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借勢
2024-09-05 00:32:31
作者: 春風攬星河
「你想學槍?」容晚看著他問道。
「是。」樓天的眼睛都亮了起來,道,「一擊挑破萬軍的槍法,我想學!若是能學了此槍,我也可上戰場!當個威武的將軍!不用在縮在此地,被我父親處處限制。」
「好,那我便教你。」容晚笑著答應,道,「我期待你成為頂天立地的將軍的一天。」
「師父在上,受徒兒一拜。」樓天大喜立刻行了一禮。
「如今我需要你幫我做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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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天拍著胸脯保證道,「徒兒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用不著你赴湯蹈火,我只要你……」容晚附耳道。
沒想到樓天的眼睛越來越亮,連連點頭,算是應下了,「師父,今日我便去城裡替你尋機打探。」
「如此甚好,但別忘記每日雞鳴來我院子裡等我,我教你舞槍。」容晚亦道。
車簾掀開,仇衙道,「郡守府到了。」
門口的熱鬧本就是樓天惹出來的,自然已經散去了。
泗州城倒是因郡守仁慈,壓下了賦稅之事,處理的極好,沒生出什麼亂子。
但如今,容晚要借這裡的勢,添上一把火。
三日後,郡守府內:
「怎麼外面又鬧起來了,為了這麼多人?」
郡守府的衙役,婆子,管家本對此事早已司空見慣,但自打容晚來郡守府的幾日,小少爺可規矩得很,怎麼今日又鬧上了?
「這次不同,這次都不是那些熟臉,是一群生人,看著像是外鄉之人,不知怎麼的都圍在了郡守府外,而且最要命的,便是他們人數極多,幾條街都站不下,怕是我們郡守府所有的衙役府衛加起來,也趕不上啊!這可怎麼辦!」
「那還不快去通知老爺!」仇衙第一個沖了出去,道,「我先去外面看看情況。」
等他出門的時候,卻膛目結舌。
眼前的這數千人背著籮筐,帶著行囊,風塵僕僕。
他們看見衙役出來,不鬧也不退後,席地坐著。
「這?」他有些看不懂眼前的情況。
直到這群人中有個人探頭探腦的傢伙,可不就是小少爺嗎?
仇衙只覺得這一打眼,可差點把頭扭歪了。
郡守府門開了,容晚與郡守老爺樓遷走了出來。
「師父,看這裡!」樓天果然立刻站了起來,大臂揮舞著,吸引著目光,道,「這十里八鄉的人我都給你帶來了!你看看!」
「你小子,又闖的什麼禍?」樓遷只覺得他素來不省心,蹙眉道。
「是我讓他把十里八鄉有口難訴的人都聚攏在此地的。」容晚接口道,「陛下派本官來此地,本就是為了寬萬民的心。」
「然大慶的廣博我一人難以全顧,便想著若是能借萬民之口,交口接傳,讓我大慶人都知道有難處可以向上述說,這樣一來民亂自然熄滅。」
「容大人有此心,是社稷之福。」樓遷誠心道,「只是這麼多百姓怕不是我一郡之民,,容大人你想怎麼做?」
「借這股百姓的嘴,將這股勢頭迅速的擴下去,此事還要勞煩郡守大人辛苦幾日做個表率,讓這股向上的勢頭能夠越來越濃烈,擴及大慶七十二郡!」
容晚將自己的想法與樓遷交代了清楚。
「自然應當如此。」樓遷明白容晚的意思,對衙役們吩咐道,「你們去給他們分下號碼牌,等下按號碼牌來我殿內訴情!這一次我們泗州郡可不能懈怠。」
「是。」
號碼牌一個個分了下去。
第一批的百姓衝進來的時候,快嘴快舌,幾乎沒幾句就將他們的訴求說的一清二楚。
「明白了,你們鄉的鄉長魚肉鄉里,不僅稅賦收的多,往日裡還要你們的孝敬,這次實在是沒有米了,才出此下策。」幾句話將這些事都梳理清楚,樓遷問一旁的容晚道,「下面該如何?」
「登記造冊,評分制,本官會在此半月,半月內所有的訴狀都會記錄,最後訴狀積分最高十人,本官會帶著他們的罪狀上表陛下,由陛下定奪!」
容晚的法子不可謂不妙,她不僅存著要將民怒熄下來的心思,更是想釜底抽薪,徹底借這把火整治這些為禍一方的官員。
「大人此舉精妙,只是怕屆時你自己樹敵過多,樹大容易招風!」樓遷出言提醒道。
「樹欲靜而風不止,若是一味的退讓,那便是棄了自己的本性,我做不到。」容晚將鄉長的名字寫了下來,再旁備註了訴狀,對著來上訴的民眾道,「放心此事定能解決,你且先回去,今年的稅賦已經收完了,若是他再敢來收,你便說我的名字。」
「敢問大人名諱。」
「容家——容白。」
容晚的聲音擲地有聲!
經過此事,容白之名迅速的穿透了七十二郡!
百姓交口相傳,越來越多的人隻身來到泗州郡,遞上訴狀書。
那些平日裡本就昧著良心的官員,無不後怕。
如今容晚打的是陛下的旗幟,此舉亦是聲勢浩大。
沒有人敢繼續在太歲爺頭上動土!
這幾日不但將橫收的稅賦加緊退了回去,甚至於還經常做良策,辦好事,生怕自己管轄之地的人外出訴狀。
一時間竟一片爭相模仿。
容白的消息自然在大慶的皇都也是一個重磅。
雍帝聽派去打探的探子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個清楚。
眉色不定,忽然問在一旁的國師,道,「你觀這天象如何?」
「老道觀天象,西邊星辰近日越發璀璨,不日可與紫微星爭輝。」
「國師的話,不可不謂誅心啊!」雍帝的面色沉了下來,呵斥道,「你可是藉此機剷除異己?」
「陛下明察,老道只是一個修道之人,說的也是星象之事,與旁的別無關係。」
雍帝的目光更是深邃,似是要看透了他,良久,才道,「朕相信國師。」
出殿的時候,老道再觀天象,哪裡有雙星並行。
「哼。」
他冷哼一聲,其意顯而易見。
雍帝最怕的便是容家的聲勢,這番事情鬧的這般大而他只需在旁添把火,按雍帝的心思,又豈會容他?
容白,你還差的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