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七彩蓮紋
2024-09-05 00:39:35
作者: 春風攬星河
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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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在事實已經發生,原本應該出現的簡王沒有出現。
眾目睽睽之下,月光的光輝越來越亮,最後灑在了容晚和寥應清身上。
而……
國師做好的準備,七彩蓮紋卻也在這一刻落在了他們二人的身上。
「顯靈了,顯靈了!」兩側的百姓都跪伏了下來。
「看來,這也是你的打算。」容晚看著自己身上倒影的七彩蓮紋笑了。
這一切都在寥應清的算計之中。
簡王在這時,穿著太子朝服出現,但還是差了一步。
他幾乎憤恨地緊緊盯著容晚及寥應清,若是眼神能吃人,現在她們已經被吞下了。
「皇兄,好久不見。」寥應清揭開了他臉上覆蓋的銀甲,看向他道。
「看來,那日你是詐死!」簡王還能不明白嗎。
不過眼下,他看著二人沐浴在七彩光輝之下,百姓跪伏在側,自己則像個跳樑小丑一般在一旁,氣不打一處來,自然也就顧不得什麼大局為重。
「來人,將這兩人給我殺了!」
他的嘶吼幾乎響徹了整個皇城。
寥應清就這樣看著他,道,「謀逆是死罪。」
但就在這一刻,湧來的兵馬瞬時將容晚寥應清團團圍在中央,可以說是插翅難飛。
榮王本在一旁,見時機不對,先一步在親衛的簇擁下離去。
眼下,穿著太子朝服的簡王在兵馬的簇擁下,步步逼近寥應清。
「你知道,在這皇城之中,我最討厭的皇子就是你嗎?」
「我母妃最討厭的人不是皇后,也不是華貴妃,而是你的母親柔妃。」
「明明身為外族之人,嫁入皇城,卻還貪心的想要謀求陛下的真心,可笑!」
簡王句句說著曾經,揭露著過去,「你可知道,是我母妃用外戚的權力,逼父皇出兵楚國?你可又知道,是我母妃慫恿父皇斬草除根,更是我母妃將他父兄的人頭砍下,送到了你母妃的面前!」
「哈哈哈哈,讓她親眼看看,她所謂的真心是這個皇城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
簡王的話殘忍得讓容晚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現在是時候了,該讓你陪著你母妃上路了!」
說著,他兩側的親衛都瞬時涌了上來!
寥應清卻在這時候笑了,道,「這些我早就知道了,所以今天,你的人頭便是我的囊中之物了。」。
簡王還沒來得及大笑,他身後的人馬中卻有一人揮刀砍下了他的人頭。
這是寥應清從以前就埋下的探子,如今卻終於用到了。
看著他就這樣躺倒在自己的面前,寥應清冷冷一笑,道,「多行不義,必自弊。」
就在他抬眼的瞬間,眼前這群亂兵卻沒有退。
「告訴榮王,他想借刀殺人,我已經幫他做了,至於其他的,便要看他自己了。」
原來這些李家的亂兵真正勾結的人從來不是簡王,而是榮王。
從頭開始,簡王只是一顆棋子,真正打的主意是是借他的手開啟謀亂,然後殺了他,雍帝再病死,作為唯一皇子的榮王便是當之無愧的王。
而每一步都做的這樣好,甚至今日他蟄伏在此,都是為了得民心。
卻沒想到,寥應清與容晚的出現,打亂了這一場的局勢。
更沒有算到,寥應清竟然沒死。
他現在要做的怕就是早一步逼宮了。
這些兵馬不知要不要攔住閒王和容晚,他們本來的計劃是跟著簡王謀反,然後再誅殺簡王!
匡扶榮王登基!
每一步都走的極為的妥當,怎麼會?
但現在,他們卻不敢當街殺了閒王和容晚。
若是殺了,這裡的消息萬一走漏,榮王便是名不正言不順的竊國之賊,到時候各個藩王都能來和他一爭。
而容家軍的怒火更不容小覷。
本來榮王的計劃是娶了容晚做皇子妃,從此容家軍便和皇權混在一起,沒想到寥應清竟然沒有死!
還在這萬眾面前露了臉,甚至斬殺了簡王!
這等的大事,讓他們舉棋不定!
就是這舉棋不定,容晚與寥應清從容的從兵馬圍攏走,走了出去。
但他們卻不急著闖入皇宮就陛下,反而淡淡的回了容府。
如今朝野上下都亂了。
簡王被殺閒王所殺,榮王逼入皇宮,雍帝昏迷。
沒有一個好消息,各個都是在逼迫這些大臣做出自己的選擇。
是視而不見,還是擁立新帝?甚至匡扶河山?
每個人的心裡都該有自己的譜。
而這一夜的夜裡,容晚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從容的從院子裡翻了出去。
她以為寥應清不知,孰不住,在她剛剛離開後,他便走出了院子,在院中嘆氣。
容晚的心太大,裝的下許多,更裝的下山河。
所以她不會看著榮王為所欲為,但她也不會逼著閒王與她一樣。
因為她已經看出了閒王的心思。
寥應清,他想要以清君側的名義,發動名正言順的戰爭。
他和她的想法不同,但她不會逼著他同她一樣。
所以才想出了這樣蠢笨的辦法。
「可要攔住她?」暗處走出了閒王的親衛。
寥應清卻無奈一笑,道,「吩咐下去,讓兵馬先按兵不動。」
其實她不知道,他從來都是以她為先的。
幾乎是立刻,這個本想坐收漁翁之利的漁翁甘願成了池子中的一條魚。
皇城內,
雍帝昏迷不醒。
皇后與蘭貴人都隨侍在旁,太醫跪了一地,都沒有法子。
這時,卻傳來了榮王闖宮的消息。
皇后一聲冷哼,果然華貴妃也踏了進來。
「皇后娘娘,妾身給皇后娘娘請安。」說著請安的話,卻連臉都沒有抬半分,反而自顧自的走上前,推開二人,走到雍帝的床邊,高高的俯瞰著他已經灰白的臉龐,道,「看來是不中用了!」
「你怎麼敢詛咒陛下!」皇后這些年雖然一直漠視著雍帝,看著他納著新歡,卻從來沒有忘記他們是少年夫妻,一路走來。
就算是一直幫助閒王,但也從來沒動過傷害雍帝的心思。
而眼前這個受盡寵愛的華貴妃,眼底的漠然卻是這樣的深刻!
「你怎麼敢!」皇后作勢要撲上去,與她扭打在一起。
卻被她一聲令道,「蘭貴人。」
穆蘭瞬時從後面抱住了皇后,不讓她動彈半分。
華貴妃長長的指甲扣在皇后這張已經徐娘半老的臉上,道,「難怪陛下不再寵幸你,年老色衰,確實讓人厭煩。哪裡像這剛入宮的蘭貴人,新鮮又勾人,哪怕天天給雍帝點上讓他混沌的香料,他也樂此不疲!」
說笑間,皇后的臉鐵青了一片。
雍帝昏庸,但近來確實連宮人都發現他時常出現一些匪夷所思的行為,甚至常常說是容戈來找他了。
沒想到,竟然是因為蘭貴人。
她回眸緊緊盯住穆蘭,問道,「陛下這樣恩寵你……」
「他殺了我的父親,杖責而死。」一句話,噎住了皇后。
竟然,從開始穆蘭就是懷著恨意而來。
皇后被困在了地上,眼睜睜的看著華貴妃發號施令,道,「去施針,本宮要雍帝醒來,立下遺詔。」
恰這時,容晚已經混進了宮,對宮中的熟悉,讓她在聽到真相的時候,人已經藏在了華貴妃帶來的人馬之間。
易容術將她化成了一個普通的婢女。
「怎麼,太醫院是想先準備自己的葬禮嗎?」華貴妃的冷眸掃向了這些人。
太醫中有人戰戰兢兢,卻還是直言道,「強行施針,恐會催了陛下的陽壽,恐怕對陛下不利!」
其實他的話中意思很明確,若是施針,陛下必死。
「你的意思是,本宮要謀害陛下了,是嗎?」華貴妃步步逼近這個太醫,目光逼視他,讓他步步後退,直道,「臣不敢。」
「我看你可敢的很!」
就在此時,劇烈的咳嗽聲傳來。
皇后的臉龐現出喜意,竟然忽然有了力氣推開了蘭貴人,爬到了雍帝床旁,道,「陛下,陛下你醒醒!"
雍帝只微微動了眼珠,人卻沒有醒。
「看來讓皇后娘娘失望了。」這時榮王也趕來了。
「沒有陛下的詔令,你擅自闖宮,你這是謀逆!」皇后站起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
「是,就是謀逆。」榮王毫不避諱,道。
真的把一切都說的清楚,皇后整個人都攤在了地上。
人像被抽走了神氣,整個人都空洞了起來。
沒有孩子依靠,陛下又昏迷不起,甚至,看著整個殿裡縮在一旁的宮人,她知道她眼下,無所依靠。
只道強撐著,道,「你以為,你們能名正言順嗎?到時候我和陛下在黃泉之下,看著你們被討伐!」
「呵呵呵。」榮王笑了起來,他不再遮掩自己的野心道,「若不是簡王這蠢貨要謀逆,又被我洞悉,我還找不到這麼好的藉口,做這等的事情!」
「記住,本王是為了救陛下,深夜不得已孤身闖宮,卻見父皇被亂臣賊子砍死,而臨終託了遺囑給了我母妃,傳位於本王!而皇后娘娘則不信被亂臣賊子砍死,真是舉國同悲。」
他說的義正言辭,絲毫沒有半點的慌亂。
就在這時,雍帝緩緩睜開了眼睛,強弩之末的他似乎是第一次看清楚自己的這個兒子。
即使因為虛弱,他無法起身,卻也用盡全力,在床榻上嘶吼一聲,「逆子!」
想來現在沒有必他更同心的人了,自己教養多年,最寵愛的兒子夥同自己的愛妃,算計自己,甚至謀逆作亂。
「兒臣可當不得這一句逆子。」榮王步步逼近,道,「交出兵符,並兒臣擬好的詔書上按個國璽,兒臣便爽快的送你上路。」
聽到這樣無遮掩的話,他的瞳孔微微的收縮,忽然笑了,道,「這就是朕,教出來的,好兒子!」
似乎是為了讓雍帝更急怒攻心,他道,「就在剛才,簡王穿著太子朝服,被閒王砍下了頭顱,現在閒王怕也是凶多吉少。」
「父皇,你如今的兒臣只剩下本王一個,你不傳給我,你還能傳給誰?」
沒想到,事情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
雍帝的眼眶泛紅。
記得曾經,他的榮王最是和順,也最有儲君的樣子。
若是……
但現在,一切都太殘忍了。
看著他面前攤開的明晃晃的詔書,上面擬定的傳位於榮王。
他竟然忽然瘋魔了,半坐了起來,直接咬在了詔書之上,意圖將他損壞!
但榮王豈會讓他如意!
立刻翻手抽在他身上,將他又打了下來,「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別怪兒臣沒有給你機會,教出傳國玉璽,和兵符,否則!本王救先殺了她,來替你黃泉探路!」
他口中的她,自然是皇后娘娘。
容晚在一旁將所有的一切都收入眼帘。
她知道,雍帝不無辜,所有的今天是他的咎由自取。
但,大慶不能就這樣交到榮王手中。
若是如此,哪怕之後閒王起兵,到時候兩方兵馬交戰,即使是贏了,大慶也大傷元氣,更何況,現在還有一個虎視眈眈的南蠻。
若是讓他成功了,大慶生靈塗炭,萬民的悲哀。
容晚不會讓他成功,哪怕是拼上自己的命。
這不是為了雍帝。
而是為了一個和平的大慶,為了萬民。
雍帝忽然似乎是感受到了容晚的目光與旁人不同,道,「朕可以答應你,但你,和你的母妃,還有這個賤人,都給我滾出去,朕不想在最後的時間裡看到你們這些礙眼的東西!」
像是知道榮王不會按他說的做,他威脅道,「若是這點你都不能做到,朕的東西,你就算翻遍整個皇城都找不到!」
「兒臣又如何能相信你?」像是在懷疑雍帝會耍把戲。
卻看他道,「眼下整個皇城都在你手裡,誰能動半分的詭計!」
「但你若是不按朕說的做,朕保證,你拿不到!」
「到時候,名不正言不順,朕倒要看看,你這些李家軍演變的亂軍,能不能抵擋的過朕的三軍!抵擋的過朕的容家軍!」
提及這裡,榮王終於變了顏色。
他知道,若是與容家軍硬抗,怕是沒有勝算。
想來整個皇宮裡,沒有暗處,雍帝也不能在這裡翻出花了,便准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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