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故意牽扯
2024-09-05 00:36:01
作者: 春風攬星河
「不用驗了,我承認,是我南蠻動的手,但那又如何。」公子胥的面容崩壞了一些,道,「這裡是驛站,出現來歷不明的人,我有權力懷疑是殺手,反擊也是應當。」
「承認了就好。」溫勁彥擺手讓仵作下去,「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公子胥,你隨我等走一趟吧。」
「慢著,人是我殺的,與我家公子無關,要去我陪你去。」公子胥身後走出一個彪形大漢,道。
「你一人說的如何能算。」溫勁彥冷道。
「慢著。」這時簡王匆匆趕來,道,「這女子是我家的婢女,沒想到竟然生出這樣的賊心,雖死也不足惜。」
說著還上前踹了一腳婢女的屍身道,「無用。」
「簡王難道就打算就這樣輕縱了?」溫勁彥問道。
「南蠻使者是我大慶的貴客,如今無端受到驚嚇,是我這個東道主做得不周了。」簡王道。
公子胥笑意盪起,道,「簡王今日的情,我南蠻記下了。」
「溫大人,人家苦主都不發話,這件事,我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南蠻人道,笑意中透著囂張。
容晚看著他們這樣無視生命的樣子,怒眉道,「殺人,卻可以這樣輕易的解決,那我殺了你,是不是也可以輕縱了。」
說著就拔出一旁侍衛的佩刀,瞬時架在公子胥的脖子上道。
南蠻人驚呼,滿場譁然!
「這就是你大慶的待客之道?」公子胥卻不慌,道,「就憑我是南蠻的皇子,你這把刀就只能空放著,進不了一寸。」
「殺人不過頭點地,能一命換堂堂公子胥一命,也不算虧。」容晚手中的刀逼近了他的脖子,幾乎貼著他的皮膚血管。
只要稍稍一用力,必首尾兩端。
但公子胥卻笑了,道,「容大人好沒道理,有人半夜闖我驛站,要爬我南蠻皇子的床,難道就當不得南蠻一怒嗎?」
「我南蠻可與你們大慶不同,三妻四妾三十六妃,在我南蠻,只有正妻一人罷了。」
「像這樣敢爬床的婢女,別說一個,就是再來一打,我也不會手軟。倒是你大慶,是真當我南蠻是泥塑的嗎?我們來和談,可不是因為戰敗。」
「若是你真不服,我們大可以戰場上再見!」
容晚冷聲道,「南蠻的風俗,我可以不管,但你殺了人,總要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你殺我南蠻士兵的時候,可有過交代?」公子胥,道,「還請容大人自己想清楚,是一介婢女的命重要,還是兩國邦交更為重要。」
「容白,你僭越了。」簡王也適時喝止道,「放下刀,不要衝撞了貴人。」
容晚卻掃視四周,周圍的目光都是陰冷,或是惶恐。
「公子胥,你猜,這裡的人中,到底有誰是真的希望你活著的?」容晚冷聲道,「大概除了你南蠻的隨從,怕是人人一邊勸著我不要動手,一邊希望我快些將你殺了!」
「畢竟南蠻的這些皇子中,也只有你算是夠得上威脅二字。」
「你說我殺了你,這買賣如何?」
「想想,南蠻的皇子中,多的是人想與我做這個交易。」容晚輕蔑的笑著,手中的刀已經將他的脖子劃出血痕。
但公子胥卻依舊從容不迫,道,「不知道我的命死在大慶,能換多少座城池,南蠻人的怒火,沒有了容家軍的抵擋,這買賣,好像我也不虧。」
「容大人,倒是你,沒了你的容家,該如何在這兇猛的大慶朝野生存下去。」
公子胥捏住了他的七寸,道,「別以為你可以拿捏我,你要知道,我只是南蠻的皇子,就算死了,我父皇還可以再培養一人,但大慶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我卻拭目以待,到時候,引起戰火的你,將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滿門的榮耀,為了一時的逞英雄,化為虛談,想想也挺有意思,不如你動手吧。」
公子胥說著還往刀上湊了湊,血直接順著刀壁滑落了下來。
女子的屍首還躺在地上,但現在,卻無人在意這樣一個螻蟻的死亡。
簡直荒謬。
溫勁彥適時的走了過來,將手掌覆蓋在容晚的手上,微微發力,將她手中的刀,移開了些,道,「南蠻使者到底是國之邦交,容大人,你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簡王也適時道,「容大人放心,這婢女的親屬我都會一一打點,聽說她還有一個八歲的弟弟,這樣,我送他去官學,以後也能換個身份,也算是死得其所,你看如何?」
「用利益,來抹平一個人的死亡,真的可笑。」容晚終是沒有動手,只是覺得心寒。
她的美眉眼終透著濃郁的傷感,道,「大慶之所以為大慶,是因為有萬眾的子民,但今天,你們卻要告訴我,並不是如此。」
「國之邦交。你告訴我,是你簡王的國,還是這些萬民的國?」
容晚扔掉了染血的刀,緩緩往外走去,步履踉蹌又歪斜。
她也知道,只要公子胥一天是南蠻的皇子,她就不能在大慶真的要了他的性命。
倒不是因為畏懼,而是……
那之後,是戰火。
」容大人,慢走,今日之事,我公子胥也記下了,他日定為你備上一份厚禮。「
公子胥摸著脖子上的傷口,笑得肆意,又眼中透著陰鬱,甚至從脖子上抹了一點血跡擦拭在唇瓣上,道,」果然是又腥,又甜的味道。」
他的張揚,他的肆意,他的一切,都能得到包庇和縱容。
簡王吩咐人將婢女的屍身隨意裹屍,匆匆扛了出去,才道,「是本王思慮不周,才讓這婢女,破壞了公子的好心情。」
「無妨。」公子胥反而側身看向溫勁彥,道,「剛剛你的話,我也記住了,溫大人,有的時候,別那麼愛現,容易礙眼,而礙眼的東西,容易就像一個蒼蠅,被人隨意的就這樣一丟!」
他輕輕的拍了拍手,像是甩掉了什麼髒東西,才道,「你說是不是簡王。」
然後他不等二人的回答,自顧自的回了寢室,合上了門。
等看戲的人都散去,簡王一改神色,哪裡還有半分笑意,道,「溫先生,本王越發的不懂你如今的心思,是覺得如今用不上本王了,可以將本王棄之如敝屣嗎?」
「王爺,自然誤會了,在下只是想讓王爺明白一個道理,要想與這樣的人謀利,只有利益是遠遠不夠的,因為他從來不是待馴養的狗,而是真正的孤傲的狼。"
「要他幫助殿下謀奪帝位,這樣的利才只是開始,還遠遠不夠。」
「希望先生記住你今日所言,本王怕你有一天,連自己走到哪裡,又為何走到那裡,都會忘記,記住,你要的滔天權勢,只有本王能給你。」
「也只有本王,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