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醉酒
2024-09-05 00:31:21
作者: 春風攬星河
陛下發了話,江南之地的燃眉之急算是解了,提筆給蘇大人去了信,也算是將此事徹底的交代了。
容晚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整個人才算忙中偷閒的休息一會兒。
「咚咚咚。」有人隔著窗在敲,容晚覺得奇怪,推開窗一瞧,卻見是寥應清提著兩壺酒,衝著她挑眉道,「東風醉,可賞臉?」
「千金難求的東風醉!」容晚徐徐笑了,眉目都舒展開來,道,「恭敬不如從命。」
「請。」
寥應清爬窗而下,落在了她的房間裡。
「你這臥房當真是四周只有書。」寥應清打趣道,「虧我還夜闖此處,沒想到卻無趣的很。」
「怎麼你還當我窩藏什麼寶貝嗎?」容晚氣笑了,將書案整理了出來,道,「你我就在此暢飲,有書香作伴,豈不愜意?」
「罷了罷了,權當我這東風醉誤了東風。」寥應清將酒滿上,快意道。
容晚端起酒盞一嗅,酒香撲鼻而來,不禁吟道,「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
「這詞不好,不夠暢快!換我來!」寥應清舉起酒盞將其高高揚起,瓊漿如虹,倒掛入他口中!
他誦道,「青天有月來幾時,我今停杯一問之。"
容晚難得看他這副模樣,端拿起酒,就像變了個人,平日裡公子出塵不染,拿起了酒卻像是誤了人間煙火,沾惹上了層層塵埃。
「東風誤,醉東風,一笑買醉輕王侯!」寥應清的眼底竟有了幾分朦朧的醉意,容晚氣笑了,道,「不會喝酒,還隨人喝酒!」
說著要去奪他的酒盞,卻被他一個翻轉,側身倒伏在她身上,右手緊緊扣住她的手腕,鼻息間儘是淡淡的酒意。
人也醉眼朦朧的盯著容晚,瞧道,「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容晚的心緊生的極緊,想推開他,卻發現他的力氣竟大的很,又恐猛的發力傷到他,竟就這樣耽擱了。
「你且起來。」
在寥應清的耳朵里,容晚的聲音聽著像是帶了幾分羞怯之意,他似笑非笑,眼底像是染上了朦朦朧朧的醉,又像是入了桃花林,眼底迷離。
他看著近在咫尺的她,忽的一笑,道,「那日知你是女子,我是怎樣的心思,你可知道?」
「你越說越不像話。」容晚作勢要推她,卻被他狠狠的扣住。
「你再動手,我可就不顧你了,倒時候酒醒了可別怪我打的很!」容晚作勢要反擊,卻沒想他的身手竟也這樣的好,醉酒下力氣竟比她大了許多。
半分掙扎不得。
「我想……」寥應清醉了,人像是放大了許多,離容晚的臉頰越來越近。
她的心突然砰砰直跳。
見鬼,心裡不住的罵自己,又拿寥應清沒了法子。
眼看他與自己只有咫尺的距離,她竟然愣的不知該如何做。
「呵呵呵。」寥應清低低的笑著,氣息直接撲在容晚身上,道,「好想看看,你紅妝的模樣。」
恰在此時,他將左手上拿著的東風醉直接拋在了地上,酒盞瞬時碎裂一地,酒香溢了出來。
不等容晚反抗,他將她的發冠直接拆下。
一同秀美的黑髮瞬時飄逸而下,恰此時窗外傳來一陣清風,掠動了她的發尖,美的驚人。
「甚美!」
「我看你是活膩了。」容晚再也不顧,說著就要將他踹飛,卻這是遲那時快,門外傳來婢女的聲音,
「侯爺,可要奴婢進來收拾?」
「不妨事!」容晚被寥應清死死扣住,只能狼狽的高聲道。
寥應清低低笑著,看著這樣狼狽的她,道,「你可知道,最開始見你的時候我就在想,是什麼樣的人能不顧自己的生死,孤身闖入京城這樣的大染缸。」
「後來見你,我覺得你一腔孤勇,膽大包天,後來,我也不知怎麼的,竟然也覺得,你這樣的人挺好,不刻板,也沒有死氣,更是憑著自己的一腔熱血,將整個朝堂攪弄了起來,我當時就在想,你這個豪傑蠢是蠢了點,但可以做朋友。」
「可誰知道……」
「你這個朋友……最後把我這裡。」他左手指著自己的心臟,道,「也攪亂了。」
「你當真是喝醉了,還醉的不清!」容晚終於得了空將他猛的一推,自己坐了起來。
「呵呵。」寥應清被推的往後去了幾步,堪堪站住,身影歪斜,道,「母親告訴我,若是喜歡一個人,那就要告訴她,因為不說的話,可能就會彼此錯過。」
「我不想錯過,所以今日來找你,將我這古里古怪的心思告訴你。」
寥應清徐徐道,「我喜歡你的不做作,喜歡你的一腔赤誠,喜歡你的孤勇向前,我什麼都不想再瞞你了,其實我沒醉,我只是借著這壺酒,壯膽罷了。」
容晚騰的一下,臉漲的通紅,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一個男子,這樣的和自己說,他心悅你。
可……
容晚躊躇。
皇家的子弟,她從不肖像,因為她的丈夫必須只屬於她一人!
任何人都不能分薄了他對自己的愛。
她不想自己成了深宮裡的婦人,每天就在那三分地里,不斷的算計那本就涼薄的感情。
「你可喜歡我?也心悅我?」寥應清的臉微微泛紅,一雙桃花眼真摯的望著容晚,道。
「不曾。」容晚彆扭的別過頭,側身躲過他的目光,道,「我是朝堂的容大人,自然也是永遠的容白,你的情誼我接受不了。」
「可你知道你不是!」寥應清快步走到她眼前,直視著她道,「這都不是你的理由。」
「這是我的理由,也是我回這京城的原因。」容晚這次沒有退縮他的眼睛,近乎殘忍道,「我的心太小了,現在只有容家,只裝的下仇恨,沒有位置給你。若是早知道你醉的這麼厲害,剛才你敲窗的時候,我就不開窗了。」
寥應清受傷的縮了回去,似乎像是老虎在舔舐自己的爪子,人黯淡了下來,道,「我會等的。」
「再此之前,你該走了!」
容晚催促道。
卻不想這話像是提醒了他,竟寬袍一解,整個人兀自躺在了床榻之上,片刻就有了鼾聲。
容晚氣的不知該說什麼。
「酒誤人,我現在算是徹底明白了。」
自己則合衣靠在桌案上,徐徐睡了。
良久,寥應清睜開了眼,眼底藏著儘是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