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鐵匠考核

  兵器監招募鐵匠的榜單張貼的大街小巷到處都是，給的酬金也比往日的工錢多了三層，因此揭了榜來兵器監參加選拔的鐵匠多的都把整個後院給站滿了，一個個翹首以待。

  賀同滿臉堆笑地給他們一個又一個的分發著號碼牌，道，「我等已經將爐火燒旺，等下諸位就是你們按照順序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當真給二兩三錢銀子一個月做酬勞？」其中一人大著膽子問道。

  「自然自然，我們兵器監還能誆騙你們嗎？」賀同忙解釋道，「不僅酬勞上能得到更好的報酬，我們這裡每七天中還有兩個休息日，彼此之間交替休息，放心決不會薄待了大家！」

  得了賀同的保證，這群鐵匠更是躍躍欲試。

  孟虎從新搭成的爐火間走了出來，道，「1號到10號。」

  點齊了這十人，他帶著他們進入了鍛造房，鍛造房原本是西邊空置的辦事處，臨時改的，但改得也像模像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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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個人都被分配在了一個圍住的隔間裡，裡面爐火燒得正旺，風箱等也一應俱全。

  「大人，1號到10號都到齊了。」孟虎通稟道。

  容晚從主位上站了起來，用高亮的聲音道，「諸位，歡迎你們來到兵器監，我作為監理對你們表示歡迎。下面是本次考核的規定：在你們面前擺放著的是考核的材料，你們需要在一個時程內，完成擺放在你們面前的圖紙設計，將此物鍛造出來。」

  「一個時辰到後，將鍛造物留在鍛造房，自行離去便好，三日後，本官會在門外貼出本次入選的人的名單。」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本次考核是採取的保密原則，無論你們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請你們遵循匠人的心來保守這個秘密，若是對外透露半句，我兵器監決不會姑息。」

  「我等明白。」

  「時辰到，開考！」孟虎在旁點燃了備好的香，瞬時鼓風箱陣陣，鐵錘錘擊敲打聲不絕於耳。

  在大多數還在熱箱的時候，八號隔間裡的一人卻咦了一聲，很小聲的道，「這是什麼東西，怎麼從前從未見過。」

  今天容晚給他們的案題是十字弩的箭矢，與平日的箭矢相比它的身長要短了三分之一，粗細也要少了三分之一，整體看著更為靈巧，只要是出色的鐵匠必能完成鑄造。

  但它的箭矢頭卻是本次考核的難點，它不但更長度是以往的兩倍，而且整體看著是細長的十字，甚至在箭矢頭的尾部還有一個巧妙的倒勾設計，這需要相當的理解能力和極強的鍛造能力，才能將這張圖紙實現。

  敏銳的人，都已經停了下來，這不是普通的鍛造考核，而是要比拼極高技藝的時刻，若是急於動手怕是要一步差，步步差。

  整個鍛造間都陸續安靜了下來。

  時間在一點點的過去，隔間裡嘆氣聲此起彼伏，看來這東西的製作難度比想像中的要求更高。

  忽然，風箱聲陣陣，八號台的爐火再次燒旺了起來。

  看來他有了頭緒。

  容晚好奇翻開了他的報名表，上面的描述極其簡單，是個剛剛出師還沒有什麼名氣的年輕鐵匠，名字倒是好記叫孔風。

  其他的隔間的爐火也慢慢燃了起來，半炷香的時間已過。

  鐵錘聲錘錘入耳，鼓風聲陣陣，容晚怕打擾他們也就沒有下場去見識見識鐵匠的鑄鐵的樣子。

  她靜靜的等著。

  「時辰到！」最後一錘定音，第一場選拔正式結束。

  容晚笑著站了起來，道，「感謝諸位到訪，願諸位都能有錦繡前程。」

  「容大人，告辭。」隔間裡的鐵匠們一個個地離開了，不乏有的人垂頭喪氣的，看樣子不是每個人都完成了。

  八號隔間的孔風大步流星的從隔間裡沖了出來，甚至顧不上什麼禮數，就衝到容晚面前，一雙眼睛亮堂堂的對著容晚直道，

  「容大人，我知道我這個要求很冒昧，但是我顧不得了這麼多了。請問大人這麼好的設計圖紙是出自哪個名家之手？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個設計太出彩了，不巧我也喜歡研究這些新奇的明堂，所以想拜會一下大師，也好互相探討。」

  容晚禮貌地笑著，孔風亮堂的眼神，急迫的心情，都讓她看出他是一個將心思都放在鑄造設計之上的人。

  而對於這樣的人，容晚一直是尊重的，所以也就不瞞他道，道，「是在下。」

  孔風大吃一驚，瞠目結舌，道，「大人，這竟出自你之手？」

  「是。」容晚道。

  「冒昧地問一下，這個作品設計都完成了嗎？」孔風侷促道，「若是完成了，可否讓我見識見識。」

  容晚沒有直接應下，而是頓了頓。

  此物的重要性她清楚明白，輕易不能示人。

  孔風顯然也想明白了這一點，急道，「大人，我叫孔風，我力氣大，鍛造的技術用我師傅的話說也算是不錯了，如今也只剩下我師傅一人了，沒什麼牽掛的，而且我可以保證，我絕不透露出去半句？您讓我打鐵我決不吹風箱！」

  「您就招了我吧，我甚至可以不要工錢，飯管飽就行！」

  他眼神中的狂熱容晚看得分明，心裡也欣賞這樣的少年心氣，但還是沒有馬上答應他，反道，「這次招募有招募的規矩，我也不能為了你一人破例。不過若你想交流分享一下設計上的經驗，隨時可以來容家找我。」

  孔風聽後立刻笑了起來，幾乎把開懷二字寫在了臉上，道，「一定！一定！」

  孟虎看著眼前看著比自己還小兩歲的孩子，打趣道，「得了便宜，還不快下去，後面的人還要不要比了？」

  「是是是！」孔風忙笑著小跑了出去，臉上洋溢著光芒。

  此時賀同已經將所有鑄造好的器件一件一件地按照他們的號碼牌擺在了事先準備好的架子上。

  容晚只匆匆瞧了一眼，便發現8號孔風的作品在那群箭矢之中，鋒芒畢露，獨具靈氣。

  孟虎看到她的目光後，立刻取下孔風的箭矢放在容晚面前，道，「別說，還真像個樣子。」

  容晚摸著這箭矢，雖只是一個草圖，卻已經被鍛造得極其貼近她想要的樣子。

  看來，這個小子確實是可塑之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