憋一肚子火。」
「哦?差點抓住她什麼把柄。」
李甲富把那一天晚上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唐琳,唐琳聽完後,陷入了深思,一個主意在她腦中悄悄醞釀。
「李叔,你別生氣,其實你完全還可以重新把這個把柄握在手中。」
李甲富愣了愣,搖頭:「沒辦法了,上了一次當她不會再上當了。」
「不是要你故技重演,而是……」
唐琳身子往前傾了傾,給他出了一個主意。
「這樣行嗎?」
「怎麼不行?上次發生的事上官瑞沒有找過你吧?」
「沒有。」
「這就對了,說明她怕上官瑞誤會,根本就沒敢把這件事說出來,你只要按我說的做,絕對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李甲富想了想:「好,那就這麼定了,我待會就把她約出來,晚上給你電話。」
兩人互換了號碼後,一前一後離開了咖啡廳。
唐琳怎麼也沒有想到,在她跟李甲富商量見不得人的對策時,趙亦晨就一直坐在她身後的位置,只是兩個聊得投機的人,並沒有發現他而已。
李甲富出了咖啡廳,便來到了白雲公館門前,遞了封信給警衛員,讓她轉交給司徒蘭心後便迅速離開。
司徒蘭心打開信時,上面只有寥寥數語:「你舅舅有難,具體詳情,速到名揚街老三漢茶館見。」
她覺得很困惑,一時半會想不起送信的人是誰,不過舅舅已經有二個月聯繫不上了,她不免有些擔心,還是急急的趕了去。
李甲富坐在茶館內自信滿滿的等著司徒蘭心上鉤,他從懷中摸出一支錄音筆,陰險的笑笑,把筆插在了口袋上。
此刻,他沒有發現,在茶館的對面,正有一個人目不轉睛的打量他。
而那個人便是趙亦晨,從咖啡廳出來後他就一直跟蹤李甲富到這裡。
司徒蘭心趕到茶館時,坐在二樓的趙亦晨其實也看到了她,只是沒有阻止她進去而已。
站在茶館中央,司徒蘭心視線迅速環顧一圈,在看到沖她陰笑的李甲富時,轉身正要走,李甲富站了起來:「司徒蘭心,不想知道你舅舅現在在哪裡嗎?」
她驀然停步,儘管心裡十分不想見到這個人,可是為了舅舅,她還是折回了腳步。
剛一落座,手機傳來了簡訊的聲音,她拿出來一看,只有八個字:「此人有詐,謹慎回答。」
司徒蘭心震驚的抬眸往窗外一看,便與趙亦晨目光撞個正著,她迅速把手機塞進了口袋。
「我舅舅在哪?」
李甲富笑笑:「你舅舅的情況我會跟你細說,不過在說你舅舅之前,我們是不是要把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聊一聊?」
「那天晚上什麼事?」
司徒蘭心已經知道有炸,便開始裝糊塗。
「就你跟我兒子履行夫妻之實的晚上。」
啪一聲,司徒蘭心一巴掌拍在了桌上:「甲富叔,請你注意你的言辭,我什麼時候跟你兒子履行過夫妻之實?」
李甲富怔了怔,顯然沒想到,司徒蘭心竟然會不承認。
「年紀輕輕的記性倒是挺不好,你送我兒子回來的那天晚上,沒跟我兒子肌膚之親嗎?」
「你再污衊我的話,信不信我告你侵犯我的人格?」
「哼,你別裝了,我是有證據的。」
「那好啊,你把證據拿出來。」
李甲富臉色沉了沉:「證據已經被你指使我那傻兒子毀掉了,不過事實就是事實,沒有證據已經發生的事也不會被磨滅。」
他試圖激怒司徒蘭心,承認自己那天晚上確實跟他兒子躺在了一張床上,不管結果是怎樣,只要她承認躺在了一張床上就夠了,因為人的大腦就是這樣浮想聯翩,躺到一張床上就等於已經失了身。
「雕蟲小技。」
司徒蘭心冷冷的望著他,突然,諷刺的笑了。
「你笑什麼?」
李甲富心咯噔一聲,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我笑你愚蠢。」
司徒蘭心手一伸,把他胸前插著的錄音筆扯了下來,「這個東西早已經是別人用爛了的,你以為我會傻到中你的計嗎?」
其實就算趙亦晨不發那條簡訊給她,在她坐下來的那一刻,也都發現了李甲富的陰謀。
李甲富被她識穿了心思,惱羞成怒的站起身,正欲離開時,司徒蘭心再度開口:「李甲富,這是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到此為止,我看在夢龍的面子上,過去的事就不與你追究,但是如果你死性不改,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這是司徒蘭心第一次沒再喊李甲富甲富叔,而是直呼他的姓名,李甲富氣得不行,切齒的說:「別忘了,我可是在你最困難的時候幫過你。」
「是,你幫過我,如果那時候我母親沒死的話我會很感激你,可惜我母親死了,所以,你對我的恩情到此結束,不要以為我狠不下心,連我親生父親我都能把他送進監獄,更何況是你這麼一個跟我沒有血緣關係的人!」
李甲富狼狽的走了,司徒蘭心盯著手中清澈的茶水,認同了上官瑞跟她說過的話,當別人不在乎你的感受時,你也就不必再在乎別人的感受。
她沉吟片刻,忽爾把頭抬起,視線睨向對面的茶館,卻發現趙亦晨不知何時已經離開。
整整三天,趙亦晨沒去找過唐琳,第四天他來到唐琳的公寓門前,唐琳見到他很高興,拉著他的手問:「亦晨,你這幾去哪了?我怎麼都沒見到你?」
「你現在一門心思都在上官瑞身上,見不見我應該也無所謂吧。」
趙亦晨冷冷的甩開了她的手。
唐琳愣了愣,對他冷漠的態度很詫異:「你怎麼了?」
「這句話應該我問你。」
趙亦晨的話令唐琳更加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麼問我?」
「你怎麼了?怎麼會變得讓我越來越陌生?對於已經失去的愛人不能大方的給上祝福就一定要千方百計的奪回來嗎?」
唐琳眼神黯了下來:「我的事你不用管。」
「如果你對我來說是一個沒有任何意義的人,我絕不會管你的事,可現在看來,即使我想管也是管不了了。」
趙亦晨毫不掩飾他的失落:「即使我把心掏出來給你,你寧可扔到地上也不會多看一眼。」
「亦晨,你對我來說,是僅次於你表哥的人,所以,不要把自己說的那麼卑微好嗎?」
「有愛嗎?」
他諷刺的問:「除了在難過的時候、無助的時候、把我當成唯一的依靠外,還有其它的感情成分嗎?」
唐琳沉默不語。
「琳琳,不要再這樣了了,不要再讓我對你越來越失望,跟我離開這裡吧……」
「對不起,亦晨,即使讓你傷心失望,我也不會再跟你離開,三年前已經錯誤的離開過一次,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第二次,所以,就算是死,也會死在這片土地上。」
「這不是同樣的錯誤,這是最明智的選擇,如果你現在不走那才是嚴重的錯誤,我到底要怎麼樣才能讓你清醒的意識到這一點?」
趙亦晨十分憤怒的低吼。
「我很清醒,你不需要做什麼,我也很清醒,如果不支持我的話,那就不要再干涉我了。」
唐琳偏執的態度令趙亦晨十分傷心,他起身準備離開,卻不經意的撇見茶几上放著一盒藥,隨手拿過來一看,臉色瞬間陰下來:「這是什麼?」
他顫抖的質問站在窗邊的女人。
「沒什麼。」
唐琳慌亂的疾步上前奪過他手裡藥,目光閃爍的解釋:「我有點感冒。」
「唐琳!」
趙亦晨終於忍無可忍:「你一直都是這樣把我當傻瓜嗎?感冒你吃克羅米酚?你以為我沒看到上面寫的是助排卵藥物嗎?你到底又想幹什麼?」
「我都說了不要你管,為什麼還要這麼煩人來管我的事?你又不是我什麼人,我不需要跟你解釋那麼多!」
趙亦晨的心終於絕望了,他木然點頭:「好,從今往後我不會再管你的事,但是做為多年的朋友,我真心奉勸你一句,好自為之吧,若不及時懸崖勒馬,一意孤行下去,總有一天你會一無所有,失去你的尊嚴、失去你的親人、失去你的朋友、失去一切現在你所擁有的、包括我。」
趙亦晨警告完之後,決然離去,唐琳征征的站了一會後,爆發出歇斯底里哭聲,癱坐到了地上……
今夜是一個花好月圓的夜晚,司徒蘭心雙手拖著下巴,茫然的盯著星空。
上官瑞應酬完飯局回到家,卻沒看到他的妻子,不禁納悶的拿出手機撥通了她的電話。
「在哪呢?」
「在家……」
「那我怎麼沒看到你?」
「我沒說完呢,在家裡的後花園。」
他立馬掛斷電話,蹬蹬的跑下了樓,朝著後花園奔過去。
在一片濃郁的花香從中,司徒蘭心意興闌珊的坐在台階上,上官瑞微笑著向她走過去,彎腰問她:「怎麼跑這來了?」
「賞月唄。」
她雲淡風輕的回答。
上官瑞坐到了她旁邊,頭一抬:「賞月在哪不能賞,非要跑到這地方來,蚊子沒咬死你?」
「咬死了還能跟你說話嗎?」
他笑笑,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有什麼心事,說吧。」
司徒蘭心聳聳肩:「沒什麼心事,哪能天天有心事。」黯然的低下頭,擺弄著腳下的一盆生石花。
上官瑞捧起她的臉:「嘖嘖,明明就是有事的表情還非要嘴硬,看來不給你點甜頭嘗嘗是不行的。」
沒等她反應過來,唇上突然一沉,整個人失重的倒了下去,上官瑞及時伸出手臂拖住她,司徒蘭心只覺得胸腔空氣被一壓,嗆得差點不能呼吸,但是唇間的壓力一直未減,親吻著她的那個人,將手指插進了她的發間,吻得緩慢,卻渾然忘我。
在如此浪漫的月色襯托下,司徒蘭心漸漸有些迷失自我,所有的感觀,皆在她的唇齒間,輾轉徘徊。
「蘭心,我們回屋裡去好不好?」
上官瑞喘著粗氣提議,一隻手已經不安分在她身上遊了好幾遍,司徒蘭心被憋得滿臉通紅,還沒來得及回答,只聽啊一聲尖叫,兩人驚得趕緊放開了對方,視線順著尖叫聲望過去,竟然是小姑子上官晴晴。
「哥!嫂子!你們親熱的時候就不能在你們自個屋裡嗎?非要跑到外面來影響市容嗎?還跑到我的地盤上!」
上官瑞沒好氣的笑笑:「什麼是你的地盤?」
「你們現在坐的地方就是我的地盤,這些花兒草兒都是我種的!」
司徒蘭心已經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尷尬的解釋:「晴晴,對不起啊,你哥有點喝醉了。」
「我沒喝醉。」
上官瑞很沒有眼力見的插一句。
她擰他一把,小聲嘀咕:「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真受不了你們了,怎麼每次都讓我遇到這種事?啊,崩潰了,崩潰了,簡直不想活了……」
上官晴晴捂著臉惱羞成怒的撥腿跑了。司徒蘭心生氣的指責上官瑞:「都怪你。」
「誰知道這丫頭半夜三更不睡覺往這跑啊。」
兩人互瞪對方,三十秒後,撲哧一聲,都笑了起來。
「剛剛我們說什麼來著?」上官瑞問。
「沒說什麼,你在親我。」
「親你之前呢?」
「不記得了。」
「……」
司徒蘭心靠到上官瑞懷裡,悠悠的說:「瑞,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好啊,什麼問題?」
「你是不是以前跟唐琳戀愛時把孩子的名字都取好了?」
上官瑞身體驀然一僵,生氣的說:「提這個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