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公子胥
2024-09-05 00:34:24
作者: 春風攬星河
衝撞而來的遼軍,迅速的切斷了南蠻先驅部隊的後路。
將這萬人,圍困在城牆之下。
其中自然也包括公子胥。
他臉色鐵青的看著戰馬上的容晚,道,「又是你。」
顯然認出了她。
之前容晚一把火燒了糧草,逼的副將不得不著急出兵,大敗折損了不少的兵力。
現在又突然奇襲而來,堵住了他們撤退之路,意圖將他們留下。
「你以為,你能留的住南蠻的騎兵?」
即使被圍困,他亦不改壯志,道,
「記住,我南蠻的驕兵從不言敗!」
公子胥一聲令下,萬人重振旗鼓!
「隨我突圍!」
南蠻人善於騎射,在平地上,更是占盡優勢。
而他們這次派來的先驅部隊也大多是騎兵,若非如今自亂陣腳,誰勝誰負,真不好言說。
容晚仔細的觀察了他們的陣型和現下的狀態,立刻下令到,
「鶴翼陣!」
遼王所屬立刻變化陣型。
遼王的兵馬並未因非正式的軍隊而疏於操練。
反而論陣型的配合,卻獨具一格。
顯然在這遼王的心裡也自有打算。
不過眼下,是不可多得的助力!
寥宣策馬跟在容晚之後。
二人居後方,觀察著整個戰場的走向。
這也是寥宣第一次見識了真正的戰場,雙目中儘是熊熊的烈火,道,「紙上得來終覺淺,原來說的就是這樣的道理。」
容晚一笑,道,「戰場中,局勢瞬息萬變,我們要做的便是成為所有將士的眼睛,成為他們的頭腦,將所有己方的優勢發揮出來,打敗對方。」
「鶴翼陣是個攻防一體的陣型,它的妙用,便是如果指揮得當,我們的攻擊會更靈活,不僅可以從中突擊,也可左右合為。」
果然在戰場上的容晚如一桿長槍,鋒芒畢露。
她對於陣法,對於南蠻有自己獨到的理解。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容晚道,「如今被大火打滅了士氣的南蠻軍便是三而竭,現在便是我們的機會,務必儘可能的留下他們!」
「是!」
兩旁的遼王將領領命,瞬時率領兵馬入戰場。
軍隊遠觀如鶴翼,左右包抄著南蠻軍,而南蠻軍本來就自亂陣腳,眼下更是慌不擇路,一時竟沒了章法。
鶴翼陣迅速收割著他們的性命。
公子胥從未有過這樣的困境,沉著臉坐在馬上,看著身旁血流成河,心裡卻在快速的謀算。
若是錐型,可突圍,但是眼下陣腳已亂,如何聚力?
他不斷的思索,面色越來越沉。
「公子,我們護你突圍。」
他的親衛最先反應過來,眼下皖城兵馬在後,容晚兵力在前,幾乎被合圍在中間的南蠻部隊,很難有脫困的契機。
「怪我自大,竟然低估了大慶。」公子胥終是未算出解法,不甘的攥緊拳頭,道。
他的兵馬因自視甚高,並沒有全部帶來了皖城,還剩下大隊,在二十里外,如今救援也已經鞭長莫及。
沒想到,皖城竟是塊如此難啃的骨頭,公子胥望了一眼城牆上高高立著的寥應清,心裡不甘。
「公子,突圍後,我們從長再議,大慶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他垂眸望著腳下染紅的土地。
現在這裡流的都是南蠻人的血液。
但,
他已無力改變這一戰的結局!
「撤。」
聲音中都帶著頹意。
親衛拼命護著公子胥離開此地!
竟也生生的撕開了一條道路。
看著他們策馬而逃,寥宣拿不定主意,問道,
「容將軍,可要追擊?」
容晚搖了搖頭,道,「窮寇莫追,更何況後面的路是他南蠻的地盤,他身為三皇子,不會沒有後手,貿然衝過去,才是對我們不利,怕是有去無回,如今我們大勝,不僅提高了士氣,更是極大的打壓了南蠻人的銳氣和實力,如此戰果已經足夠。」
「你說的在理。」寥宣應道。
「打掃戰場!」
群龍無首,自然潰敗的很快,這群南蠻軍逃出者寥寥。
「吩咐下去,若投降,不殺。」
容晚不想輕易的一聲令下殺盡萬人,即使對方是南蠻人。
「投降者不殺!」
瞬時呼聲一片!
南蠻人丟了劍,跪伏了下來。
這一戰是勝了!
高呼出聲!
無論是遼軍還是容家軍這一刻不分彼此。
只有屠野一個人在唉聲嘆氣,道,「城裡的竹葉青都化了灰了,這…慶功酒是喝不成了!」
戰爭結束了,所有人都鬆懈了下來,聽他這麼說都哈哈哈大笑了起來。
寥宣高聲道,「我們備足了糧草而來,沒有酒,就吃肉!管夠!」
呼聲一片!
這時整個皖城熱鬧非凡。
容晚匆匆上了城牆,寥應清遠遠的望著她,輕輕的笑著。
即使身著戎裝,亦是公子出塵。
「皖城依舊,如你當日。」他道。
四日的廝殺,早疲累不堪。
但,只要她在。
就夠了。
「多謝。」容晚知道一個謝謝難以言說。
可眼下,她只能說一句多謝。
即使蒼白,無力,卻是她如今唯一能做到的。
「等大勝歸朝的時候,我可是要謝禮的,一句謝謝可不夠。」寥應清故意說笑道。
「好,就允你謝禮。」容晚眉目也舒展了開來道。
大雨剛剛停下。
容晚望著城牆下被雨水沖刷的血色泥土,道,「戰爭無情,願早日平息。」
「會的,若是蒼天不允你,我允你。」寥應清認真的看著她道,清澈的眼睛不含雜質,由心而言。
「天地之闊,我願與你盟此誓言。」
容晚淺淺的笑著,道,「好。」
一句話,道盡萬千。
「該走了。」容晚望著西城的方向,道,「那裡還亂著,我得立刻趕去,皖城就交給你了。」
「定不負所望。」
寥應清應下。
……
此時的皇城已經亂成一團。
自陛下昏迷之日起,朝堂上都是唉聲嘆氣。
「相國大人,陛下這一昏睡,儲位未定,怕是橫生事端啊!」
左相冷眉看著他,道,「只要你們別生出別的心思,亂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