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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閒王寥應清

2024-09-05 00:27:16 作者: 春風攬星河

  三日之期已至,容晚從父親的靈堂前站了起來,她在這裡已經跪了三日,整整三日來,滴水未進。

  那日陛下還是容他們回府,只讓容家人在府內等待審問。

  時辰已到,門外的衛兵走了進來,道,「世子爺,請吧。」

  容晚跟著衛兵上了馬車,卻聽門外有人傳話道,「我家公子來送鎮國公。」

  來不及回頭看看是誰能在這風口浪尖送別父親,馬車已經快速移動了起來。

  這幾日,靈堂前,除了滿院的家人,整個一個空落落的,以前的舊屬,學生,交好的世家,也大多只是捎個口信,或者送上幾樣東西,也算是別過鎮國公了。

  這還是頭一回,來人特地來送別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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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份情誼彌足珍貴。

  如今陛下他裝聾作啞,都是在官場上摸爬滾打的,怎麼會不知道他的心意?

  鎮國公府,還是太耀眼了,容家如太陽一般立於大慶,像戰神似的守衛大慶。

  這樣的容家真的是陛下想要的嗎?

  「容世子,請吧。」馬車停了,掀開帘子,便是刑部。

  這裡是整個大慶最森冷的地方,在地下的大牢里關押著的都是見不得光的人。

  而她,現在就踩在這塊森冷之地上。

  「威武!」

  驚堂木拍案而起,容晚踏著聲音走進了大殿。

  兩旁的衙役一個個生得魁梧,大眼怒目而瞪,頗有幾分關公的樣子,只可惜,刑部的尚書趙信卻是那樣一個人。

  容晚抬起頭,迎上的正是趙信按捺不住的急迫眼神,在他身側的是三司會審的主案人之一,御史大夫周霖及大理寺卿魏長平。

  「堂下何人!」驚堂木未定,趙信急急發問。

  「鎮國公世子容白。」容晚淡然道,對於眼前可以預料的頹勢,並不能阻礙她內心的沉靜。

  三司會審主理是這趙信,她也不會懼怕。

  既然踏上了這裡,她就定要為父,為兄,守住家業,掙回榮耀,為了容府滿門忠烈,討一個說法。

  「既無功名在身,見本官為何不跪?」趙信發難道。

  「容白雖無功名,卻也從軍七載有餘,陛下親封鎮國公世子,見官無罪是可不拜。」容晚朗朗道。

  趙信狀似是故意發難,其實早已知道奈何不了他,只是想磋磨他的銳氣,給他個下馬威。

  他雖膽小,妄為,但其實滿腹算計,從一介探花郎,走到如今,靠的就是趨炎附勢和揣摩聖意。

  今日這事,他只要辦得妥當,陛下他日,定能記得他趙信。

  看向容白的眼神,更是熱切得很,他高高地落下驚堂木,擺足了架勢,呼道,

  「傳本案人證!容家軍軍師謝衛。」

  謝衛今日倒不是擔架抬上來的,傷看著好了許多,人也精神了些,端坐在木輪椅上,被人推了進來。

  臉上的繃帶拆去了些,能看得清幾分真容了。

  粗糙的暗黃皮膚,上面斑斑點點的,一雙狹長的三白眼嵌在臉上,整個人就像市井那些尋機者一般,讓人看著就心裡生出三分防備。

  「謝衛拜見諸位大人。」

  「你身子不便,免禮了。」趙信對他可客氣得很。

  「原來是你。」容晚這才看清了他,低低地笑著,道,「你這廝算哪門子的軍師?偷師不成,這麼快學會誣告了?看來有高人指點啊!」

  「你!」

  「肅靜!堂上不可喧譁。」趙信驚堂木一拍,道,「來人,將證物呈上來。」

  羊皮捲軸被平鋪著呈了上來。

  「你是如何得來此物?」趙信向謝衛問道。

  「不瞞大人,此物正是小人冒著生死危險,從容家軍的駐地,容戈的駐紮營帳里所獲!也正是因此事他派親軍圍剿我,幸我大難不死,得左相庇佑,才能將容家的罪證揭露出來,得以昭告天下。」謝衛指著全身的傷,似乎在控訴他的不公。

  「這羊皮捲軸上的字驗明了嗎,是鎮國公親筆?」大理寺卿魏長平從案前走了下來,拿起這卷羊皮軸道。

  「回大人,此物已比對鎮國公往日奏摺及書信,是親筆無誤。」一旁的師爺起筆補充道。

  容晚快步走上前,一眼看清了羊皮捲軸上的字,上面一字一句皆是熟悉的筆法,但卻寫著最難懂的字。

  甚至右下角還蓋著父親的親章。

  天衣無縫的偽證。

  雖然字跡是幾乎刻在骨子裡的熟悉,但容晚知道這絕不是父親的親筆,定是偽造。

  偽造之人定是一直蟄伏在父親身邊的人,才能對父親這般熟悉,但現下不是推敲這些的時候!

  容晚眉梢揚起,整個人氣勢勝了三分,步步逼近謝衛,一雙眼睛如烈火一般的濃烈地直視他道,「你說你是從我父親的營帳里尋到此物,我再問你一句,當真?」

  「絕無假話。」謝衛昂著脖子應道,沒有半點的怯意,反而有些自得。

  看著他這副小人的模樣,容晚心裡的火更甚了,卻只得壓著性子,追問道,「那我問你,帳內有人,你是如何不被發現,取得此物?」

  「有人我又怎能如此輕易地進去?自然是無人。」謝衛對答流利,卻被容晚指著鼻子罵道,「你撒謊!在我容家軍里哪個人不知道,我容家軍最大的秘密,便是我容家軍的首席軍師慕先生他從未出過我父親的營帳,即使是再大的戰役議事,我容家軍師都是在我父親營帳議事。」

  「就是這次敗仗,我容家軍也從無叛將,慕先生更是用一把火燒了整個營帳,一身鐵骨葬送火海,全了他的忠義,氣節之高無人可出其右!你既然自稱我容家軍的軍師,你又怎會不知此事,你又怎會活著出現在這裡,我容家軍十三軍師,皆葬身北關!你又是何人?」

  「謝衛,你是被逐出軍師營的那個偷師的侍衛吧!」

  容晚一語道破,氣勢如破竹!讓人不敢直視她的雙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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