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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夜宴交鋒

2024-09-05 00:35:45 作者: 春風攬星河

  晚宴中世家女子也會齊聚一堂,以珠簾做隔斷,偏安一處。

  想來這些人中便是雍帝為閒王揀選的王妃人選。

  容晚匆匆撇了一眼珠簾後一位位端坐在側的美人,便回了自己的座位。

  寥宣的位置安排在她身旁,自然也注意到了她剛才的行為,揶揄道,「容兄,你若是也想找個嬌娘子,回頭與老夫人說一聲,便是了,何必打眼別人的。」

  「多嘴多舌。」容晚不欲理會他。

  這時,雍帝緩緩踏入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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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朝賀,道,「恭喜陛下,閒王及冠。」

  「坐。」雍帝大袖一擺,道,「奏樂吧。」

  樂聲起,殿中人歌舞生平。

  寥應清緩步入殿。著一身寬大的月光白長袍,領口袖口處暗繡銀色月光紋路,在光影下暗暗流光,整個人如同梧桐月神一般,清朗出塵。

  今日是他的及冠禮,得坐高台。

  丹鳳眼無悲無喜,緩緩凝視四周。

  容晚的位置距離他並不遠,錯落的坐著,能看清他眼底的神色——淡漠如常。

  一如她初見他的時候。

  見他入座,雍帝抬眸道,「開宴吧。」

  侍女們端著佳肴美酒從後側徐徐入殿,為每桌布菜。

  珍饈美食,容晚卻覺得食之索然無味。

  「今日的晚宴,不說國事,只論家事。」雍帝道,「算起來,如今我朝兒郎中適齡的俊秀青年已是不少,今日也算是齊聚一堂。」

  「也是時候尋一佳人了。」

  雍帝話音落下,不少人的面色變了又變。

  難道雍帝打算藉此機會,將朝中的勢力借著姻親重新洗牌?

  無人能知。

  容晚環顧四周,果然不少人的神色微挑,似乎在借眼神傳遞信號。

  雍帝的話,自落下起,滿場寂靜。

  「陛下,如今提及此事未免倉促,總得要彼此相看一番,在三書六禮才顯得隆重。」這時候,膽敢出言的也只有左相國了。

  雍帝卻微微動了神色道,「這不是都在這麼,在這裡相看也無妨。」

  他似乎對此事上了心,道,「算起來,除了簡王如今有王妃暖府,榮王與閒王如今都後院空置,倒不如今日便先看看,如何?」

  寥應清聞言,匆匆俯身,人微微低著,陪話,道,「兒臣如今暫無立妃之想,還望父皇多操心皇兄才是。」

  「可朕看不得你淒冷無依。」雍帝道,「我看工部林侍郎之女林芷沐,性子端慧,倒是可堪相配。」

  這時,珠簾後,一女子款款起身,福禮,道,「臣女林芷沐,見過陛下,閒王。」

  她的聲音雖聽著柔柔的,但卻讓容晚覺得莫名的熟悉,便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可惜人藏在了珠簾後,又坐得遠看不清面容。

  閒王立刻推辭,道,「兒臣如今大業為重,不敢先成家。」

  見他推辭,雍帝變了神色,道,「你是覺得工部侍郎之女不堪為妃嗎?」

  寥應清立刻跪下,道,「兒臣絕無此想,不過是身為皇儲,卻還妄圖有一知心人相伴罷了。」

  「請父皇成全。」

  滿殿譁然。

  容晚握著筷子的手頓住了,微微低著頭,掩蓋了自己的情緒。

  「皇城之中,情誼最是無用。」雍帝似是想起些不快的事情,道,「朕勸你明白,一個皇子,有一個皇子的責任。」

  寥應清卻在此刻迎上了他的目光,道,「兒臣一生所願無非得一真心之人,互伴左右,渡此生,共白頭。」

  雍帝震怒,將酒盞直接摔在了他的身上,道,「身為皇嗣,你怎敢如此?」

  寥應清像是想起了往日之事,眸色竟微微變了,緩緩道,「兒臣不過是一介親王,為何不能自抉親事,難道兒臣在父皇的眼中,不是如此?」

  他竟然在倒逼陛下。

  他是不受寵的親王,為何不能自己選擇心中所愛。

  「父皇,你的棋子足夠多了,無需再有我一枚。」寥應清竟站了起來,道,「兒臣不勝酒力,先行告退。」

  「逆子!」雍帝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竟氣得直直地坐了下來,手指指著他的背影,卻在打顫。

  寥應清卻頭也不回的離去了。

  容晚適時跟著他一同立刻了宴會。

  寥應清似乎知道她會跟來。

  他就等在月影朦朧處。

  「你……」容晚幾日未再與他多言,今日開口,卻突然不知該從何處說起。

  寥應清輕輕笑著,一雙眼睛卻似又淡漠如常,道,「容大人,你既然拒絕了我,又何必再追出來,予我希望呢?」

  容晚頓住,她的身影在月影下拉長,卻侷促的不知道該說什麼言辭。

  她該說什麼?以什麼身份說?又如何說?

  她不知道。

  見她不發一言,寥應清竟轉身逼近她,垂眸望著她的眼睛,道,「你這算是什麼?憐憫我?」

  「還是,在你心中,你其實愛著我,卻渾然不覺。」

  「容大人,你是什麼答案,你自己清楚嗎?」

  容晚被他逼視,步步後退,竟退到了牆角。寥應清看向她,眸色竟然微動。

  容晚從中讀出痛意,只覺得喉嚨口一緊,說什麼話都是無用的。

  她微微下垂的眼角,眸色中的猶豫,觸動了寥應清。

  他竟緩緩步步後退,背過身,遠離了容晚,道,「所以說,容大人,你的答案,我已經清楚了,同樣的,我的決定,也請你不要再參與了。」

  「你我之間,從開始,到現在,可以是任何關係,唯獨…不是現在這樣。"

  「容大人,還是快些回宴上吧,不要再與我這般的人,多有牽扯。」

  他的背脊挺直,月光袍在月影下,更覺淒冷。

  步步從容晚的視線里消失了。

  容晚望著他漸行漸遠,手指掐的死緊,其實她怕她控制不住,或許再一個眼神……

  她也會飛蛾撲火般的,義無反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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