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餓久了的男人
2024-09-05 01:04:21
作者: 凌沐
「那是個風雨雷電交加的晚上,司徒家的傭人來醫院通知她,說她父親要找她談談,蘭心瞥一眼重症病房裡仍舊昏迷不醒帶著呼吸器的媽媽,跟著傭人回到了司徒家,可她做夢也沒有想到,她剛一到家裡,就被傭人騙到了雜物房鎖了起來,她拼命的吶喊砸門,卻沒有一個人替她開門,那間雜物房很黑很暗,蘭心似乎預感到了會有不好的事發生,歇斯底里里的痛哭起來,後來她悽厲的哭聲引起了一位老傭人的同情,老傭人冒著被開除的危險替她開了門,她瘋狂的在大雨里向醫院奔跑,儘管已經拼了命的跑,可卻還是晚了一步,司徒長風那個畜生怕我妹妹活著只會繼續連累他,竟然和妻子買通了值班的護士,撥掉了我妹妹的呼吸器,致使我妹妹呼吸不暢意外死亡。」
「你怎麼確定是司徒長風撥掉了你妹妹的呼吸器?」
季風沉痛的開口。
「蘭心看到他們了,她趕到醫院的時候,司徒長風和阮金慧正慌慌張張的從醫院裡出來,然後迅速坐進車裡揚長而去,蘭心衝進病房的時候,我妹妹的心跳已經停止了,他們把蘭心騙走,就是想加害於我妹妹,那一天,是我們蘭心一生中最痛苦的日子,也是在那一天,仇恨的種子在我們蘭心的心裡深深的紮根。」
「她開始想要替母親報仇,可那時候畢竟年齡小沒有那個能力,於是決定等,等到有能力的那一天,不惜餘力讓司徒長風付出慘痛代價,李甲富後來找到她,要她跟他回家,她卻拒絕了,以自己年齡小為由拒絕了,李甲富很生氣,強行要帶她走,她卻以死想逼,李甲富被震懾住了,擔心她真的死了,自己落個人財兩空得不償失,只好無奈答應,但卻要她保證,到了十八歲馬上跟他兒子成婚。」
「轉眼間,我們蘭心十八歲了,在地獄一樣的環境裡長大了十八歲,十多年的時間,她受的是別人幾輩子也不可能會受到的罪,每一次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她就會問自己,媽媽是怎麼死的?每一次想要哭的時候,她就告訴自己,生活不相信眼淚,即使把眼淚流成珍珠,灰暗的生活也不會因此而閃光。李甲富再次找到了蘭心,要她履行十八歲結婚的諾言,蘭心卻再一次拒絕了,這一次她坦白的告訴他,自己想要報仇,一天不讓司徒長風受到應有的懲罰,她一天不會嫁為人婦,李甲富雖然有錢,但也沒有能力替她扳倒司徒長風,爭執了許久後,還是沒能贏得過蘭心,他問蘭心要等多久,蘭心告訴他,時間無法確定,但早晚會是你們家的人。」
「因為她這句話,李甲富才放了心,之後幾年便也沒來找過她,正當蘭心幾乎已經快要忘了這個人時,他卻在前不久又出現了……」呂長貴停頓一下:「之後的事,你們就都知道了。」
呂長貴用了幾個小時的時間終於把蘭心的過去全部坦白了出來,說完後,每個人的心情都極為沉重,尤其是上官瑞,他的心像被壓上了千斤大石,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視線緩緩移向司徒蘭心,卻詫異的發現,她緊閉的雙眼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原來,她早已經醒了,聽到舅舅說起她的過去,就像是惡夢重新來過一樣,她的心,再次被撕成一片一片……
「你們都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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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瑞沙啞的命令,待季風與呂長貴離開後,他突然傾身吻上司徒蘭心的眼角,吻幹了她眼角所有的淚痕,貼在她耳邊痛心的說:「從此以後,有我的地方便是你的家,從此以後,我家裡的人便是你的家人,從此以後,你的事便是我的事,從此以後,你的仇便也是我的仇。」
司徒蘭心聽了上官瑞發自內心的肺腑之言,眼淚再一次悄無聲息的滑落,她哽咽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問:「你不恨我了嗎?」
上官瑞寵溺的吻了吻她的額頭:「不恨了,我的蘭心你已經很可憐了。」
「真的一點都不恨了嗎?我曾經想過利用你。」
「真的不恨了,我現在對你只有滿滿的心疼,至於利用,你儘管利用吧,我甘心被你利用。」
司徒蘭心含著淚笑了:「瑞,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重生的勇氣。」
「該說謝謝的人是我,謝謝你每一次面對我的無視疏離,都不曾退縮放棄,如果不是你的堅持,我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看清自己的心。」
是誰說,愛情只會傷人心?直到這一刻,司徒蘭心才堅信,愛情也有治癒的作用,她與上官瑞,互相治癒了彼此心中難以磨滅的傷痕,雖概念不一樣,但卻都因一個情字,她治癒了他心中愛情的創傷,而他則治癒了她心中親情的創傷。
「你的意思,是不是從今往後,我都可以依靠你?」
上官瑞篤定的點頭:「是的,從今往後,我便是你唯一的依靠,我絕不會再讓你,受到一點點委屈和傷害。」
司徒蘭心再次感動的熱淚盈眶,可是卻說:「瑞,我希望你不是同情我,雖然我的遭遇很悲慘,可是你知道的,我想要的並不是你的同情,如果我想要你同情我,早在那一天你揭穿我謊言的時候我就向你坦白了,我之所以不坦白,就是怕你會以為我是再為了自己做錯的事找脫身的藉口……」
「傻瓜,我很清楚我對你的感情,並不是同情,所以,不許再胡思亂想了,現在聽我的話乖乖休息,我有點事出去一下,天黑前一定回到你身邊來。」
他替司徒蘭心掩了掩被子,再次俯身親吻她的額頭,看著她乖巧的把眼睛閉上,才放心的出了病房。
上官瑞親自打了通電話給司徒嬌,約她出來見個面,並且讓她母親也一起跟過來,地點選在了一間極豪華的酒店。
司徒嬌驀然接到心上人的電話,又是驚喜又是不安,她問母親:「媽,你說姐夫這會約我們出去是不是因為司徒蘭心的事?」
「這我哪知道。」
阮金慧心裡同樣不安,她蹩眉思忖片刻,起身說:「管他因為什麼,先去了再說。」
「那好,我先上樓打扮一下。」
司徒嬌奔到樓上,拿出一堆彩妝,剛想畫的時候,想起了上官瑞上次羞辱她的話--『拜託你下次不要畫著這麼濃的妝出現在我面前,你不畫妝時我只是想吐,你一畫妝我連死的心都有了。』
啪一聲,她把彩妝推到了地上,嘴裡鬱悶的嘟嚷:「煩死了。」
二十分鐘後,司徒嬌從樓上下來了,阮金慧一瞧見她,詫異的挑眉:「咦,我女兒今天怎麼沒畫妝?」
「別提了,有人說看到我畫妝就想死。」
「誰啊?哪個瞎了狗眼這麼不懂欣賞啊?」
司徒嬌不理睬她,阮金慧便跟在後面罵罵咧咧。
兩人來到了金帝大酒店,站在玄關門處,阮金慧嘖嘖感嘆:「當初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早知道上官瑞並非傳說中的惡魔,就該讓你嫁過去的,瞧瞧這大手筆,請我們吃個飯,都選在這麼上檔次的地方。」
她不提這個事還好,一提這個事,司徒嬌便憤憤的說:「所以說,瞎了狗眼的人應該是你。」
「你……」
阮金慧又氣又惱,瞪著女兒低吼:「你怎麼可以這樣說你媽,我要是長了狗眼,那你成了什麼?」
母女倆像瘋狗一樣互相詆毀,惹得從旁邊經過的人都把她們當成了神經病。
到了約定的包廂,司徒嬌努力擠出一絲微笑,敲響了房門,門開了,兩人走進去,看到偌大的包廂里竟然站了一排黑衣男子,個個戴著墨鏡,像是黑社會的一樣,不禁心裡有些打退堂鼓,戰戰兢兢的把視線睨向為首的男人,問:「姐夫,這是什麼意思?」
「注意你的措詞,我可不是你姐夫。」
司徒嬌愣了愣,突然有些小竊喜,上官瑞不承認是她姐夫,那不就代表他還沒有原諒司徒蘭心嗎?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她扯扯母親的衣袖,示意她上去講兩句。
阮金慧心領神會,一臉諂媚的上前說:「女婿啊,今天好端端的怎麼想起來約我們吃飯了?」
「我怎麼不記得有你這麼個丈母娘?」
他這一反問,司徒嬌更是高興,不急不惱的替母親回答:「呵,姐夫還真是會開玩笑,你恨我姐我跟我媽能理解,但也不必把我們都給忘了吧。」
「誰說我恨你司徒蘭心?」
上官瑞站起了身,雙手環胸走到她面前,目光犀利的質問。
司徒嬌怔了怔,馬上說:「你不是都已經搬出來住了嗎?」
「就因為我搬出來住了,你們就可以把她踩在腳下了是嗎?」
上官瑞再次質問,阮金慧有些慌了,她一把拉住女兒胳膊:「算了,今天這頓飯我們不吃了,女婿的心意我心領了。」
「還女婿?我剛才的話你沒聽明白嗎?或者我說的不夠清楚?沒關係,我可以說得再坦白一點,我上官瑞的丈母娘只有一個,就是呂秀桐。」
驀然聽到呂秀桐三個字,阮金慧臉色唰一下慘白,她拖著女兒想要出去,卻被門外站著的兩名彪漢給攔住了。
「你想幹什麼?」
她迴轉頭,色厲內荏的質問上官瑞。
「既然踏進了這個門,想出去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上官瑞用眼神一示意,身後幾名男人蜂擁上前將母女倆給牽制住了。
「救命啊,有人想綁架啊--」
阮金慧扯著喉嚨尖叫,上官瑞冷笑:「喊啊,使勁喊,這酒店是我名下的產業,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休想有人來救你。」
「姐夫,咱們有話好好說,別這樣行不行?」
「好好說?你們擄走我妻子的時候,有跟她好好說嗎?」
司徒嬌臉色沉了沉:「那個女人把你騙的那樣慘,你為什麼還要替她撐腰?」
「那這麼說,我應該感激你們替我報了仇是吧?」
「感激就不必了,你放了我跟我媽。」
「會放了你們的,但還不是時候。」
上官瑞從季風手裡接過一小瓶液體,舉到司徒驕頭頂晃了晃,「知道這是什麼嗎?」
「……什麼?」司徒嬌聲音開始有些發顫。
「自己看。」
他把瓶子放到她眼前,一看到上面『硫酸』兩個字,司徒嬌差點沒昏過去,哭著哀求:「姐夫,不要,不可以,求求你,千萬不要……」
阮金慧也看到了上面硫酸的字樣,臉色不比女兒好多少:「女婿,蘭心的事我們可以向她道歉,你千萬不要傷害了我女兒,你傷害了她對你也沒有好處,你會受到法律制裁的。」
「你再喊一聲女婿,只會加速讓我把硫酸潑到她臉上。」
「好好,我不喊,上官先生,求你大發慈悲,手下留情,放過我們吧……」
「你們再對我妻子施加虐待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手下留情呢?我上官瑞可是比你們還要陰狠的人,你認為我會對你們手下留情嗎?」
「姐夫,我媽不是說了嗎?我們可以向我姐道歉的!」
「道歉?你們對她的所作所為可不是道歉就可以解決的,你們折磨我妻子就是折磨我。」
上官瑞話一落音,阮金慧便被拖到了一邊,然後他拿起一根皮鞭蹲下來問:「是這個吧?打在我妻子身上的刑具?」
阮金慧已經被嚇得語無倫次:「不是,我沒有……我沒有……」
「有沒有我的眼睛看得清楚,現在我就讓你嘗一嘗這個皮鞭落在身上的滋味。」
他揚手一皮鞭狠狠的甩下去,阮金慧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聲,上官瑞快速甩了幾鞭子後便收了手,對著地上奄奄一息的人說:「記住,這才是開始。」
「媽--媽--」
司徒嬌鬼哭狼嚎的掙扎著想要撲過去,奈何胳膊被牢牢的控制,根本動彈不得。
上官瑞一步步走向她,舉起手裡硫酸的瓶子,回頭望一眼阮金慧:「還要繼續裝死嗎?再裝下去你女兒的臉可就毀了。」
阮金慧聞言忍著身上的巨痛爬起來,一直爬到上官瑞腳邊,跪著哀求:「我不裝了,你放過我女兒吧,我不裝了……」
上官瑞唇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毅然決然的把瓶子打開,對著司徒嬌的臉潑了下去,隨著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慘叫,司徒嬌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阮金慧躺在地上瑟瑟發抖,已經不敢看一眼女兒,過了很久後,才被季風拽著頭髮立起來,卻不敢置信的發現,女兒的臉還是好好的,並沒有毀容。
一支小型手槍抵到了她的額頭,上官瑞冷冷的說:「以為那瓶子裡裝的真是硫酸嗎?這樣是不是讓你們解脫的太快了?你不用怕,我不會一槍就要了你們的命,不會就這麼讓你們死了……」
他上前一步,俯身在她耳邊說:「我一定會讓你們生不如死。」
說完這句話後,他便帶著一幫人離開了包廂,原本驚悚不已的包廂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直到司徒嬌再次醒來,暴發出歇斯底里的痛哭聲,才又重新打破這份安靜。
「媽我的臉,我的臉是不是毀了?是不是跟鬼一樣了?」
她失控的大喊大叫,阮金慧抱住她:「沒有,你的臉還是好好的,剛才那裡面裝的不是硫酸,只是白開水而已。」
母女倆抱頭痛哭,到這時候,還沒有一絲對司徒蘭心的愧疚,有的,只是無盡的恐懼。
回到家中,司徒長風一見妻子身上的鞭傷,便驚恐的問:「這是怎麼了?」
「老公,我們完了,我們快逃吧……」
「逃?為什麼要逃?」
司徒長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瑞不會放過我們的,他一定會想盡辦法對付我們,他說要讓我們生不如死……」
「為什麼?我們又沒得罪他,他為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阮金慧與女兒綁架司徒蘭心的事並沒有告訴老公,所以司徒長風對此並不知情。
看瞞不下去了,她只得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和盤拖出,司徒長風聽完,突然咆哮的吼一聲:「你們有腦子沒有啊?招惹誰不好要去招惹司徒蘭心?你們以為她還是當年那個任你們欺負的小孩子嗎?!」
阮金慧嗚嗚哭了起來:「我們哪知道上官瑞會插手這件事,我們也是受了她的羞辱後咽不下這口氣……」
「咽不下也要咽,就算她那天打了你和阿嬌又怎麼樣,你們打她的次數還少嗎?」
「她豈止是打我們?她還帶人砸了我們家!」
司徒嬌忍無可忍的怒吼。
「砸了就砸了,我不是都跟你們說這件事算了嗎?為什麼就不聽我的?為什麼要愚蠢到去綁架她,還毒打她?!」
「還不是因為我們覺得上官瑞不會插手這件事。」
「他怎麼不會插手?那是他妻子,妻子挨了別人的虐待,是個男人都不會不管不問的!」
阮金慧像是撿到理一樣,仰起下巴問:「對,是個男人都不會不管不問,那現在你的妻子也被別人虐待了,你打算怎麼辦?」
司徒長風腳一跺:「你是自找的!」
他頭痛欲裂的坐到沙發上,雙手揪著頭髮,已經預感到這次是觸了老虎的眉頭,怕是日子要不好過了。
阮金慧諾諾的走過去:「老公,事情會不會很嚴重?要不我們收拾逃吧?先保命要緊。」
事到如今,就是再生氣又能怎樣,事情已經發生了,留在這裡也只會是死路一條,他沉默了許久後,痛心的說:「三天後離開,這三天讓我把資金周轉一下。」
上官瑞信守承諾,天黑前回到了醫院,手裡還買了一束火紅的玫瑰,這是他第一次買花給司徒蘭心,心情竟然比當事人還要激動。
推開病房的門,卻臉色驀然沉下來,在司徒蘭心的病床前,坐著一個他很不待見的人,便是暗戀司徒蘭心的江佑南。
「你怎麼會來這裡?」
他不悅的質問。
江佑南站起來,撇一眼仍舊在沉睡的司徒蘭心,輕聲說:「我來看看她。」
「她有我會照顧,你可以走了。」
他毫不留情的下逐客令,一想到剛才一進門,看到江佑南撫摸他妻子的臉,心裡就十分十分不爽。
江佑南沉吟數秒,挪步往病房門邊走來,經過上官瑞身邊時,突然停下來說:「如果不能保護她,那就趁早放了她,會有人給她安定和幸福。」
上官瑞忍無可忍的伸手抓住他的衣領,把他按在牆壁上警告:「再敢對我妻子有非份之想,就別怪我不客氣。」
江佑南也不是省油的燈,反抓住上官瑞的衣領,切齒的說:「我對她的感情光明正大,我比你認識她的時間早,而你只是比我運氣好,幸運地成了她選中的目標。」
砰,上官瑞一拳砸在他臉上,江佑南擦了擦嘴角的血債,揚手還了一拳,就在戰爭一觸即發時,司徒蘭心被驚醒了,她吃力的喊道:「你們要在一個病人面前上演武力表演嗎?」
兩人怔了怔,忍下了各自的怨氣,互瞪對方一眼,上官瑞走到了司徒蘭心身邊坐下:「沒事,你繼續睡。」
她沒好氣的挑眉:「是不是我繼續睡,你們繼續打?就在這寫著靜字的病房裡?」
江佑南聞言,意味深長的瞥她一眼,轉身離去。
待病房又恢復寧靜後,司徒蘭心心疼的伸手撫摸上官瑞的半邊臉,生氣的訓斥:「都多大的人了,還跟個衝動的孩子似的,動不動就打架。」
「那個傢伙實在太欠打,剛才我一進門,他就像現在你摸著我的樣子摸著你,你說我怎麼能忍的下去?」
「只是撫摸一下臉龐而已,又不是什麼過分的舉動。」
「這還不過分?今天是摸臉龐,明天誰知道他還會幹出什麼事來?」
上官瑞明顯生氣了:「哎我說司徒蘭心,你怎麼每次總是偏袒姓江那小子,你是不是對他有什麼男女之情?」
「又吃醋了。」
司徒蘭心嘆口氣:「怎麼動不動就吃醋,吃醋是女人的專利,別弄得跟女人一樣好不好?」
「誰說吃醋是女人的專利?吃醋是在乎的象徵,因為在乎所以才會吃醋,若是不在乎,管你跟哪個男人好。」
他視線睨向一旁的花瓶,指著那花說:「這誰送來的?」
「不知道,應該是江佑南吧。」
「真醜。」
上官瑞起身把花瓶里的滿天星拽了出來,換上了他買的紅玫瑰,笑著說:「這樣看起來是不是美多了?」
「應該是心裡美多了。」
司徒蘭心哭笑不得的調侃。
「幾天不修理你,你就皮癢了是吧?」
上官瑞向她撲過去,使勁咯吱她的腋窩,司徒蘭心一邊笑一邊躲閃,突然嗷一聲:「好痛……」
「哪裡痛?」
上官瑞緊張的抱住她,查看她身上的傷勢。
「後背。」
他將她翻個身,掀開她的病服,露出潔白的後背,看著後背上一條條紅色猙獰的裂口,心疼的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
「是不是很難看?」
司徒蘭心小心翼翼的問。
他馬上回答:「不難看,我們蘭心不管什麼時候都是貌美天仙。」
話畢,便俯下身吻她那些傷口。
門哧拉一聲打開,一下子走進來好幾個人,上官老爺,上官夫人,還有上官晴晴,赫然見到這一幕,都尷尬的背過身:「天哪,你們在幹什麼?」
老夫人急急的開口。
司徒蘭心窘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一下子躺到病床上,扯住被子蒙住了頭。
上官瑞倒是不怎麼覺得尷尬,起身問:「你們怎麼都來了?」
「我們來看看媳婦。」
上官老爺回答,視線移向躲在被窩裡的司徒蘭心:「媳婦,你好些了嗎?」
「恩,爸我好多了,謝謝你們來探望。」
她緩緩扯下頭上的被子,臉上的紅暈還沒有完全消退,不自然的瞅著婆婆手裡的保暖壺:「媽,那是什麼?」
「哦,我讓呂嫂給你熬得雞湯,快趁熱喝了。」
老夫人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坐到她的旁邊,把雞湯盛到碗裡,端到她面前。
「媽,我來。」
上官瑞接過那碗雞湯,放在嘴邊吹了吹,送到司徒蘭心嘴裡。
司徒蘭心很是尷尬,尤其是看到公婆一臉不懷好意的笑。
「我們兒子終於學會疼人了。」
老夫人兀自感嘆,上官老爺馬上附和:「就是啊,真令人欣慰。」
「行了,誇我的話別當著我面說,媳婦你們也看到了,沒事的話就回家吧。」
「哥,你咋這樣啊,我們才來幾分鐘就趕我們走了,我們又不是來看你的。」
上官晴晴不滿的沖他扮個鬼臉,小跑到司徒蘭心面前:「嫂子,這是我買給你的禮物,看看喜歡嗎?」
司徒蘭心接過去,一根很精緻的胸針,她微笑點頭:「謝謝,我很喜歡。」
「咦,這麼丑,還喜歡,什麼眼光啊。」
上官瑞不屑的聳聳肩。
「怎麼,連妹妹的醋也要吃嗎?」
司徒蘭心這一句反問的話,把一屋人都逗笑了。
臨時走,老夫人把兒子拉到一邊訓斥:「你不能再隨心所欲了,要忍著點,她現在還有傷再身呢。」
「忍什麼忍?我又沒把她怎麼樣。」
上官瑞沒好氣的哼一聲。
「我們都看見了你還想否認嗎?總之,再怎麼心急也要忍,就這樣,我走了。」
上官瑞回到病房時,司徒蘭心詫異的問:「你沒跟他們一起回去嗎?」
「我不回去了,我晚上在這裡陪你。」
「這裡沒地方睡覺啊。」
「我不睡,我就在你旁邊坐著。」
「不用這樣,你明天還要工作呢,跟他們一起回去吧。」
「工作哪有你來得重要,就這樣,別說話了,我哄你睡覺。」
上官瑞輕拍她的肩膀,司徒蘭心卻說:「你給我講故事吧?」
「啊?」
這個有點把他給難到了:「又不是三歲小孩,聽什麼故事。」
「可是我就想聽呀,就隨便給我講點啥都行。」
上官瑞想了想,「那好吧,我給你講阿里巴巴和四十大盜的故事。」
他講著講著,司徒蘭心沒睡著,自己反而快要睡著了,司徒蘭心看著他疲乏的樣子,忍不住笑道:「上來吧,咱們擠一起睡?」
「不行。」
他堅決搖頭。
「為什麼?」
「我怕我控制不住……」
她噗得一笑,低聲取笑他:「色鬼。」
三天時間眨眼間就過去了,是個很晴朗的日子,司徒蘭心終於出院了,而另一邊,司徒家也在忙著潛逃的事。
司徒長風已經把資金周轉的差不多了,一家人收拾好行李,正準備出發去機場時,門鈴突然響了。
他膽戰心驚的走過去開門,一看到門外站著兩個穿警服的人,便預感到情況不妙,佯裝鎮定的問:「你們找誰?」
「請問你是司徒長風嗎?」
「是的。」
「有人舉報你涉嫌商業詐騙,以及商業機密泄露,還有十五年前呂秀桐謀殺案,以上這三個罪名,請跟我們到警局走一趟。」
「你們找錯人了,我沒有商業詐騙,我沒有泄露商業機密,我也沒有殺人,你們真的找錯人了。」
司徒長風驚慌的否認,奈何兩名警察根本不聽他的解釋,強行將他拖上了警車揚長而去。
屋裡的阮金慧以及司徒嬌已經被嚇傻了,待反應過來時,馬上說:「女兒,我們快跑。」
「媽,那爸咋辦?我們不管爸了嗎?」
「管不了了,再不走,我們全都得死,上官瑞一定會想著法兒整死咱們。」
她倆剛一出別墅的門,幾個野蠻的大漢便將她們給攔住了:「想跑?趕緊給老子滾屋裡待著!」
司徒嬌嚇得嗚嗚哭起來:「媽,咋辦?我們好像跑不了了。」
阮金慧也是急得不知所措,加上女兒一直在耳邊哭,一時心煩的吼道:「哭哭哭,你就知道哭,沒用的東西!」
就這樣,司徒長風被帶去了警局調查,阮金慧和司徒嬌則被上官瑞派過去的人軟禁了起來,接下來,他要一步一步,替司徒蘭心討回公道,讓惡人都得到他們應有的懲罰。」
司徒長風被捕的消息很快在B市傳得沸沸揚揚,雖不是什麼叱吒風雲的人物,但因牽涉到命案,自然就引起了關注。
司徒蘭心自然也是得知了消息,更清楚是上官瑞替她完成了心愿,她非常感激,傍晚上官瑞回到家,看到她繫著圍裙在廚房裡忙碌,便從身後圈住她的腰,貼在她頸邊說:「怎麼不躺在床上休息?身體已經完全好了嗎?」
「沒什麼大礙了,老是在床上躺著,都快要悶出病來。」
「那為什麼要親自下廚?」
她轉過身,含情脈脈的望著他說:「為了感激某個人,替我討還公道。」
上官瑞溫和的笑笑,抵著她的額頭曖昧說:「我不要這樣的報答,我要實際一點的。」
司徒蘭心心知肚明:「怎樣實際?」
兩人抱到一起,司徒蘭心由衷的說:「上官瑞,謝謝你。」
「現在說謝太早了,真正的好戲還沒開始。」
上官晴晴不合時宜的出現:「哎喲,你們兩個就不要再卿卿我我了好不好?我們大家都快餓死了。」
吃了晚飯,司徒蘭心硬被上官瑞以需要休息為藉口拖上了樓,到了樓上,他抱著她說:「蘭心,我明天要去出差了怎麼辦?」
她木然回答:「那就去唄。」
「可我想你怎麼辦?」
「你不是想讓我陪你一起吧?」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
她沒說什麼,只是閉上眼主動吻住他的唇。
兩人洗了澡躺在床上,司徒蘭心有些昏昏欲睡,上官瑞卻突然說:「蘭心,等我出差回來,我們去你給你媽媽掃墓吧?」
「啊?」她忽爾驚醒,懵懵的問:「現在掃什麼墓,又不是清明節。」
「誰規定一定要清明節才能掃墓?我只是想去看一看我們蘭心的媽媽,然後我些話要對她說。」
「說什麼啊?」
他刮一下她的鼻子:「你不用知道。」
她沒好氣的笑笑:「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