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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順應天意

2024-09-05 00:35:29 作者: 春風攬星河

  國師忽然在滿朝文武,皇親貴胄面前,堂而皇之的跪下,迎著雍帝,道,「臣懇請陛下,藉此吉兆,順應天意,祭祀上蒼,選立儲君。」

  他的話落下,滿堂鴉雀無聲。

  容晚見百官一瞬間都跪了下來,齊道,「秉承天意,選吉日,立皇儲。」

  立皇儲,幾乎是每個大慶臣子的心愿。

  雍帝看著他們如此齊心,頓時喝道,「你們這是在逼朕!逼朕讓步!」

  「陛下,非也,是上天賜下吉兆,我等順應天意,才懇請陛下,望陛下能擇立太子,以安邦,以定心。」國師道。

  「臣等複議。」

  雍帝沉默了許久,才道,「既然是順應天意而為,朕便應了你們,讓禮部下月擇選吉日,祭祀上蒼,擇立太子!」

  話音落下的時候,滿朝皆大喜,即使各懷鬼胎,但此時,可謂是萬眾一心。

  容晚無聲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還沒等她坐下,各路的貴胄都已經開始了自己的謀劃。

  幾乎一等雍帝落座,簡王與榮王幾乎頃刻間便被團團圍住,貴胄中示好的人自然不會落了人後,倒是閒王面前,門可羅雀。

  容晚冷眼看著這眼前之景,竟只想冷笑。

  太子之位果然是一塊最好的試金石。

  寥應清卻不在意這些,反而一杯接著一杯地往口中灌著杯中之物。

  「一人獨飲,有什麼意思,我陪你。」容晚見狀端起酒盞就要與他相碰,就在這時,寥宣卻在二人身後嘆了氣,道,「陛下這意思,怕是不立太子,是不會放我們回北關了。」

  其實容晚心裡也明白,雍帝從那日大病昏迷之後,變得更為的疑心,也正是因為這層疑心,久不立太子,也才會千里將他們拘來,目的怕的便是他們有人生出反心,奪了他的權勢。

  所以,如今無論容晚,寥宣,還是那些其他貴胄之子,一時半會都不能回自己的封地。

  萬幸,如今北關並未生亂,南蠻軍大敗之後,調養生息,倒是給了大慶喘息的機會。

  不過,思及下月便要立太子,容晚難免會多慮。

  無論是榮王,還是簡王,都不是她心中所想。

  而如今的形勢對寥應清卻幾乎是難上加難。

  此時雍帝乏了,站了起來,道,「朕乏了,你們盡興。」便先行離去。

  見此狀,借著酒意,有些人越發的大膽。

  趙信端著酒盞,走到容晚面前,道,「容大人。」

  容晚不置可否,倒也點頭算是回應。

  「如今北關三軍,沒了李茂,你倒是成了一霸。」他的話不好聽,說的卻也是道理。

  「如今你也聽到了陛下所言,怎麼你要不要也湊過去,至少也掙個從龍之功,相信,如今軍權在握的你,到哪裡都是香餑餑,何必陪著一個閒散的王爺,在這裡坐冷板凳。」

  趙信幾乎就是奔著要讓他們難堪而來的。

  寥宣聽著都不得勁,想要出言,卻被容晚制止,道,「趙大人,從龍之功這等的福氣還是留給您吧,畢竟你家如果再沒有蔭封,怕是你那幾個不成器的兒子,可是晚景堪憂。」

  容晚的話也夾槍帶棒,把趙信一頓數落。

  京城中的人誰不知道他的子嗣是一群扶不起來的劉阿斗。

  「容大人,我好心提點你,你卻這般,我們走著瞧。」趙信冷哼一聲,冷眉掃著容晚與寥應清,便轉身離去。

  「這種人,呸。」寥宣都氣不過,在他背後啐了一口。

  倒是寥應清卻站了起來,道,「我先回了。」

  容晚沒有攔他,只點頭送他離去。

  這一夜,各方的勢力蠢蠢欲動,就像一個個跳樑小丑,在不斷地賣弄著自己的姿態。

  容晚看著他們的樣子,心中更是冰冷。

  翌日,回皇城的時候,果然人群中並未見到寥應清。

  容晚知道,他是去見她母妃了。

  聽說她沒有陪葬皇陵的資格,她的墓就在皇城之外。

  想來寥應清是去尋她了。

  回皇城的路,四散而開,也就沒有人發現此事。

  容晚跟在馬隊之中,只覺得乏了,人竟然在馬背上昏昏欲睡,差點要跌下馬來。

  就在這時,溫勁彥竟探手將她一扶,道,「沒想到,你的骨架倒是比看著的還要再小一些,似如同女子一般。」

  一聽女子二字,容晚瞬時醒了,什麼睡意都消散了,對著他道,「溫大人,還是不要拿這等事,來開玩笑。」

  「不過玩笑罷了。」溫勁彥微微地笑著,道,「算起來,容大人也到了婚配的年齡,可屬意哪家的閨閣女?」

  容晚不欲作答,正想驅馬離去。

  卻未見溫勁彥在她背後,竟有一瞬間的失色。

  回到容府的時候,容晚先來了宗祠中,看著滿祠堂的牌位,心中刺痛。

  取了乾淨的帕子,容晚小心地取下一個個的牌匾,仔細地用帕子擦拭著每一處的角落。

  邱老夫人來此的時候,正好看見這一幕,緩緩走了過來,撫上她的冠發,道,「為了容家,你走到今天,已經夠了。」

  容晚徐徐的將擦拭乾淨的牌位,又送了回去,道,「不夠。」

  「還不夠。」容晚緩緩的站了起來,道,「我要的,不是這些,而是讓那些飲我容家血,啖我容家肉的人,付出他們應有的代價。」

  「今日,我連他們躲在何處,我都尚未可知,如何能夠?」

  容晚理解寥應清心中的憤意與悲鳴,因為她何嘗不是如此?

  她的面前在那些嘴臉之後,是誰躲在暗處,將自己的父親兄長,推向了死亡,她尚未可知。

  又如何能夠?

  ……

  而此時,南蠻國度。

  公子胥的面前站著一排的南蠻軍,他們一個個看向他,道,「當日圍剿容家父子一役,是我等親自砍下了二人的頭顱,斷然無存活的機會。」

  公子胥聽了此話,道,「難道當真此人不是容白,那他又是何人?」

  「公子,當日容家子的頭顱,我們至今還保存著,您可要一觀?」

  「如此,那便更好了。」公子胥道,「或許這便是上蒼賜給我南蠻的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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