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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飛鴿傳信

2024-09-05 00:33:59 作者: 春風攬星河

  天亮的時候,容晚從屋裡走了出來,昨天夜裡的事情已經記不得許多了。

  她是徹頭徹尾的喝斷片了。

  大殿裡,呼聲四起,看來他們幾個是喝了一夜,就地睡著了。

  容晚也不吵醒他們,自顧自的走到沙盤前,推演著沙盤,模擬著戰場的局勢。

  如今不過只是開始,南蠻這次大敗,一定會捲土重來。

  而下次……

  容晚想起那日遇到的人,怕就是此人領兵。

  想起此人,便微微蹙起了眉頭,他怕是不好對付。

  突然,院子裡落下了一隻鴿子,正撲騰著翅膀。

  

  容挽立刻走過去,將它抓了起來,取下上面綁著的竹筒,打開取出裡面的信箋,看了起來。

  入眼上面的字跡非常的潦草。

  看樣子是情急所書。

  「速來,西城,救援——左非」

  容晚警覺,此事並不簡單。

  她派左非去要糧草,怎會傳來此信?

  難道李茂已經有恃無恐到這般田地?

  連堂堂的容家軍左旗也敢隨意扣住問罪?

  容晚不再耽擱,將屠野推醒,簡單的交代了幾句,把皖城託付給他後,便決定去西城好好的會一會李茂這個豺狼!

  「將軍。」屠野知道勸也無用,道,「至少你把肖炳帶上,他鬼點子多,自然能助你。」

  容晚點頭應下,「皖城便交給你了。」

  這時寥應清走了進來,只一眼就看懂了容晚的心思,淺道,「去吧,這裡還有我。」

  他準備留守此地,防止南蠻再犯。

  容晚看向他,直言諫道,「你是皇城的皇子,難道要一直留在這裡嗎?」

  其實彼此都懂,陛下的心思,一個不受寵信的罪妃之子,如何能在這種軍權之地久留?

  更何況,這次閒王並沒有獲得帝命而來,容晚又怎會猜不到他的境況。

  「我自有打算。」寥應清不想多說,只道,「我留著,至少能幫助你,這就夠了。」

  知道容晚要開口勸她,他打斷道,「你不必再說,我現在做的,便是我想做之事。」

  肖炳被搖醒時,正想破口叫罵幾句,卻聽屠野將一切事情的始末交代了乾淨,最重要的是,交代了此事不能耽擱,立刻一溜煙的坐了起來,道,「給我備馬,我現在就去!」

  兩匹城裡最快的馬被牽了出來,二人一躍而上,直衝西城。

  這一去,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權位的搏殺,是沒有刀劍的戰爭。

  「我們要做的,便是他們的後援。」寥應清望著她的背影道。

  世上談判不成的事,就需要武力,他願意替其留在這裡,守住這群人,也護住她的底牌。

  而此時,

  容白領軍大勝而歸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送進了西城!

  李茂氣得將寫著這個消息的信箋砍得粉碎,在大殿裡,便叫罵,道,「好一個容白,當真以為這天下,就屬你最能了嗎?」

  邊上他的親衛都嚇得不敢吱聲。

  忽然他看向了一人,道,「我讓你去找的那些敢背叛我的人如何了?」

  「已經有了眉目,他們如今就在西城附近,看來這是容白留的後手。」此人答道。

  「後手?呵。」李茂輕笑,道,「那就斷了他的後手。」

  「是,屬下領命。」

  「都退下吧。」李茂緩和了顏色,將人都驅趕了出去,一人站在殿內,冷道,「容白,你想要軍權,也得有這個命!」

  ……

  策馬快到西城之時,容晚發出信號,這是讓那之前留下的千人的隊伍聚集在此的意思。

  去西城這一路,若是真單槍匹馬,怕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李茂現在就是在懸崖峭壁上,手中的軍權便是他最後的稻草!

  想要奪走這個稻草,又豈是三言兩語可以化解的?

  但容晚也知道這一千人,對抗李茂的五萬人大軍,是痴人說夢。

  不過,有時候一點點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但是等了一日,半個人影都沒有趕來。

  容晚遲疑,難道是出了變故?

  她不會懷疑他們的忠心,只擔心他們是不是被李茂所圍?

  快到深夜的時候,眼前出現了一小支隊伍,他們走到很慢,眼神里都是警惕,等徹底看清了容晚,才快步沖了過來,道,「將軍。」

  他們的身上衣衫襤褸,還有幾處地方暗紅一片,是乾涸的血跡。

  「怎麼回事?」容晚發問道。

  「我們從那日分別開始,薄基便帶領我們兵分四路,潛藏起來,本來我們已經成功的將行蹤藏在了這群往北而行的難民之中,但這兩日,忽然來了一群士兵到處搜剿我們!」

  「而他不幸在昨日被捕。」

  「現在可有消息了?」容晚急問。

  「不曾,不僅是他們,我派去跟蹤他們消息的人也再沒有傳出音訊。」他頓了頓,道,「怕是薄將軍已經凶多吉少。」

  雖然這支隊伍是臨時組建起來的,但同袍的情誼卻尤甚他人。

  「必定是李茂將他們扣押著逼我。」容晚仔細一想,道,「如是只是要處置你們,不會一點消息都傳不出來,斬首之刑足矣震懾許多人!但現在,卻沒有這樣的風聲,說明他在等我。」

  肖炳道,「將軍,你可不能中計啊!若是你真的隻身入西城,怕是立刻就會被圍困,屆時就是皖城的兵力想要救援,也是鞭長莫及!」

  容晚自然也懂得這些,抬手制止了他的話,道,「他要的,便是你怕,你怖,你膽怯!因為這樣,他不戰便可屈你之兵。戰場上沒有絕對的正義之師,沒有絕對的對錯,但你若是是一個連自己部下都不顧的膽小之人,又如何能擔的起將軍一職?又如何能讓萬眾信服?」

  「我知道前往是危局重重,但,事在人為!」

  容晚頓了頓,道,「更何況,從哪日他們投奔我之時,他們便不再是李軍旗下,而是我容家軍的一員。我又豈能放任自己的部下送死,而見死不救?凌然大義姑且重要,但義薄雲天同樣如此!」

  容晚的話說的動容。

  這一支小隊齊齊地跪了下來,道,「我等必誓死追隨將軍!」

  「眼下我們的人還剩下多少,如今在哪裡?」容晚一一扶起他們道。

  「我們是負責三分隊和四分隊的,因為離西城遠些,在薄基被抓之時,我們得到了飛鴿示警,所以提早部署,得以保存,全身而退,但卻也來不及救下他們。」

  將那日收到的信箋遞給容晚,道,「就是此信。」

  打開一看,是左非的字跡,看來他已經孤身置身局中。

  「可有此人的消息?」容晚問道。

  「不曾,我們只收到了飛鴿傳書,連人影都沒有見到,但想來應該是在西城之內。」

  容晚思來想去,難道,左非的意思並不是他遇到了麻煩,而是這千人的隊伍陷入了困境?

  看來只有到了西城才能知道真相。

  「你們先按兵不動,保存自己,我先去會會西城的境況,算起來,如今的李茂已經不是北關的將領,也是時候,讓他交出兵權!」

  容晚低低道。

  「但憑將軍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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